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里都快要被鬼修打死了,臨死之前還得看虞非晚和白溫風花雪月,哪里有這種事情?
鬼修用陰鬼氣暫時限制住了霍俊文幾人,他輕瞇著猩紅的血眸,困惑的“咦”了一聲,因為他發現穿月白衣衫的男子比他煉制的尸王贏勾怨氣還要沈重,他都有些懷疑當初選錯了人,應該把那個男子給抓來的。
可是現在已然沒有了后悔藥,鬼修連續晃動他手中的鎮魂鈴,鎮生人魂,喚尸人魄。
鎮魂鈴上的白色骷髏頭爭相碰撞,發出極為清脆的骨裂聲。
鬼修死死的盯著白溫,這尸王贏勾是他煉制出來的,不會那麼輕易擺脫他的控制,更不可能由尸變成.人,白溫的魂魄早就應該消散在天地之間。
“殺了他,殺了他……”
鬼修沙啞難聽的聲音,像是催命的符咒,不斷催促著白溫大開殺戒。
霍俊文眉頭緊皺,用心頭血引出的一抹寒氣勉強將肆虐的鬼氣給凍住,他額間泌出冷汗,垂眸望向站在虞非晚身側的少年。
少年面色青白,唇瓣嫣紅的像是海棠花,墨發輕撒,好似與墨狐狐裘融為一體,少年五官妖冶邪肆,雖是美,但是完全不像是人,鬼氣特別特別的重。
“虞非晚,她已非人,你必須殺了她!”霍俊文沉聲道,唇齒間皆是令他極為不適的血腥味。
即便虞非晚可以暫時喚回白溫的意識,但白溫變成尸王贏勾已成事實,即便鬼修手中沒有鎮魂鈴,即便鬼修身死,白溫是尸王 贏勾這點是不會改變的。
虞非晚修長的手指被一冰冷之物所纏繞而上,他側眸看過去,雙眸空洞無光的白溫主動拉住了他的手,還越握越緊,好似是想要將他占為己有。
這還是這麼久來,白溫第一次主動親近與他。
她居然會在這麼緊要的關頭來迷惑他。
她怎麼知道自己就不會殺了他呢?
鬼修還在奇怪著,鎮魂鈴與白溫之間的連接沒有斷開過,就說明白溫現在還是受他操控的,可是白溫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被男色所迷惑了?
那就以毒攻毒!
“贏勾殺了他,他死后的尸體你可以隨便在床上押玩。”鬼修說完,還淫l邪的笑了兩聲,天空中匯聚的死氣是越來越沉重。
程月白眉頭緊鎖,她從未見過如此棘手難纏的場面,“虞非晚,你要小心!若你下不去手,就趕緊離開她”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很通情達理,很為虞非晚著想了,但是虞非晚還是站在原地,不為所動,身上的怨氣略有減淡,目光不舍得從白溫的身上移開。
“誰說我下不去手的?”
虞非晚微微動了一下薄唇,看著白溫在撥弄他的手指,目光是越來越溫和,恨不得將自己另外一只手也塞到白溫的懷中。
程月白:“……?”
麻蛋,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要是下得去手,就趕緊動手啊!你那一副嬌羞、小鳥依人的樣子算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出來做宗門任務已經很累了,還要被下頭男創個半死!
戀愛腦害人不淺啊!
白溫握住虞非晚的手,輕聲低喃:“……差不多了。”
虞非晚下意識的抬眸,對上白溫的視線,他還未開口問問白溫說的是什麼差不多了,就被白溫用力的打入了熊熊燃燒的鬼火中。
虞非晚詫異的盯著白溫,眼中滿是受傷與不甘悲憤,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鬼火所吞噬。
最令他悲傷怨毒的不是白溫推他入鬼火,而是白溫做完這一切,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的收回視線,白溫甚至一點都不為他感到難過。
白溫看向越燒越旺的鬼火,其實有一點她是不太明白的。
她在等鬼火燒旺,所以一直沒有對虞非晚動手。
虞非晚沒有對她下手,是在等什麼?
第12章
“虞非晚……”
這聲是程月白叫的,她慌亂擔憂的看著虞非晚的身子被陰冷藍色鬼火逐漸吞沒。
鬼火不似人間的火,它灼燒的的是皮肉與魂魄,痛是痛,但亦可重塑肉身,虞非晚肉體凡胎,若可撐過此遭,必定會脫胎換骨。
白溫單手負于身后,靜靜地等待著虞非晚浴火重生,可是冷藍色的火中沒有任何反應,等待的時間已經大大的超過了她預計的時間。
她眨了眨睫羽,配上她過于厚重的黑色瞳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呆萌。
當然了,這種呆萌感亦只有虞非晚能夠看得出來。
虞非晚的確沒有死,非但沒有死,他還十分的清醒,對鬼火外發生的事情是有感知的,他看得到白溫站在鬼火外,遲遲都沒有走開,不知道是不是在確認他有沒有死透。
他輕扯唇角,被毒液浸泡過的眼眸劃過一抹自嘲,鬼火是冷的,幾近要凍住他的血液,可是他放在懷中的暖玉玉佩源源不斷的為他的身體提供一抹溫暖。
但就是這抹溫暖讓虞非晚覺得諷刺無比,他從懷中拿出了那枚白溫親手雕刻的玉佩,上面雕著花鳥,以及他的名字,紋路歪歪扭扭的,不難看得出來雕刻玉佩之人的手藝非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