還真邪乎。
顧云合沒再回答他。
她接過購物袋, 轉身決絕又無情地走了。
估計心里頭還在罵著他。
周憚盯著那背影消失在視線里,挑了挑眉,這才慢悠悠地返回了籃球場。
下半場早就開始了,他走后替補就頂了上去,上半場好不容易拉開的比分此時又有了被反超的趨勢。
瞧著周憚回來,郭自橫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換人。
剛剛這兒還圍著挺多人,見著周憚走后就都散了去。
現在周憚回來了,又迅速聚起了一大堆人。
“干嘛去了?”郭自橫擦擦汗問他。
剛宣布完中場休息這人就跑了個沒影,下半場開始了也沒見得回來。
周憚懶懶散散:“追人。”
“追什麼人?”郭自橫下意識問,警覺,“職校那幾個混子找進來了?”
他壓根沒往女生身上想,猜測著是不是前幾天和他們鬧過矛盾的隔壁職校學生進來尋仇了。
周憚撩起眼皮瞅他一眼,不涼不淡道:“女生。”
郭自橫聞言,擦汗的手一頓,用一種全新的目光看著他:“不是吧周爺,就您這身份還需要親自去追女生!?”
他和周憚玩了三四年,向來都是瞧著女生主動上前來追周憚,可沒見過這位主動追過什麼人。
郭自橫嘶了聲,想起來周憚最近身邊確實是好久沒待過什麼女生了。
看來是又有新情況了?
抑不住那顆好奇的心,他湊過去:“哪個學院的美女還值得咱周爺親自去追,說出來給兄弟們開開眼唄?”
周憚正做著拉伸運動,似笑非笑睨他一眼:“上場,打球去。”
這就是不打算說了。
“說說唄。”郭自橫撞了裝他胳膊肘。
周憚沒理他。
以往這人身邊的女生都是大大方方帶出來露面的,何曾見過今天這樣藏掖著不告訴人的。
還真是奇了怪了。
郭自橫靠了聲,一邊說著:“不是你這也太不仗義了點,兄弟之間還不能坦誠相見了!?”
然后一邊屁顛屁顛跟著上場打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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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合回寢室后,季思雨問她今晚上第一次訓練怎麼樣。
她說周點把自己選了二辯的位置。
季思雨挺興奮:“可以啊云合!二辯三辯一般都是辯論隊的主力軍,要是這次辯論杯你表現好一點,說不定還能拿個最佳辯手!”
顧云合失笑:“哪有那麼簡單。”
她說著就要去陽臺洗漱。
方一可從廁所里蹦出來,還被她嚇了一跳。
“你回來這麼早,我還以為陳安回來了。”方一可洗手。
顧云合這才注意到陳安沒在寢室里。
以前也就只有陳安還在和趙靖談戀愛的時候才會這麼晚回來。
方一可靠近她:“陳安和趙靖復合了。”
顧云合頓了頓,確認了遍:“復合了?”
“對啊。”方一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晚上趙靖又給她打了幾個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又把陳安騙下了樓。”
她搓了搓手臂,表情肉麻:“你是沒看見,我在陽臺上往下望,趙靖一見到她就給摟上了,倆人這會兒不知道待在哪里談情說愛呢。”
想著自己上一回和陳安說趙靖在學校外網吧,間接性造成的兩人分手,顧云合沒吭聲。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復合了。
雖然分手時陳安說著不關她的事,但顧云合總歸還是有點在意。
以后遇到這種事情還是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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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顧云合又去訓練了幾次辯論,算是學得有模有樣了。
好幾次方一可和她聊天,聊到一半都會捂胸感慨“顧云合你嘴皮子怎麼這麼利索了”。
顧云合自己都沒覺得。
后幾天是弟弟顧云昌的生日,她提前在網上買了點東西寄回去。
顧云昌收到后,吊兒郎當的回了一句“謝謝我親愛的姐姐”就沒了下文。
以往顧云昌的生日,顧母都是要大肆操辦的。
她還依稀記得顧云昌百日宴的時候,顧母包下了貢縣最貴的酒樓請了不少賓客。
也就是后面顧父去世,家里經濟狀況下滑,這才有所拮據。
但顧云昌生日仍然還是很重要的日子,比如顧云合能在那天吃到她一直想吃但平時顧母舍不得買來給她吃的東西。
即使最后大多數還是被弟弟顧云昌吃進了肚子。
顧云合給顧母撥了個電話過去,問了幾句家里的情況和顧母的身體健康。
大抵是寶貝兒子生日將至,顧母的語氣肉眼可見的要比平時高興許多。
“不知不覺著你弟弟又長大一歲了,就快成男子漢了,以后指不定要怎麼孝順我呢……唉喲我還記得他小時候……”
聽著顧母尾音掩飾不住的上揚語調,顧云合輕輕地垂下了眼。
手旁還擱著一本書,對話間她已經無意識地把書頁的每一個角角都折了起來。
她試著把折起的角給按回去。
可惜無論她再怎麼細細捋平書頁,那里的折痕已經消失不掉了。
她問了問顧母打算怎麼安排這次顧云昌的生日。
顧母語氣得意:“云昌說他打算自己操辦這次生日咧,讓我別管他,錢給夠了就行,你說他才上高中不到半年,居然就變得這麼獨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