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賀也結婚十年,我們一直是各玩各的。
他和女秘書相親相愛,我的小奶狗小狼狗輪番上陣。
我以為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
直到我遇上了一個走心的小狼狗,他不稀罕我的錢,只想跟我結婚。
我心動了,回去跟周賀也提了離婚。
當天晚上周賀也砸了家里所有的東西,掐著我的脖子狠戾道:
「誰允許你認真的?!」
1
晚上我正窩在沙發上打瞌睡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趿拉著拖鞋去開門,喝得醉醺醺的周賀也撞了進來。
身邊扶著他的小秘書有些吃力,抬起眼來看我的時候眼角又飛得老高,還不忘了風情萬種地捋一把劉海兒。
「蓉蓉姐,周總今天喝多了讓我送他回來。」
她特意在「讓我」倆字上加重,像個女主人一樣自然道:
「蓉蓉姐,你去給周總煮一壺醒酒湯吧,別加桂圓,他不愛吃那個。」
隨后羞赧地笑了笑:
「他每次喝醉了早上起來都要喝的。」
我有些好笑。
剛畢業的小姑娘宣示主權的伎倆實在有些拙劣,讓我都生不出和她斗的心思。
我從她手里接過周賀也,淡淡道:
「行,謝謝你了,需不需要我給你打車回去?
「周賀也也真是的,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他也不擔心你一個人回去危險,還要你送他。」
夏梓筱臉色一變,不說話了。
我懶得和她多說,把門一關,用腳踢了踢靠在沙發上的周賀也。
「行了,別裝了。」
周賀也沒睜眼,語氣卻聽不出一絲醉意:
「謝了。
「她最近有點黏人,老想跟我結婚,我尋思晾她一陣。」
我沒說話。
夏梓筱還是不同的。
這些年我和周賀也各玩各的,他身邊女人來來去去,最長的也不過跟了他三個月。
他是天生的花心,從不肯在一個人身邊過多停留。
當時我以為我會是那個例外,結果才結婚了三年,他就又忍不住在外面流連花叢。
這個夏梓筱倒是不一樣,已經跟了他兩年了。
看得出來,周賀也是真喜歡她。
要是換了旁人,他估計早就換人了,這一次居然只是想晾晾她,到底是舍不得。
換作以前,我大概早又哭又鬧,肝腸寸斷了。
現在卻只是面無表情道:
「周賀也,我們離婚吧。」
周賀也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嗤笑一聲。
「賀蓉,你怎麼又犯病了?
「咱們不都說好了各玩各的,你這又抽什麼風?」
他側翻過身,兩條大長腿屈膝盤在地毯上,一只手敷衍地過來握住我。
「今天算我錯了行吧,我不該讓她送我。
「小姑娘家家的年輕不懂事兒,你別跟她計較。」
我抽出手,從茶幾的抽屜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放在他面前。
「我說真的。
「我在外面有人了。」
2
周賀也終于舍得睜開眼了。
卻還是一副慵懶不屑的樣子,像是篤定了我只是又在跟他鬧。
他抽過離婚協議隨意地翻了兩下,臉上的表情卻慢慢凝固。
我探過頭去瞅了一眼,怕他看不懂。
「家里一共 17 套房子,包括在澳大利亞那套和美國那套,我找了人來估值,我 8 套你 9 套。
「還有公司,我的股權 22%,你可以優先收購,按照市價就行。
「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咱倆各拿各的,你看行不行,不行我再找律師來補充。
」
周賀也慢慢坐直了身體。
他身上的那股懶散一瞬間消失殆盡,整個人又重新匯聚起了壓迫感。
「賀蓉。」
他抬起頭看著我,狹長的眸子在金絲邊鏡片后閃過一絲冷光。
周賀也的眸色偏淡,尤其是在燈光下,盯著人看的時候有種無機質般的漠然。
「你認真的?」
我當然是認真的。
以前我也不是沒提過離婚,但那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為了逼周賀也回心轉意,我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手段沒用過。
但這次,我是真想離婚了。
「賀蓉,你這次又想要什麼?」
周賀也有些煩躁地把協議扔在茶幾上:
「梓筱不會影響你的地位,你怎麼就是容不下她?!」
他以為我是為了夏梓筱鬧。
也確實,一開始知道夏梓筱的時候,我確實跟他狠狠鬧了幾次。
最嚴重的時候我把家里的東西砸了個遍,坐在滿地廢墟里頭發披散像個瘋子,用碎瓷片割自己的手腕威脅他和夏梓筱斷了。
沒用,他依舊跟她在一起。
我搖了搖頭。
以前還真是戀愛腦,要多卑微有多卑微,自己想起了都恨不得穿回去掐死那個沒出息的自己。
「這次不是。」我抬起頭來和周賀也對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我外面那個小孩兒非要跟我結婚,不依不饒的。
「我拿他沒辦法呀。」
3
很難在周賀也臉上看到這種近乎空白的表情。
片刻后,他的臉色終于難看起來。
「賀蓉,我已經說了,梓筱不會影響你。
「你沒必要這麼鉆牛角尖吧。」
他還是不信。
我簡直要苦笑了。
「這樣,財產你可以多分一點,澳大利亞那套別墅也歸你怎麼樣?
「我這邊催得急,就當給你的精神補償了。」
周賀也定定看了我一會兒,像是在確認這次我真的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