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渣過的男人太多被全球通緝了。
不管多精英的男人,一遇見我就會變成戀愛腦。
他們為我跳海,為我割腕,為了得到我的愛不惜付出一切。
可我一個都沒有動心,冷眼看著他們尋死。
所有人都說我是這個未來時代的怪胎。
可他們不知道,我是神所降下的抹殺系統。
任務就是,抹殺渣男。
1
「現在插入一則通報:一級通緝令,懸賞金 100000 星元,全球通緝——顏含。」
「該女子涉嫌多起自殺案件,有詐騙嫌疑,一年內作案超過三十起……」
我坐在咖啡店里,漫不經心地搖著杯子。
冰塊碰撞間,聽見一旁的幾個男人在討論:
「何止三十起,光是我聽說的對她一見鐘情愛而不得去尋死的都有十幾個。」
「對,太玄乎了,她是有多漂亮,這麼多男的前仆后繼?」
「嘖,要我說,都是吹的,指不定是用了什麼禁藥呢~」
一杯咖啡喝完,我壓了壓鴨舌帽,遮住自己的眉眼。
這是一個男權主義極其嚴重的世界。
兩百年后的地球,已經進入了未來時代,正在向太空擴張。
而男性沒有家庭約束,在這方面更有優勢。
當父系社會再次開始擴張,帶來的問題就是女性地位低下。
大男子主義當道,女性的生育能力從權利變成了義務,甚至寫入了法律。
沒有生育能力的女孩,會被社會歧視,只能做最低等的工作。
猶如回到了封建時代。
被愛情「馴化」的女孩們為愛付出得越來越多,甚至是生命。
所以,我讓男人也死一死,怎麼了?
2
因為是系統,我自帶了欺騙程序,無法被道路 AI 識別。
我的臉沒有被他們放出來。
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名字,都在討論我。
我在地圖上又畫了一個城市,打算去下一個城市執行任務。
空中軌道正逢高峰期。
人很多,我站在一個角落出神,細數自己抹殺過的渣男。
「哇哇哇——」
孩子的哭聲響徹整節車廂,瞬間吸引了全車人的目光。
接著,一個男人暴跳而起:
「孩子餓了不知道?!知道我們今天要趕路,你都不給他準備奶瓶?」
抱著孩子的女人手足無措,臉漲得通紅。
她面色蠟黃,抱著孩子,笨拙地哄著:「乖,乖,媽媽去給你買吃的。」
男人又開始叫罵:「不給孩子準備就算了,也不給我沒有,整天給你那麼多錢,吃我的用我的,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阿晨,沒有,前些日子我生病,我看病忙忘了……」
「這種事也能忘!」
「去看病前難道不知道把家里先收拾妥當,準備好丈夫的飯菜,確保不餓著家人?」
這個叫阿晨的男人似乎對他的妻子十分不滿。
我起身,從人群中慢慢穿過去。
我看見了阿晨手腕上的微型手機,上面的壁紙。
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和這個妻子截然不同。
女人在趕來的 AI 乘務員的調解下慌慌張張地跑去了母嬰室。
里面沒有人。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正抱著孩子在喂奶。
「你好。」
女人警惕地看著我。
而我只是從包里拿出剛買的食物給她遞過去:「你一定沒吃飯吧?病剛剛好,不能餓著,吃吧。」
3
女人松了口氣,收了。
「謝謝。」
她大約是真的餓了,狼吞虎咽起來,也不顧形象。
我看著剛吃飽的孩子,突然對她說道:「他這麼對你,你可以去告他。
」
可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她哪片逆鱗:「你在胡說什麼?!」
「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我們好不容易才共同經營起一段關系,你如果讀過課本,就該知道什麼叫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女人的表情變得猙獰,就仿佛我不是在勸她起訴,而是在殺人放火。
其實不怪她。
是這個世界,早就將《氓》移出了教材。
男人們制定了規則,他們說女人的一生不過是賢妻良母、操持內務。
他們重寫了教材,女孩子的課本里,愛情大于一切。
她們要包容男人,包容孩子,包容整個世界對她們的不公。
「婚姻」成為了一切。
我終究沒再說什麼。
只是留下了一些食物,沖她笑笑:「抱歉,祝你幸福。」
4
下車時,我又看見了阿晨一家。
女人拿著食物,阿晨的面色緩和了許多。
兩人并肩走著,孩子睡著了,還真像一個幸福的小家。
我沒有再看下去,離開了站臺。
下一個任務目標的名字叫季則禮。
名校精英、大學教授,端著是謙謙君子的作風,私下里卻作風不端,利用職位之便欺騙那些單純的女孩子們。
我走進他常去的咖啡店。
取下鴨舌帽,目光搜索,很快就定在了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身上。
季則禮生了一副好皮囊,戴著副金絲眼鏡,坐在那兒邊喝咖啡邊看書。
他對面的女孩兒模樣青澀又羞澀,打了聲招呼去了洗手間。
路過我時,她正在接電話:
「我……我跟他說了,我擔心會影響他的事業,我會去打掉。」
「犯法?他很貼心的,都為我安排好了,不會讓別人知道我打過孩子。
」
「沒關系的,我會瞞著家里,我就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在這個時代,墮胎是犯法的。
而墮過胎的女孩子,地位和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一樣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