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沉了沉。
現在陳思玥,又瘋又固執,一定會利用現有的一切,不顧一切地打擊報復我的。
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呵呵,既然這樣,陳思玥,那你就別怪我斷你后路了。
5
又到了月休回家的時候,我踩著月光回到小區。
樹影綽綽,風聲稀疏,不知名的草蟲低鳴。
抬頭,便是爸爸在陽臺晾曬衣服的身影。
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我被陳東升拖到他的房間,少年狠狠將我壓在他身下,胡亂地剝著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哭叫,一度掙脫出來,狠捶我媽的房門:
「媽,開門!救救我!陳東升他強迫我!」
隔了好半天,我聽到我媽的腳步聲走近,卻是隔著門勸我:
「初一,東升是跟你鬧著玩的,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
這時陳東升邪笑著過來抓我,一邊抱著我離開一邊嬉笑和我媽對話:
「還是阿姨講道理,初一,聽話,跟哥哥玩兒。」
我惶恐大叫:「媽!媽!你出來看看啊!」
可直到,我再度被陳東升拖進房,我媽的房門都紋絲未動,除了我的吵鬧聲,家里像死人一般的安靜。
那一刻,我心寒到極致。
后來我抵死不從,狠狠咬了陳東升一口逃出了出來。
發狂地奔跑在雨中,我發誓再也不會回頭!
一路哭著跑回我爸家,站在樓下,我大聲喊他。
我爸下來后,不僅對我不聞不問,反而虎著臉斥責我:
「你不是跟你媽去陳家享福了嗎?還回來干什麼?」
我摟著自己站在雨中瑟瑟發抖。
他還在不停地罵我:「你跟你那個媽一樣賤!沒良心的白眼狼,以后別來找我!滾!」
我爸肆無忌憚地朝我發泄著他抑郁不得志的苦悶,和對我媽再嫁有錢人的不忿不平。
直到樓上傳來我妹的喊聲,他這才不再罵,揮手驅趕我:「你趕緊走,別讓你妹看見,不然她要鬧脾氣,你也別再回來影響她。」
「爸——」雨淋得我發抖,我哀哀叫了一聲。
沒等來他半點憐憫。ȳȥ
媽媽的家不是我的家,是地獄。
曾經的家,已經容不下我。
我媽帶我離開家的那一刻,曾經的一家人四分五裂,隔著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
那晚我在樓下站了很久,直到陽臺那熟悉的燈光熄滅。
心中最后一點軟弱也徹底消失。
最后,我抹掉眼淚,邁著堅定的步伐往回走。
我知道,往后,只有我自己殺出一條血路。ýź
凌晨時分,我主動進了陳東升的房間,他迷迷糊糊醒來時,我手中的利刃直直往他枕頭上插去。
「啊!」他發出了一聲鬼哭狼嚎。
繼父和我媽不出三秒就敲響了房門。
我一邊用刀尖抵著陳東升的脖子,一邊慢慢露出一絲詭異的笑,輕柔地開口:
「媽,陳叔叔,我和升哥鬧著玩呢。」
「我們年輕人的事,你們不懂,要是打擾我們,你們就很不懂事了。」
繼父拼命地踹門。
我不語,刀子割破了陳東升的皮肉,黏稠的血流了出來。
然后示意他打發門外的人,冰冷的目光像看死人一樣,毫無波瀾。
「爸,我沒事,你聽初一的,走啊!」陳東升驚恐地吼道。
直到很多年后,他跟我說起這件事時,說我那時真可怕,他真被我唬住了。
可他永遠不會知道,那晚,他要是敢反抗一下,我絕對會與他同歸于盡的。
陳思玥在第一次受辱時,選擇了忍氣吞聲,這代表她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到了家,我爸問了我學習情況,開心地去廚房給我做夜宵:
「爸,做多點吧,我約了漫青復習。」
「好嘞!」他笑呵呵的,沒有半點不樂意。
自從被陳思玥背刺后,他把所有的愛投入到我身上,有天喝醉了抱著我說:
「初一,別羨慕你妹,雖然爸沒錢,但我一定給你最好的!爸一定好好培養你!讓那娘倆后悔去!」
「謝謝爸。」我真心道謝,但情感卻毫無波瀾。
我和陳思玥不過是爸媽博弈的工具人。
夜宵做好了,我給肖漫青打電話:
「把阿姨一起叫過來吧,我爸手藝可好了。」
肖漫青猶豫了一會:「這,不太好吧。」
我打開了免提:「怎麼不好了?阿姨要是不好意思,吃完把碗洗了唄,爸,是不是?」
我爸搓了搓手,只能搭話:「姜大妹子,一起過來唄,鄰里鄰居的,別客氣。」
吃完夜宵,我和肖漫青去房間做作業:
「姜阿姨,我們復習一個小時就行了,你看會電視等會和漫青一起回去吧。」
說完,不等她反應,便拉著肖漫青一起進房。
6
從何老師辦公出來,陳思玥就帶人攔住了我。
自從有了錢,她就收買了一群跟班,在學校很是風光。
一群人簇擁著我走到學校后門。
我皺眉:「陳思玥,你想干什麼?」
她冷笑了一聲,讓人制住我四肢,慢騰騰從兜里掏出一把剪刀,在我臉上比畫,嘴角掛著惡毒的笑:
「林初一,雖然升哥對你不感冒,可是你老在他跟前晃悠,我看著難受。」
「你不是喜歡學習嗎?留長頭發勾引誰呢?」
「我來幫你修剪修剪——」
話落,剪子就對著我的臉沖來,離眼睛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見我向后一縮,她得意地笑了聲,猝不及防地抓住我的頭發,咔嚓咔嚓一頓亂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