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湛報了仇之后,他亦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便想到了鬼城。
他想起來之前白溫對虞非晚的各種好,又知道鬼城中的鬼僵正在給白溫到處物色美人,這周圍的美人都已經被它們搶走了。
陸景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先前不被白溫喜歡,或許就是他的這張臉太丑了,他按照自己的記憶,給自己捏了一張和虞非晚有七七八八相似的臉。
為了能夠得到尸王螢勾的青睞,他倒是也不在意自己有沒有被人當成替身了。
陸景湛對白溫倒不是有多麼重的情感,而是他們都是“尸王”,這身里藏著羈絆,他會控制不住的想要湊到白溫的身邊,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才是完美的,所以他認為白溫的想法與他應該是一樣的。
只不過這都是他一人所想所念。
其他鬼僵覺得陸景湛的腦子著實是有點不太正常,雖然他們的腦子從內到外有點腐爛,但是還沒有到無腦的程度,但是這個陸景湛明明是被尸王螢勾扔出來的,居然還能夠這麼高興。
所有的“美人”都用過一遍了,但尸王螢勾全部都瞧不上,如今就只剩下虞良一人。
鬼僵正在考慮應該把虞良打扮成什麼樣子送到尸王螢勾的面前,這些天來,就只有陸景湛一人是最配合他們的改造,無論讓陸景湛穿什麼樣的衣衫,陸景湛是從來都不會生氣動怒……
真是好脾氣的……
鬼僵還未在心中夸贊完陸景湛,忽然陸景湛身子周遭炸開濃濃的死氣,鬼僵那小小身板哪里能夠抵擋的住這麼濃郁的死氣,整只鬼僵都被炸飛了出去。
陸景湛不僅和虞良打了起來,還順便把地牢給炸了,然后半個城墻也被他們毀了,這還是在他們很是收斂的情況下。
鬼僵趴在地上找到了飛出去的眼珠子后,就抬頭看向打熱火朝天的二人。
這些鬼僵也不著急去拉架,或者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它們就揚著頭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漂亮男人打起架來就是好看的,尤其是這兩個人還是為它們的尸王爭風吃醋,反正他們從上前去也是炮灰,不如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看虞良和陸景湛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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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城外等著的武燕返就很放心不下虞良,即便虞良有些修為,但終究不是尸王螢勾的對手,若是潛入的事情敗露了,那虞良的下場可就慘了。
武燕返還沒有擔憂太久,就見城中靈氣四散,而后便是轟鳴聲。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差了起來,想都沒有想就往城中飛去,結果到了城邊上,尸王螢勾倒是沒有見到,卻看到兩個容貌相近的男人互相掐架了起來,打得不可開交。
這攔也攔不下來。
武燕返有些想不明白眼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虞良不是信誓旦旦的和她說見到尸王螢勾后才會暴露身份嗎?
怎麼現在就打開了?
虞良原是不想要和陸景湛動手的,但是陸景湛太過咄咄逼人,這每一招都想要了他的命,并且陸景湛身上的死氣晦氣只會在尸王螢勾的身上才會有,那他合理懷疑這兩個人過度親密也不是不可以,因此動手也不是不行。
陸景湛想要殺了虞良,而虞良則是要毀了陸景湛那長臉,他看得出來陸景湛原本的樣子并不好看,所以這一劍劍都往陸景湛最痛的地方刺了下去。
鬼僵對陸景湛而虞良優待,是因為這兩個人好看,但是武燕返還到不了它們的標準,它們可能會對虞良手下留情,但是對上武燕返可就不會這樣了。
這場鬧劇眼看著愈演愈烈,直到一道酒壇破碎的聲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武燕返見方才還兇狠的鬼僵忽然停了下來,像是見到主人的小狗紛紛從她身邊跑開,她亦下意識的往了過去。
屋檐之上,站著一位紅衣少年……不對,應該說她是少女,她一襲紅衣,將她身后潔白的月亮都染紅,鴉黑的發絲隨著寒風輕輕搖曳,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十分的鬼魅,似妖似鬼,面容白皙里泛著一抹青,就是不像人。
方才的酒壇就是從那少女手中跌落的,只因為她如雪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紅,漆黑的眼眸里摻雜著些許微醺。
虞良抬眸看到白溫,身子微微一僵,他失去的只是情絲,不是記憶,只不過那些記憶在沒了情絲修飾后開始變得索然無味,他甚至感受不到當初因為白溫一個舉動而帶來的喜或是甜蜜。
當所有和美好相關的修飾盡數褪去后,虞良所能夠感受到的就只有憤恨。
他恨白溫,恨白溫的情絲對他產生的影響,恨白溫對他做的一切,恨……
“賠錢。”
虞良回過神來的時候,紅衣女子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她身上帶著比風雪更能凍住血液的寒氣,白皙細嫩的手伸到了虞良的面前,只單單一句“賠錢”,讓虞良醞釀了許久的恨意頓時無法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