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餓得想啃人了。
「厲先生、厲太太,別這麼急著走啊。」一位四十歲左右,打扮得珠光寶氣的貴婦人,攔住了我和厲澤行。
「真是好久不見了兩位,因為這段時間各種宴會都不見你們參加......哎呀,瞧我,說錯話了。現在你們的身份確實不太適合參加什麼宴會了。」這位貴婦人捂著嘴咯咯一笑,挑釁地看著我和厲澤行。
「不好意思,你是?哎呀,瞧我這記性,實在看你不太眼熟。畢竟之前和我一起玩兒的貴太太好像都和您不是一個檔次。」陰陽怪氣誰不會,論臉皮厚,還沒人能比得過我。
這位貴婦人道行還是淺了點,臉色難看了很久,才重新掛起假笑開口,「厲太太,您可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小兒子一會兒要上臺表演,希望您和厲先生能夠賞臉,看完表演再走。」
讓孩子在一堆大人面前表演到底是什麼毛病,看來不管有錢沒錢,家長的想法都差不多。
我正要委婉拒絕,卻突然聽到一陣鋼琴聲響起,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正端坐在舞臺中央,緩緩地彈奏著鋼琴。
看來這就是那個上臺表演的小兒子了。
演奏都開始了,現在離開也不太好,于是,我和厲澤行站在原地聽完了這首鋼琴曲。
不得不說,這小孩兒彈得真不錯,彈奏完畢,我佩服地鼓了幾下掌,正準備拉著厲澤行走,突然又被貴婦人攔住了。
「聽聞厲太太鋼琴演奏也是一絕,不知今日可否賞臉,讓我們大開眼界。」
?有事兒嗎?原身就小時候學過一年鋼琴,因為太苦太累,怎麼都不繼續學了。
這麼多年,連兩只老虎都不會彈了,哪來的彈鋼琴一絕?
至于我,讓我彈棉花還差不多。
「阮小姐原來還有這麼厲害的才藝,不如就表演一下,給我們大家助助興。」厲傲天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鉆了出來。左手端著紅酒,右手攬著蕭白蓮。
話說,蕭白蓮衣柜里是沒有別的顏色嗎?怎麼還是白裙子。
「阮小姐如果害羞不想上臺的話,厲澤行代勞也可以,都是一家人嘛。」厲傲天笑得滿是惡意。
事到如今,我也算看出來了,這個貴婦人明顯是和厲傲天商量好的,為的就是給我和厲澤行難堪。
這時候如果我們扭頭就走,就像落荒而逃;擺手拒絕,顯得心虛氣短;上臺表演吧,又會被人看低。
厲傲天這一招,很簡單,又很惡心人。
「怎麼了,阮小姐,不是不敢吧。」厲傲天還在刺激我,周圍不知不覺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賓客。
厲澤行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被我一把按住。
「這有什麼不敢的,上就上。」
厲傲天以為計謀得逞,正要嘲諷,被我一把截住話頭。
「就決定是你了,大侄子,上吧,別給叔叔嬸嬸丟臉。」我啪啪拍了兩下厲傲天的肩膀,眼中全是長輩的殷殷期盼。
「什麼?」厲傲天嘴角的笑僵住了,周圍的賓客靜止了,全都驚愕地看著我。
「表演啊,人家小孩都表演完了,咱家也不能輸啊。趕緊大侄子,給這些叔叔阿姨露一手。」
「阮芷,你是不是瘋了。」從厲傲天的表情來看,他此時可能恨不得咬死我。
「怎麼和嬸嬸說話呢。你這孩子,怎麼別人家小孩鋼琴彈得那麼好,讓你上個臺,你還扭扭捏捏的,多跟人家孩子學學。
八國語言,幾十種樂器你小時候不都精通嘛,怎麼讓你表演還不肯上,這麼不頂事,養你有什麼用。看看別人家孩子,再看看你!」
我暗暗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干得漂亮阮芷,就是這樣,一個成熟的家長就是要能熟練地說出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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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大家,我們家孩子不懂事兒,今天的表演就算了,下次吧。」我端莊一笑,回手拉住厲澤行手腕,準備趁大家愣神的工夫,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一拉,沒拉動。厲澤行站在原地,眼含笑意地看著我。
這時候就別對我用美人計啦!真是,此時不跑,一會兒等厲傲天反應過來就跑不了了。
厲澤行拉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收起笑意,眼神凌厲地掃視一圈周圍。
「今日諸位的所作所為,厲某記住了。」
說罷,拉著我向外走去。
可能是厲澤行的余威猶在,雖然他現在破產了,可在場的所有人都記得他曾在商界叱咤風云的模樣。
所以,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全場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人群自動為我們讓出了一條路。
直到走出大門,我才松了一口氣。別看我剛才小嘴叭叭的,其實整個就是在硬撐。
「教訓完大侄子的阮小姐,現在準備去做些什麼?」厲澤行居然還在調侃我。
「吃啊,那還用問嗎?我馬上就要餓暈了。這種場合我以后再也不來了。」我正餓得暈頭轉向,突然發現一個……煎餅果子攤。
我沒看錯吧,這種高大上的場合,也允許有人在門口賣煎餅果子嗎?
真是瞌睡了來枕頭,餓了來煎餅果子。
「一個煎餅果子,加腸、加蛋、加辣條、加雞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