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憚抱著她又往床邊走,“我的寶寶豬。”
顧云合被他說得心尖尖顫了顫。
寶貝、乖寶、小云合、寶寶豬……
就是從昨晚開始,面前這人就跟解開了什麼束縛的魔咒似的,總是有各種換著的花樣來喊她。
反應過來后她已經又被周憚壓在了床邊。
顧云合有點慌,抬手抵住他胳膊,說:“周憚!不,不行,我還疼著……”
周憚挑著眉掃了她身上一眼。
桃花眼底又泛起點不正經。
他單只手拎起她身上穿著的短袖的下擺,壞笑:“穿我的衣服?”
買完東西回來后,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顧云合身上穿著的。
他的短袖。
短袖套在女孩身上明顯大了幾個號,肩線松松垮垮地掉著,下擺能及大腿,堪堪遮住那段圓潤誘人的弧度。
一雙瓷白細膩的長腿就這麼在他眼前晃著。
腳踝處還帶著若隱若現的,他留下的咬痕。
相信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
顧云合紅著臉抱怨:“還不都是因為你……”
把她衣服全部都弄得穿不了了。
語罷她跟著一涼,衣服被人撩起來點。
顧云合驚呼著,想去拉周憚的手。
“乖寶,別動,給你擦點藥。”
周憚手里拿著東西。
她這才看清周憚手里拿著的藥膏。
“不用,我自己來……”她紅著臉想拒絕。
周憚沒讓。
他哼笑了聲:“老師不是教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弄的,怎麼還不讓我來?”
這人一嘴的歪道理。
顧云合被他堵得語塞,然后只得用手輕輕捶了下他。
藥膏清清涼涼的。
面前人動作很溫柔。
女孩圓潤的腳趾下意識蜷曲著,偶爾難以忍受輕吟幾聲。
涂完藥后,周憚往外面走去拿東西。
顧云合下床,赤著腳想去洗漱。
周憚掃了眼她光著的腳,沒讓她下床。
他很快就拿進來包東西。
包里面裝著一套衣服,還有雙粉色的拖鞋。
明顯他今早上出門就是去安排人買這些東西去了。
顧云合把衣服拿出來看了看:“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
話剛一問出口她就后悔了。
周憚已經眼底含著笑看過來,然后走到她耳邊,低聲:“昨晚……”
他比了個手勢,“不都用手量過了?”
顧云合紅著臉把他推了出去。
換好衣服洗漱完,她想往外面走。
剛剛換下來的周憚的短袖被她放在了床上。
她想了想,還是拿起來,想用衣架掛回衣柜里去。
衣柜門被她拉開。
顧云合踮腳把短袖掛了上去。
要關衣柜門的時候,她余光里忽然閃過某抹紅色。
一個紅色的東西被擺在衣柜上面一層。
她若是平常經過是看不見的,還是今天踮著腳掛衣服的時候才看見。
但以周憚的身高,應該每次拉開衣柜門都能看見。
顧云合看向那個紅色的東西。
待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后,她忽然猛地頓在原地。
被規規矩矩擺在衣柜上面的。
周憚每次拉開衣柜門都能看見的。
——那是個手拼的,小小的,紅色法拉利的汽車模型。
汽車模型保存得很好,表面一塵不染,一看就是被保管者常年擦拭清理著的。
顧云合踮腳,把汽車模型拿了下來。
她垂眼看著手中的東西。
面無表情看了一會兒,她又把汽車模型放回去了。
她推開臥室門往外邊走。
剛剛她有聽到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應該是周憚叫人來送了吃的。
果不其然,餐桌上擺了不少東西。
都是面點類的早餐。
周憚正站在廚房里面熱著吐司和牛奶。
聽著后面傳來吧嗒吧嗒的拖鞋聲,他笑著想轉過身去。
沒想到下一秒就被溫軟香玉抱住了。
顧云合抱著他。
周憚只感覺背后那塊布料很快被浸濕。
“怎麼了?”他挑眉訝然。
他拉著顧云合的手,轉過身來,繼續把女孩抱在懷里。
顧云合把臉埋在周憚身前。
以前她也沒覺得自己這麼愛哭的。
被顧母冷嘲熱諷,被弟弟肆意嘲笑,學習再苦再累,她都沒怎麼哭過的。
這次回國來倒是哭了不少次。
“顧云合。”周憚叫她名字。
顧云合抬起臉來看他。
她睫毛輕顫,吸了吸鼻子,說:“那個汽車模型,你為什麼一直留著……”
那是她在第一次被周憚帶來臨江壹號的時候,在周憚生日那天,在同他表白那天,送給他的禮物。
那次事發突然,她只來得及在夜市攤上買了這樣一個汽車模型。
應該算是周憚生日有史以來收到的,在一堆昂貴的煙、酒中,最便宜最不起眼的禮物。
她自認送得不起眼。
他卻珍藏數年。
在他們分手的這五年時間里,他也有一直在好好保存著這個汽車模型,沒有丟掉。
甚至是把模型放在衣柜里,他一打開柜門就能看到的,最明顯的位置。
是她主動提的分手。
外面眾人口口相傳的,也是她顧云合一腳踢開了周憚。
她不敢去想象他每次拉開衣柜門時,瞧見這個汽車模型時會是什麼心情。
這五年來他們誰都沒忘記過彼此。
那段短短幾個月的相處刻入骨血,融入血肉,叫人再難相忘。
因為他們一直都是彼此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