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溫抬手碰了碰虞非晚的面頰,“謝謝……”
虞非晚呆愣住了,耳根微燙,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悄無聲息的別開了視線,心中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較著勁,幾乎要將他撕碎,他不得不想一個辦法冷靜下來。
忽然,一股奇異奇的暖流劃過他的胸口,他臉上的神情怔住了,下意識看向白溫,卻發現白溫就像是紙娃娃一樣坐在床榻上發呆。
【別看了,是我。】系統是實在看不下去虞非晚因為白溫痛苦的樣子,才決定出手“救”一下虞非晚,【宿主,現在你就是一個普通的修仙之人,離著成為真正的仙還差得遠,你會愛上白溫,不是因為你真的動情了,而是因為……】
【唉,后面的事情我不能夠告訴你,你得自己慢慢想起來,反正你只需要記得你并不是自愿愛上白溫的,所以不必太過在意白溫,你們這是孽緣,不對,連怨都算不上。】系統特意強調。
虞非晚斂下眼眸,“并非自愿?”
他冷冰冰的輕挑了一下眉尾,“誰和你說我愛上白溫了?我不過是在欺騙她的感情,待她放下心中防備,就是我對她動手的時候。”
系統:【……】
呵,死鴨子都沒有你嘴硬。
虞非晚微羞的神情還沒有徹底消失,白溫冷如冰的手指忽然停在了他的唇瓣上,還未等他細細品味一下,鼻下忽然有淡淡的暖流劃過,隨后白溫的指腹就被他的鼻血染紅了。
他極為尷尬的向后退了半步,自己拿手摸了摸,確定自己的確是流血了,匆忙轉過身去,“夫……夫君,我先去清理一下。”
白溫看著指腹上的血,輕微的歪了一下頭。
不是因為天氣過于干燥,亦不是因為虞非晚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或者想了什麼不該想的東西,而是吃了一些不應該吃的東西。
管家端給虞非晚的牛鞭湯,里面不只有牛鞭,還有很多“料”。
這些料亦不是人間的凡物,而是白溫阿爹托人送回來的仙品靈藥,那可就不是一般的補呀,管家又怕虞非晚太過沒用,所以一次性放了不少,就算是耕個七天七夜的地亦不會覺得累。
如今受苦的就成為了虞非晚。
白溫隨便想想,就知道是很喜歡操心的管家在背后搞的小動作,虞非晚盡管修為突飛猛進,不打坐不閉關,這天地之間的靈氣亦會源源不斷的向他匯聚,但是虞非晚對修仙只有一個大體的了解,更不用說分辨仙品靈藥了。
她原本是想等著虞非晚回來,幫他化解一下藥力,若不出手的話,恐怕這幾晚虞非晚都無法安睡了。
可是,白溫沒能得到虞非晚回來,與陸景湛相連紅繩微弱的抖動著,這就說明陸景湛的情況并不怎麼好。
陸景湛吃了犼肉,但是只融入了一般,白溫還替他掩去了氣息 ,所以在旁人看來,陸景湛只不過就是一具靈力有點充沛的將死之人。
七曜宗弟子大多都是劍修,但是他們也會一點醫術,陸景湛多的也是皮肉傷,白溫已經幫他把被斬斷的經脈重新接好了,一般人是瞧不出陸景湛的經脈是斷過后重新接上,由七曜宗弟子幫助陸景湛療傷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霍俊文他們亦不放心陸景湛獨自一人居住,陸景湛傷的太重,身上血腥味過濃,很容易讓府上的鬼僵獸性大發。
白溫為了提防在陸景湛的身上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用紅繩的一頭拴住了陸景湛的靈體,畢竟陸景湛先是屬于半個尸王,很容易被心懷不軌之人盯上。
她兩指捻著紅繩的另外一頭,不過眨眼間,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陸景湛的靈臺中,她此時此刻穿著樸素的衣裙,面戴墨玉面具剛剛站定身子,一人便要拉她入懷,她漫不經心的躲開了身子,冷然的看著眉目清秀,唇紅齒白的陸景湛。
“你無事,我便離開了。”
陸景湛的靈體見白溫頭也不回的就要走,急忙上前攔住了白溫,還將他們二人之間保持聯絡的紅繩收的更緊了,“你不能走,那天叫你為夫君的那人就是你的心上人嗎?你喜歡他?”
白溫淡淡的看著陸景湛,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我喜歡他。”
五官清秀的少年確實笑了,唇角下蕩開兩道淺淺的梨渦,“你撒謊,你根本就不喜歡他,那你為什麼還要他做你的妾室?就因為他漂亮?你不如休了他,娶我好了。”
白溫在菩提鏡中見識過瘋瘋癲癲的陸景湛,所以不愿與陸景湛多費口舌,抬步就要往前走。
“我不會休他,此生,我只娶他一人。”
忽然,原本是一汪清泉的靈臺忽然暗了下來,似魑魅魍魎的凄慘的叫聲令人頭皮發麻,陸景湛半張姣好的浸泡在晦暗的光影中,“他若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娶別人了。
”
白溫回眸望著一身鬼氣的陸景湛,微瞇了瞇眼睛。
————
清洗完回來的虞非晚走到白溫的面前,輕喚了一聲“夫君”,但是白溫并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