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荒唐,我大學的時候,“包養”過當今的影帝。
我是個三十二線小糊咖,正在手機上吃自己的瓜。
主持人采訪影帝:
“對您來說,有什麼難以遺忘的人或事嗎?”
男人表情自然:“人有一個,大學時期有個想包養我的女朋友。”
瞬間網友炸開鍋,開始人肉搜索。
我瑟瑟發抖:“這是來報仇了?”
1
我無數次設想過我與鐘弋重逢時的場景。
卻沒想到是這樣。
劇組拍戲,我是女一的替身。所有都一切就緒,卻臨時換了男一。
看到鐘弋的那一刻,我終于理解到因果報應這四個字。
戲后一群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而最突出的只有兩人。
男主和女主。
“鐘哥,你和沁姐是不是好事將近了啊?還專門帶資進組陪她演戲?是要官宣的節奏啊!?”
說話的是男二周淮,安沁臉上卻露出羞澀的笑容。
兩人大學時期就是好兄弟,所以經常調侃他。
“別這樣說…我和阿弋都是以事業為主…”
話題的主角始終沒吭聲,像是默許了這種存在。
是啊,圈內誰不知道這對璧人有情,只是鐘弋是出了名的事業批,兩人官宣也是遲早的事。
“好啦好啦,各位,我們講講下場戲。”
是編劇在說話。
“等會兒小沁會站在那里然后受傷躺下,替身接上,接下來是和鐘弋的對手戲。”
我被導演拉到一旁,埋頭只是答應。
男人的目光向我聚了聚,隨后又漫不經心地撇開,毫不在意。
我慶幸自己化了受傷妝,他沒認出我。
即將對戲時,鐘弋向編劇指了指我。
“讓她來。”
2
眾人有些驚訝。
男人淡淡開口:“既然這場戲小沁不露臉,索性就讓替身把戲走完,中途也不影響情緒輸出。
”
我頓了頓有些木然。
“剛好可以讓小沁休息一會兒。”
我內心自嘲,原來這才是目的。
一旁的女人卻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還好這場對手戲我沒有臺詞。
“開始!”
男人緩緩走到我對面眼角浸淚,瞳色血紅,低沉開口:
“所以那些來日皆為過往,你說愛我也不過只是好玩?你對我可有過一絲真情?”
我正對著他,被他的演技震撼,但總感覺這不是演戲,而是一場質問。
大學時期,我曾包養過一個男人。
那時候的我是真千金,每天無憂無慮,貫穿我爸“要快樂”的教育原則,我看上了鐘弋。
我喜歡就一定要得到。
他什麼都好,專業第一,長的也好,就是沒背景,沒資源。
在別人已經演男一時他卻處處碰壁被人搶戲。
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錢,而錢能延伸為資源。
所以我找到他:“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不愁沒戲拍!”
少年的心是高傲的,他沒答應。
三個月后,經過我的死磨硬泡,他最后妥協了,也拿到了一個不錯的角色。
但是謠言也撲面而來,說他是借我上位,是一種明面的潛規則。
彼時我天真無邪,回*W*W*Y懟娛樂圈就是這樣。
“而且我是真心喜歡他,男女朋友互助怎麼啦?”
后來我爸公司破產我才明白,即便人有多低,你都不應該拿尊嚴做籌碼。
所以,他現在應該恨透我了吧?
這場戲完美收工,我卻去找了編劇:“編劇…我家里出了點事,你們能不能換別的替身?”
一般情況下,主角的替身不會只有一個,所以我抱了必走的念頭。
我不想發生鬧劇。
編劇有些為難,因為我是這幾個替身中最像安沁的。
正當編劇就要答應時,一個聲音落在耳邊:“不行。”
3
看到來人是鐘弋,我低頭避了避。
編劇奇怪中加點無奈。
“今天和她對戲挺舒服的,她完全可以留下。”
我本想抬頭看他,卻被下一句話按下。
“她和小沁長的最像,替身她來演最好不過。”
我內心好笑,這里的替身又是指什麼呢?
我壓住心口的酸澀,把頭抬了抬。
“即便你是大明星,也沒有干涉別人來去的自由。”
編劇本想為我說話,男人卻先開口:“你讓我們單獨協商一下吧。”
編劇張了張嘴,沒說話,去看片子了。
片場以身份壓人的多,他犯不著為我去得罪這尊大佛。
趁著天黑加戲妝我終于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鐘影帝,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替身,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男人看不慣我低聲下氣,語氣中帶著慍怒:“許曉曉,這麼多年你玩夠了吧?!”
我猜到他認出我了。
4
當年我家破產,一夜之間我從天堂跌落至谷底。
最后我退學了,沒有告別,連正式的分手都沒有。
完完全全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
我想他一定是高興的,畢竟一開始他和我在一起就是我以資源做籌碼,離開我,他也不用再背負借人上位的罵名。
后來壓不住思念,我找別人打聽過他,她們告訴我他之后風光無限,閉口不提有我這個女朋友。
即便我后來出道,也沒有狗仔扒出以往的故事,他一定是厭惡那段時光到了極點,所以才封殺了所有消息。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后來,我打過很多份工,最后發現還是演戲最適合我。
這麼多年,我一直小心翼翼避開他,卻沒想到還能有如今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