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七曜宗的大弟子,他不能夠為其他人的性命安危去考慮。
容淺染:“霍師兄,你沒有必要這麼緊張擔憂。”
霍俊文眉頭輕鎖,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同意了下來。
萬妖鏡的中心更為寧靜了,好似一點風都不會吹過,除了霍俊文一行人,就再也見不到其他的生靈。
這原本就不太正常,因為妖獸都是有領地劃分的,有修仙者闖入到了它們的領地,它們總該會出來表個態,有些膽小的妖獸可能會選擇息事寧人的方式,但它們有時候還是會因為好奇出來瞧上兩眼。
一般這種情況,不是有什麼過于強大的妖獸把其他妖獸嚇怕了,就是這里是一只強大妖獸的領地,其他妖獸根本不敢踏足。
等到霍俊文他們幾個人意識到這點,其實就已經晚了,那只講白溫和空桑席玉一口吞下的黑色騰蛇似乎融入了這周圍的環境中,可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眾人的身后。
黑金色的瞳孔微微一動,嚴重滿是鄙夷,絲毫不管眼前的這幾個小小的修仙者有沒有被他嚇到。
他目光往人群中一掃,可是沒有找到那個他想要找到的人,眼眸微微一瞇,尾巴尖拍了拍地面,頓時飛沙走石。
七曜宗的弟子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盡管他們手中握著劍,但是騰蛇沒有動之前,他們是一點都不敢先發制人,因為他們不確定騰蛇要做什麼。
蛇修煉千年才能成為騰蛇,飛上天則成龍。
眼前這只騰蛇翅膀已經長成,看樣子隨時都可以飛天化龍,但是他并沒有,而是像蛇一樣在地上爬行。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候,騰蛇支起身子,用低沉的聲音問:“之前和你們在一起的那個小白臉呢?”
程月白眨了眨眼睛,霍俊文將她護在了身后,所以她并沒有感受到太強的壓迫感。
小白臉?
騰蛇這話挺令人費解的,但是離群的人可就只有虞非晚自己一個。
虞非晚的話……模樣雖是艷麗,但實在和“小白臉”亦沒有什麼關系。
容淺染眼眸微微一動,雪白的裙擺在空中輕輕劃過,對著騰蛇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前輩,我們這里只缺了一人,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人。”
這條騰蛇起碼要有幾千年了,這句“前輩”他還是擔得起的。
容淺染從語氣到動作都讓人跳不出半點毛病,雖然她這有出賣虞非晚的嫌疑,到那時騰蛇要找的就只有虞非晚一人,若是虞非晚惹下的禍端,就讓他一人來承擔即可,沒有必要把大家都搭上。
“虞非晚……”騰蛇豎瞳變圓,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那好,既然他不見了,你們就在這里陪著我,什麼時候那人來了,你們什麼時候再走。”
七曜宗弟子伸了伸頭,又急忙將脖子收了回來,他們在知道騰蛇暫時不會傷害他們之后,就有了別的心思——若是和騰蛇締結契約,即便無緣于那只上古神獸,他們的仙緣肯定能夠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這一路上,亦不是沒有遇到與他們十分契合的妖獸,但是當他們知曉前面還有一只上古神獸沒有選定主人時,他們又怎麼會睜眼去看看那些弱小的妖獸呢?
有人想要上前和騰蛇套個近乎,霍俊文察覺到那人意圖時,想要阻止,就已經來不及了。
騰蛇瞇了瞇眼睛,尾巴一抽,根本就沒有碰到那個人,那人就飛了出去,而后他緩緩放在自己的尾巴,將自己一圈一圈的盤了起來,閉氣眼眸小憩起來。
虞非晚那個人……他沒有瞧得上,否則當初他吞下的就不會是白溫和空桑席玉了,而是白溫和虞非晚。
————
空桑席玉說到做到,他真的帶著白溫來到了京都,并且他亦殺了一路。
明明他是來要京都,但凡是新皇派出來的人皆死于他的手中。
可即便這樣,馬車剛剛行至可以見到京都圍城的地方,空桑席玉就已經從屬下的嘴里知道有人在城墻上一直等著他們到來。
空桑席玉微微側眸,每個字都咬的很重,“你很期待吧?那個人為了讓你當他的‘天妻’,我殺了多少人,他便接著派出來多少人,當真是非要得到你不可。”
白溫眨了一下眼睛,漆黑的眼眸幽幽的看向空桑席玉,“為何如此在意?”
空桑席玉涼薄的勾了一下唇角,“虞非晚就縱容你如此?”
白溫歪了歪頭,“空桑席玉,如今你不過時被這騰蛇幻境所影響,等到破開這幻境后,一切都會煙消云散,包括你在此所有的感知。”
她覺得空桑席玉受著騰蛇幻境影響太深,如此下去會不利于他們出去。
白溫原本是想著她先下馬,然后再去扶空桑席玉,但是空桑席玉搶在了她的前面下了馬車,還將雪白的手遞了過去。
白溫的視線落在了空桑席玉的手上,但是卻沒有將手打上去,她選擇了無視,從馬車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