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瞧!
6
嫁入傅家的日子不要太快活。
對捕快而言,日曬雨淋,風餐露宿是家常便飯。遇到緊急任務,幾天幾夜不合眼都是常事。
現在有了自己的小院子,有下人伺候,還有不愛找事的公婆。
除了那個不省心的傅文彥。
沒事就愛占我便宜,又摟又抱又親。
當然,我也沒讓他好過,專門招呼他的俊臉,一日照三餐打。
今日一時大意,又讓他得逞了,被他強吻了,還摸了胸。
他舔掉嘴角的血絲,笑得像偷腥的小貓一樣:
「是爺愛的尺寸。」
馬德,總有一天我要閹了你!
受不了傅文彥的糾纏,我決定回娘家一趟。
出門前,在大廳碰見公婆,公公正在擦拭著他新買的花瓶。
他是名副其實的「花瓶控」,這家里貴得嚇死人的花瓶,都是他的杰作。
我瞅這花瓶有些眼熟,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一旁的婆婆擺弄著各種首飾,向她的好閨蜜炫耀一串剛入手的瑪瑙串珠手鏈,據說能吸走人身體內的污氣。
五百兩一顆珠子,買十二顆還送一打雞蛋。
我長長嘆了口氣,搖搖頭出了門。
路過三條街外的茶館時,猛然大腿一拍,想起來了。
公公手中的花瓶,不正是茶館里插富貴竹的嘛。
再往館內瞅瞅,果然,只剩兩個花瓶。
7
我來到溫家東北處的外墻,敏捷地翻墻入內。
我娘是溫老爺不待見的三房姨太,住的也是最偏僻的梨花院,平日極少有人往來。
走側門都要花不少時間,正門就更不用說了。
一句話,翻墻更快。
溫老爺子女眾多,我在溫家低調低調再低調,下人幾乎沒見過我。
因此,我才能在安城肆無忌憚地當捕快。
可溫老爺需要聯姻的時候,還是想起了家中還有我這個邊緣人物。
我娘拉著我在屋內說了些體己話,傅文彥聲名在外,我娘最擔心的,就是我在傅家受欺負。
溫家只是個小地主,靠著祖先留的土地,過著不咸不淡的日子,傅家卻是安城富商,雖不是大富大貴,溫家還是算高攀了。
為了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我娘夜夜睡不好。
我娘看了看我,忍不住擔心:「女兒啊,你在傅家是不是過得不好?」
我:「挺好。」
我娘皺眉:「姓傅的聲名狼藉,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娘怕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啊。」
我娘:「那你怎麼兩眼青黑,一副睡不飽的樣子。」
我能說什麼?說他對我意圖不軌,說我每晚防備著他?還得盯著他,以防他半夜溜出去禍害女人?
「外頭都在傳姓傅的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平日里呼朋喚友,吃喝嫖賭,跟狐朋狗友喝酒,現在整日不是巡店,就是安分宅家,黏著媳婦。」
我娘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神,多了分曖昧:「也對,新婚燕爾嘛,食髓知味,不知節制。娘理解。」
不!
不是的!
娘你誤會大了!
偏偏我有口難辯,該死的傅文彥,今晚再揍他三頓!
8
凳子才剛剛坐熱。
丫鬟進來報備:「夫人,小姐,姑爺來了。」
我心驚,他來干什麼?
丫鬟:「姑爺帶了很多禮品來,南海珍珠,千年人參,還有時下大熱的琉璃絲、云靈錦緞,堆滿了前廳。」
然后,她遞上了一個盒子:
「姑爺跟老爺在前廳說話,這是送給夫人的。姑爺說是給夫人的小小心意,望夫人笑納。
」
我娘打來,里面是一盒面霜。
「這是玉面珍珠霜,宮里的貴妃都在用的。千金難求。」
我娘又驚又喜:「柔兒,賢婿太有心了。」
……
這是干嗎?
剛才還姓傅的,這會成賢婿了?
做人不能太現實啊娘。
臨走前,我娘拉著我,神秘兮兮地,塞了件東西在我手里:
「這可是娘拉下老臉,托關系弄來的,外面買都買不到。」
我納悶:「這是什麼?」
她一臉神秘地交待我:「好東西,回頭兩夫妻一起看。」
回到傅家后,我逮著傅文彥審問:「你為什麼上我娘家?」
「你不知道?」
小圓桌旁,傅文彥托著下巴,眼神挑逗:
「我是給岳母撐腰呢,看著吧,過了今天,岳母的地位已經不一樣了。」
我滿頭黑線,不信他會這麼好心。
下一秒,他就逼近,將我抵在小圓桌上,露出深情的微笑:
「爺這麼用心,有什麼獎勵?」
我揮了揮拳頭:「又癢了,是吧?」
他笑得輕挑:「動手太麻煩娘子了,爺心疼。不如你讓我上一回,爺就不再纏著你。」
上!
上你妹!
我伸手來到腰間,想拿出軟鞭捆他,
正巧摸到了我娘給的東西。ŷȥ
順手把東西往他懷里一扔:「我娘給的。」
他展開看了看,沒再說話,鄒著眉頭,不聲不響地研究起來。
這可不像他聒噪的作風。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然后……
「你……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喝了口茶,曖昧地看了我一眼:「不必解釋,爺都懂。」
……
你懂個屁!
果然如傅文彥所說。
幾天后,我娘派人來傳話。
我離開的第二天,溫老爺就給我娘抬旗。
換了更大的院子,伺候的丫鬟也多了好幾個,還一連在我娘房中留宿好幾夜。
我娘守了十幾年活寡,終于得到溫老爺的重視。
像我娘這種女子,世上比比皆是,只要男人回頭是岸,便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