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腦海里想到崔尚瑾的臉,微微紅了臉。
一個沒有經歷過情場的千金,在最困境的時候遇到這樣驚艷的一個人,怎麼能不心動?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愛雖沒有對錯,但愛錯了人,便是錯。
4.
崔尚瑾只在家呆了一晚,睡在書房。
我半夜下樓喝水時,聽到書房里隱隱約約傳來的電話聲。
低沉的嗓音依舊毫無波瀾,卻夾雜著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沒睡……在書房。”
“……沒碰她。”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書房里面聲音突然停了。
我剛準備離開,書房門便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崔尚瑾看到我,微微一愣,隨即黑眸一沉,徹底冷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
我有些尷尬,“我……喝水。”
崔尚瑾凝視著我,我猜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敢動身。
看到他胳膊上搭著的西裝外套,我才問出口:“你準備走嗎?”
他神色不變:“嗯。”
我心口有些發澀,想問他和誰出去,但覺得問了就是自取其辱。
“那你路上小心點。”
崔尚瑾眼神沉沉地看我一眼,淡淡“嗯”一聲,轉身走了。
我端著水杯回臥室,站在陽臺上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心里一片荒涼。
他開車去找回自己年少時的情人,實在是意料之中的舉動。
江眉和崔尚瑾是年少愛人,當年他把她寵上天,兩人的愛情在京圈內無人不知。
但她走的悄無聲息且決絕,一個消息都沒留。
崔尚瑾身為京圈太子爺,從小眾星捧月,不明不白地被斷崖式分手,一時間也難以接受。
兩人都有各自的傲氣與自尊,都不肯低頭。
崔尚瑾即使知道她的行蹤,還是憋著一口氣幾年沒去找她。
而江眉在外國行事高調,進了娛樂圈,男友不斷。
那幾年里兩人的爭鋒一直不斷。
江眉談男友鬧到崔尚瑾眼里,他便徹夜不歸混跡聲色場所。
江眉在外國直言談過最深刻的戀愛并非崔尚瑾,崔尚瑾便當眾砸了她送他的第一輛車……
這樣的事數不勝數。
就連崔家人都看不下去了,催著崔尚瑾結婚,以為有了家庭就會安分點,也以為能借此逼退江眉。
但彼時崔尚瑾已經掌握了崔家的大部分資產,崔父崔母退居后位,根本說不動他。
只能任著他鬧。
直到江眉出席活動,右手無名指上的巨大鉆戒沖上熱搜。
崔尚瑾沉默了一晚,第二天找到我。
官宣結婚了。
這件事在頭條上掛了三天三夜,把江眉的動靜壓的死死的。
崔尚瑾總算找到了她的死穴,江眉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
我承認我在結婚最初那段時間里都膽戰心驚的,害怕江眉的突然出現,痛罵我是小三,說我插足別人的感情。
但我更怕的是崔尚瑾跟我離婚,那我林家便再無翻身之地了。
可幸又可悲的是,江眉沒有聯系過崔尚瑾一次。
崔尚瑾也似乎忘記了江眉。
他沒有再夜半三更地抽煙喝酒,在日常行事中漸漸收斂了鋒芒,無論多忙,每天都回來吃一頓晚餐。
我也從剛開始的小心翼翼中擺脫出來,在那樣平淡又溫馨的生活中對崔尚瑾漸漸多了幾分真心與依賴。
我們慢慢地相擁而眠,他叫我“如如”。
低啞的嗓音落在枕邊,耳朵里一陣發麻。
他開始帶我出去參加晚會,攬著我結交親朋好友,給足安全感。
回到家,他常把我抵在床上,潮濕低沉地在我耳邊喘息,
“如如,好乖。”
“如如,叫出來。”
他冷淡,克制,清醒又放浪,那種性張力和荷爾蒙漸漸把我圈緊。
這樣的日子我都已經習慣了,我甚至以為是我的陪伴讓他忘記了江眉,想跟我好好在一起。
直到江眉回來。
我才知道,原來只是我的錯覺。
他和她一樣,即使分別,心里還一直想著對方。
他們才是真愛。
那我呢?我是什麼。
我在床上枯坐至凌晨,直到日頭出來了,才翻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蔣律師,你有空嗎?”
5.
我和蔣律師約在一家茶館,可我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江眉。
她一身旗袍,包裹著優美的曲線,紅唇很扎眼,但襯得她明艷又動人。
她看到我,瞇了瞇眼,似乎是認出來了。
于是從座位上起身,掛著禮貌的微笑走了過來。
“林小姐?”她大大方方,朝我勾唇一笑,“一個人?”
蔣律師還沒來,我看了看時間,搖搖頭:“約了人。”
“好巧,我也約了人。”她笑笑,“約了你老公。”
說完,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想要看我的表情。
指尖已經被捏的泛白了,我面上仍然維持著笑意:“是嗎?那祝你們玩的開心。”
江眉許是沒想到我這麼冷靜,臉上的笑容也慢慢隱下去了,她唇角抿成一條線:“你不惱?他昨天半夜……”
我搖搖頭,打斷她:“我不太清楚。”
這下江眉也沒轍了,她可以接受我與她針鋒相對,亦或者話里帶刺暗中嘲諷。
但絕沒想到我根本不在意。
她正欲開口,聽到身后一聲低沉嗓音:“江眉。
”
我神經一緊,硬著頭皮看過去,看到崔尚瑾正朝這邊走,他對上我的眼神,微微一愣,又飛快地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