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
「你最近都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回到家,季則禮似乎已經等了我很久。
他語氣很淡:「天天都去找他,看來你們好事將近。」
「對啊,」我點頭,「說起來,我已經跟我姐姐和好了,女人怎麼能一直拖著不結婚呢?被打不被打也無所謂,結都結了,日子都能過下去,而且我也把他當作合適的結婚對象了。」
「你要和那個窮小子結婚?」
「不然?我不喜歡階級相差太大。」
季則禮沒說話了,只是近乎魔怔地盯著我。
我今天穿了白裙子。
階級差距,轉頭結婚,好像他的白月光又回來了。
「顏小姐,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說道。
「她和你很像,當初分開的場面,和今天這樣也很像。」
我眨了眨眼:「你想說什麼?」
「我想,」季則禮沉吸了口氣,「彌補當初的過錯,不讓她再離開。」
氣氛靜默兩秒。
我看見他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眼眸里的系統生效了,顯示出了他對我的好感度即將沖頂。
我笑了:
「可是,你太臟了,有過很多女朋友的男人,不檢點。」
下一秒,好感度滿了。
21
我從季則禮的房子里搬了出去。
人物面板里他對我的好感度已經到頂了,可以先放放了。
但我沒有去找周之言。
反而,是帶著上次的照片去了一家機構。
這次坐的是公交。
閉著眼睛休息到一半,我忽然感覺到大腿上傳來溫熱。
我不動聲色地睜開眼。
有人在摸我。
那人的動作很熟練,也很隨意,我瞇了瞇眼,下一秒,他就尖叫著收回了手:「我草,什麼東西?」
接著,我抬眸,帶著警告意味地盯了他一眼。
剛剛是我的系統電擊。
男人悻悻然地收回手,沒有說話。
可轉頭后,沒人注意到他的后頸處多了一處小小的印記。
我正要閉眼繼續休息,可卻被一句暴喝打斷:
「什麼貨色也敢來坐車,要不要臉!」
我轉頭,看見了一個中年男子。
而他破口大罵的,是一個穿著裙子的年輕女孩。
22
「穿這種衣服也好意思出來晃悠,你媽媽是怎麼教你的?!」
女孩的臉頰通紅,支支吾吾地,依稀聽得出來是在道歉。
男人還在罵,聲音也越來越大,用詞也越來越難聽。Уʐ
我仔細看了看,發覺女孩被罵的原因,只是因為她的裙子長度沒有超過膝蓋。
「你的媽媽沒有教過你不要穿成這樣出門嗎?真是沒有道德廉恥!」
他一口一個「你媽媽」。
車上的其他男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聽得清楚是在責怪女孩。
未來時代,男權弱化了母親的存在,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卻出奇一致。
女孩已經紅了眼眶,車上其他女孩卻沒有一個敢幫她。
對抗權威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
尤其是在女性穿衣已經被寫入法律的情況下。
很吵。
車子已經開到了大橋。Ⴘž
我眼中閃過些許冰冷的光澤,下一秒,剛剛猥褻我的那個男人后頸處的印記也亮了。
「啊----」
耳邊傳來玻璃被破開的聲音。
有人直接從高速行駛的公交上跳了下去,打斷了車上眾人的吵鬧。
我閉了閉眼。
眼中光澤散去的時候,那個男人也同時跳下了天橋。
這下終于消停了。
23
「公交車上一名男子疑似精神失常,砸碎車窗跳車并跳下天橋......」
廣播站還在播報著。
我脫下自己的外套,圍在了公交車的那個女孩身上。
「是那些男人有病,不是你的問題,」我說,「圍著吧,能少點麻煩。」
「謝謝你。」
「沒關系。」
因為順路,我可以順帶送女孩一程。
我這才知道,她媽媽沒錢了,買不起衣服,她也很久沒出門,不知道自己的裙子短了。
「媽媽生病了,我是來給她買藥的......」
「你爸爸呢?」
女孩垂眸,咬了咬唇:「我是私生女。」
很難評判。
我頓了兩秒,拍拍她的肩:
「走吧,回家。」
24
送走女孩后,我去了一家母嬰機構。
這里也是少見的,能見到很多女性的地方。
吵吵嚷嚷,又很熱鬧。
有年輕媽媽,手足無措地哄著孩子,因為成家的年紀太小,兩人在一起,像大孩子哄小孩子。
也有年近五十的大媽,孫子生氣了,巴掌一下一下沒輕沒重地往她臉上拍,也只是笑著縱容。
「您好,請問……」
「我來找個人。」
我回避了工作人員,徑直往里面走。
終于在最里面的房間,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阿晨的妻子。
25
她正在上課。
不是培養能力技能的技術課,是關于育兒持家的。
這節課的內容是育兒。
她叫阿周,今年不過也才二十來歲,埋頭認真記著筆記,臉上斑駁的皺紋看著卻像三十多。
講臺上的 AI 講解員剛剛結束了一堂課。
黑板上還寫著課程主題:私生。
他們教導原配要寬容、平等地愛自己的孩子和私生子。
未來時代在私生這一方面的教化并不成熟,偶爾出現的「原配丟棄私生子」新聞催生了這一類課程的產出。
這是個漏洞。
「你好。
」
阿周被我叫住時,身子下意識抖了抖。
不過她還記得我:
「是你……列車上那個奇怪的小姐。」
26
我謊稱了自己是一個私家偵探。
找到她,是因為有人在出價買她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