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這就是我媽。或許哪一天我真的出事了,她也以為我只是在鬧。她是什麽時候開始不愛我的?
好像是從去姜家當保姆後。我和姜以柔有摩擦,她不分對錯,永遠都讓我無條件的向姜以柔道歉。我和姜以柔一個年級,如果我考得比她高,姜爸爸會對姜以柔失望,所以,即便我成績好,我媽也永遠不準我的分數超過她。高考我正常發揮,沒再控分,我考了708,本該是值得慶祝的大喜事,可就因為姜以柔考差了,我媽不準我慶祝,甚至讓我報普通大學,就怕刺激姜以柔。
那次,我和她大吵一架。我獨自一人在外面租了小單間,開始打工做兼職,加上我的獎金,我大學四年,沒問她要過一次生活費,她也從不來看我。
到後來,我和時凜在一起,她來了,我滿心歡喜,以為她終於記得我這個女兒了,可等待我的,是她的變本加厲。
「程寧,你是小三嗎?你知不知廉恥,你搶姜小姐男朋友,立馬和時凜分手。」「你是傭人,她是主子,你能和姜小姐比嗎?你配得上時凜嗎?」
「我曾告訴你,不要和姜小姐爭,她說什麽你就聽著,你都當耳邊風了是吧?」她不像我媽媽,她更像姜以柔媽媽。
7我註銷了手機卡,換了新的手機卡,請了假,去旅遊了。江南風景好,敦煌落日圓。旅遊途中,同事和我聊天,說起過時凜情況。路人拍了時凜為了我酗酒,狼狽不堪的視頻,熱度很高。
「這絕對是被死神嫉妒的愛情。」
「老天爺,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幹什麽?」
「救命,他會不會再也沒辦法去爬山了啊?」
朋友吐槽:「的確挺瘋的,聽說都不準別人提起你名字,一提就應激。」
「前幾日飆車,酗酒,瘋了一樣找你,這幾天晝夜顛倒,一直泡在酒吧,看著手機裏你的照片。」
「說不愛,他瘋得不成樣子,說愛,和你交往那麽久,他連你在哪裏上班都不知道,真是可笑。」涼薄淡漠的浪子為了我變得瘋魔。
可太遲了。
三個月後,我回去了。剛到家,就接到池硯電話。
「嫂子,阿硯喝醉了,零度酒吧,來接接人唄。」
打錯了吧?很快,池硯聲音傳來,「該還債了,程小寧。」
他喝了酒,嗓音清潤。「女朋友的活,幹不幹?」
我也不扭捏,「多久?」
對方似沒想到我答應得這麽爽快,笑意深深,「那得看我家老爺子什麽時候停止給我安排相親對象了。」
「好。」
「那勞駕,來接下你男朋友?」
「都是我的朋友,和時凜不熟。」他補了一句。
我其實已經不在乎了。
「可以,不過我剛到家,要簡單收拾一下,40分鐘後見成嗎?」
「成。」
15分鐘後我下樓,就見池硯懶洋洋地靠著蘭博基尼站著,窄腰長腿,手裏還夾了根煙,路燈在他臉上渡了一層柔和的光,雋美俊逸,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你怎麽來了?」
「來接我女朋友,有問題?」他說得,好像我真和他交往了一樣。下一秒,我皺眉,「你酒駕?」
「沒,請的代駕,所以待會得你開車。」還不如我自己打車過去。車停穩,進去的路上,池硯和我說了大概。他被家裏催婚催得不得了了,池硯不耐煩,幹脆隨口胡謅說有女朋友了。於是,找我演戲來了。
「先說好,你家老爺子要是打人,我是會躲的。」池硯被我逗笑,「行,躲我身後,我保護你。
」
池硯朋友挺多,七八個,其中一個金色頭發,看見我兩眼放光。「你是嫂子?」「大概,是的吧。」他喊的直白,我有些不好意思。
「艸啊。」他激動得扭曲,「哥,我的哥,這不是你當年……嘶……」池硯踹了他一腳,暗含警告,「閉嘴。」
「什麽當年?」我問。池硯盯著我,眸色深邃,就在他開口說話時,我被他攔腰拽進懷裏,避開了路過的服務員手裏滑落的酒瓶。我聞到他身上很淡的酒氣。我下意識擡頭去看,他喉結凸起,有規律的上下滑動。我忽然想起朋友間葷素不忌的話題。看喉結,就能看出一個人……
「呦呦呦,瞧硯哥那眼神,要把嫂子吃了一樣。」
「素了25年的老男人,我們理解一下他。」我面耳紅赤地從池硯懷裏出來。池硯估摸著挺不喜歡這種玩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照顧好人,我去趟洗手間。」
「嫂子,喝酒喝酒。」金色頭發很熱情。「我酒量不好,一口就醉。」
「一口醉不了,真醉不了,我就沒見過一口就醉的,這酒沒度數,信我嫂子。」我信他了。十秒後,我醉了。一桌子人,全都是我兄弟。
池硯回來,掃了眼挨著我坐的金色頭發,臉登時沈了下來,「你們給她喝酒了?」
「冤枉啊,我們也不知道嫂子喝醉了這樣啊。」
我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池硯,語氣輕挑,「我看你有點眼熟,我允許你坐我身邊。」
池硯氣笑了,「只坐身邊怎麽夠,不然你坐我腿上?」
「好呀好呀。」
一群人笑瘋了。池硯箍著我的腰,沒讓我動,「早知道你喝了酒這幅德行,我就不該帶你來。」
「什麽,要親親?多不好意思。」話落,我照著他臉蛋飛快的親了一口。
池硯僵住了。
「哈哈哈,硯哥,這你都忍得住,你戒過du嗎?」
「都閉嘴。」
「程寧?」就在這時,一道震驚,且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