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爐鼎”被按在地上,身體微微痙攣,他應該是張開嘴了,但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衣袖在掙扎的過程中揚了起來,露出他生滿合歡花的手臂,嫣紅的像是一團團火。
其他的“爐鼎”站在一旁,他們被合歡宗的弟子保護著,有人神情淡漠,大概是見多了這樣的場景就不覺得震驚;有人面露恐懼,驚慌的向后退了退身子,生怕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合歡宗的弟子明面上看似并沒有對那名“爐鼎”做什麼,但是能夠讓他如此痛苦,白溫猜到了“爐鼎”身上一定被下了某種禁忌,這樣的禁忌使“爐鼎”無法逃走,若是逃了,便會像現在這樣受盡折磨。
白溫看得太過出聲,一時之間并沒有察覺到身邊嬌男妾垂下了眼尾,神情晦暗不明,語氣更是令人捉摸不透,“夫君,你對那些爐鼎感興趣?”
她行動略顯僵硬的將目光落到了虞非晚的臉上,緩緩垂下睫羽,眼中劃過一絲困惑,“沒……”
盡管菩提鏡推演出來的種種可能不一定都會在真實的世界中發生,但是在那千百次輪回中,虞非晚很多次都是選擇救下了那些“爐鼎”,即便是沒有救,虞非晚眼中依舊會露出幾分不舍與憤憤不平。
為何這次虞非晚的反應會如此平淡?
其實無論虞非晚有沒有替那些“爐鼎”出頭,都不影響后續的劇情發展,這些“爐鼎”可以說是氣運送給虞非晚提升修為的。
有的時候,天道啊,命數啊,就是這麼不公,命數不如別人,就只能夠成為別人修煉成仙道路上的一塊小小的墊腳石。
白溫沒有過多的悲天憫人,因為她清楚這得道成仙一向是如此的,今日若不是虞非晚氣運滔天,來日就是別人踩著虞非晚的身上 求仙問道,而她不亦是要殺了虞非晚來當做她成仙的最后一抹助力嗎?
虞非晚冷了冷眸子,拉上白溫冰冷的手就往萬妖鏡的入口走去。
系統:【宿主,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呀?救下那些爐鼎,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就算你不想要使用那些‘爐鼎’,但是只要你救下他們,你就能……】
他的嘴皮子真快要磨破了,但是虞非晚鳥都不鳥他,只顧著自己風花雪月。
虞非晚是擁有被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氣運,但是虞非晚不一定會正確使用,而他作為系統就是要幫助虞非晚正確使用氣運,程月白把送上門的機會緊緊的握在手里。
就比如這些“爐鼎”,明顯就是送上門來讓虞非晚增長修為的,可是虞非晚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那個眼睛呀,就差沒有拆下來直接貼在白溫的身上了。
系統都有點懷疑人生了,他拿的真的是打臉升級爽文嗎?真的不是無腦戀愛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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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師弟!”
一身水藍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清麗少女遠遠的看到霍俊文一行人,手高舉過頭頂,開心地與霍俊文他們打招呼,就差沒有原地起跳了。
萬妖鏡內流動的靈力濕氣很重,并且還會夾雜著些許毒氣,這種毒雖不致命,但是會影響修仙之人內體靈力的運轉,總之就是極為不舒服。
這里樹影過于繁重,陽光幾乎很難落得下來,但是藍衣少女所站之地剛好有陽光照下來,襯得她那張臉愈發明艷動人。
霍俊文在看到藍衣少女后,神情微斂,更是端正的頷首行禮,“鹿師姐。”
“霍師兄,你這樣可就是見外了。”
鹿南棲見狀,看似是不悅的微皺了一下眉,但是她總卻絲毫沒有愧不敢當的神情,反倒是站在霍俊文的面前,完完全全受了霍俊文這一禮。
程月白無語的將目光別開,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她知道飛仙門的鹿南棲向來喜歡裝,又喜歡被人追捧尊敬,但是每當見到鹿南棲,她還是無法心平氣和的面對鹿南棲。
飛仙門這名字俗氣歸俗氣,但是亦叫人一眼明了這個門派是做什麼的,就是讓門下眾人都飛升成仙,所以無所不用其極,采用的是淘汰制,若是修煉速度追趕不上其他人,輕則被剝奪本應該得到的各種法器靈寶丹藥,重則直接驅逐出宗門。
飛仙門如同煉蠱式的培養方式,倒是讓門下留下的弟子都是同輩中的精英,并且他們極其擅長勾心斗角,因為只是天賦好的人,還是不能完全留在宗門內。
飛仙門雖與七曜宗一樣都為仙門之中的下三門,但是飛仙門的排名在前,門下弟子招搖慣了,也習慣事事都壓七曜宗弟子一頭。
鹿南棲抿嘴淺笑,身后跟著她的師兄許昭神情淡淡的,似是沒有將面前幾個人放到眼中,但是在看到身著墨狐狐裘,穿著明顯較其他人更為厚一點的白溫時,視線在白溫的身上停留了許久。
那種專屬于鬼僵的鬼氣在周圍四散,即便不濃郁,但已經無法令人忽略 ,他們做為或者人,對這種死去的鬼身上才會散發出來的鬼氣感到厭惡完全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