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等著追上來的宋朝尋。
司機曾是他公司里的員工,因為不滿公司對他的處罰,為了威脅和報復宋朝尋。
宋朝尋來后,他變得更加躁動。
他很緊張和害怕,握刀的手都還在顫抖。
鋒利的刀劃傷了我的脖子。
宋朝尋在與他周旋之間,抓住空隙上前擋在我面前。
警察趕到之后控制住他。
「你手臂被劃了幾刀,得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
「那你陪我去。」
宋朝尋因為我受傷后,我出于責任沒有對他太過冷漠。
但好像就是因為這樣,讓他誤會了。
19
后來項目順利結束,公司為此準備了一場酒會。
不喜歡游離在人際交往里的我躲了一小會兒。
我總是避免這些。
宋朝尋遞給我一杯果汁,在我身旁坐下。
「酒量不好就別強迫自己。」
他竭力地想要輕松自然地與我拉近距離,卻因為淡漠疏離的眼光而失望。
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大半年了。
「沒喝多少,我心里有數。」
我半闔著眼,身體無力地塌了塌。
「昨天又熬通宵了吧?」
他怎麼知道我昨天在公司加班了。
見我疑惑的眼神,他沉著地回應:「路過看到你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這幾個月,宋朝尋時不時會送來關心。
路過這個借口已經爛大街了。
「我送你回家。」
宋朝尋不顧旁人的眼光給我披上他的衣服握著我的手腕離開了會廳。
他把我塞進了副駕駛,霸道地給我扣上安全帶,退去的眼神帶著一種警告。
「我會自己叫車。」
在他剛坐在駕駛位我便解開安全帶,冷冷冒出一句話。
宋朝尋皺起眉,指節分明的手緊緊攥著方向盤,沉聲道:「你還要氣我到什麼時候?」
生氣嗎?
我早就不生氣了。
「生氣傷肝,哪有什麼事值得傷害自己的身體?」
「是嗎?」宋朝尋冷笑,「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發動引擎,一路上只專注開車。
我偏頭一直望著窗外,沒好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將車停在我家樓下,一直等到我醒來。
我一聲招呼沒打便想下車。
他把我叫住。
「我知道之前對你做過混賬事的我很可恨,能不能給一個重新認識的機會?」
在商界新貴的宋朝尋是很多人追捧的對象,如今卻在我面前這樣求全。
只是潛意識告訴我,這個機會我不會給。
「我要走了。」
20
公司給了一個出國學習的機會,能見到很多建筑行業的大佬。
時間就定在一周后。
他沒有挽留也沒有極力阻止我。
只是默默將自己留在了陰影里,不讓人察覺到情緒。
我以為他是真的明白了我內心所想,不再糾纏。
直到他做出一些極端的事后,我才發現他還是他。
根本沒變。
半夜里,我接到酒保用宋朝尋手機打來的電話。
說他喝醉失去意識,讓我去接他。
我叫了代駕,多給了些錢送去酒店了。
后來我出發的前一晚,我回到家看到他頹喪著一張臉在門口蹲坐著。
他聽到腳步聲,回過神踉蹌著站起身。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說:「和同事約飯。」
「明天幾點的飛機?」
「九點半。」
一問一答間,充滿陌生感。
如今和他面對面,早已經回不到從前的相處方式了。
那道裂痕存在過就不可能被完全抹除。
「我們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我笑了笑:「不然你想怎樣。」
宋朝尋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猩紅的雙眼好似瘋魔了一樣。
我隱隱覺得不對,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走到窗臺坐了上去。
「你逼我?」
宋朝尋雙手攤開,感覺隨時要掉下去。
「你不是說喜歡我很久嗎?
「我就不信你不在乎。」
一股我承受不住的窒息感壓迫著我的心臟,快要凝滯的呼吸使得我全身的血液如同逆流直抵頭頂。
那是一條人命,任何人在面對這樣的境地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宋朝尋,這種妥協沒用的。」
21
出發到達機場后,沒想到宋朝尋比我先一步等在候機廳。
「要去多久?」
這次出國學習,我可以留在國外的分公司,也可以選擇回國。
我搖搖頭:「不知道。」
可能永遠也不回來了。
「那你能不能……」說到這兒時,他的眸光逐漸黯淡下來,一直到廣播通知登機提示。
「你又想逼我?」
當初蘇沁也是面對的這個場景。
宋朝尋一下變得慌亂:「沒有。」
我知道他經歷了父母的事,覺得分隔兩地的人沒有情感共鳴會容易散。
但他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
即便蘇沁一點兒消息也不透露給他,一旦出現在他面前,之前所有逼自己放下的種種就會徹底瓦解。
最后他沒有說會等我的話,也沒有再說其他。
我登上飛機,再沒回過頭去看曾經愛了很久的那個人。
落地倫敦后,我一邊熟悉環境一邊學習和交流。
我和宋朝尋的最新聊天記錄停留在他的最后一句話:
「一路順風!」
偶爾貪戀這座城市的夜景,我會停留享受。
恍惚間看到過一個熟悉的背影,但視線聚焦不過兩秒就被人群沖散了。
后來我偶然看到了一則關于宋朝尋的新聞。
他因為無心管理公司,被高層聯合奪權了。
然后就再沒有他的消息。
22
后來我遇到了一個人。
他叫陸川。
是一個比我小三歲的弟弟。
巧的是他不僅住我樓上,我們還是一個中學的。
只不過我畢業后,他才剛剛高一。
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后來成了他的班主任。
陸川時常能聽到班主任講我們那時候的有趣事。ўz
當然也會有個別人會單獨拎出來講。
就比如我,陸川說姚老師說我說得最多。
「都講我什麼?」
我實在好奇,因為他的表情太故弄玄虛了。
「以后慢慢講。」
我承認,有被他勾到。
后來我獲獎無數,在接受采訪的最后主持人問了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池小姐是單身嗎?」
我盯著臺下的某一個方向正好對上了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
「我先生在等我下班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