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糯米可不是一般的米,都是三年以上的舊米,而且是百家米。需要挨家挨戶從普通老百姓家收集,攢滿百戶人口以后,這些米也就具有了人間煙火氣。
再將攢好的糯米在夏至、小暑、大暑這三天,搬到院子里暴曬。
這曬米也有講究,需要在卯時一刻搬出,午時三刻收回。卯時日出,陽氣滋生。而到了午時三刻,陽氣即將達到頂峰,再往后,則要陽極生陰,就不適合再曬糯米了。
所以古代行斬刑是分時辰開斬的,亦即是斬刑有輕重。一般斬刑是正午開刀,讓其有鬼做。重犯或十惡不赦之犯,必選午時三刻開刀。此刻問斬后,被斬人陰氣即時消散,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了,真正是魂飛魄散。
我扯過那珠寶經理,將糯米塞進他的口鼻眼睛耳朵中。只要封住他們的七竅和谷道,尸鱉懼怕陽氣,到時候就能甕中捉鱉了。
塞完頭部,我將珠寶經理翻了個身,然后指著沐琛喊道:
「你過來,把這把糯米塞進他的谷道里。」
沐琛清俊的臉上青紫一片,他不情不愿地挪步上前:
「谷道是什麼東西?
「就是菊花。」
13
宋菲菲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晃眼的大白牙。
沐琛一梗脖子一揚頭:
「士可殺不可辱,你們殺了我吧。」
我把手伸進兜里,抓了一把更大的糯米,然后盯著沐琛一字一句道: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把這些糯米塞進他們的谷道里。
「要麼,我把這些糯米,全塞進你的谷道里,你選一個吧。」
向來眼高于頂,飛揚跋扈的沐琛,頭一次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他一臉小媳婦樣從我手中接過糯米,嘴巴里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
「我不干凈了,讓我死了吧,人為什麼要活著,還不如死了……」
等糯米全都塞完,這些人就像被點了穴道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嘆了口氣,掏出一把極為鋒利的匕首以后,滿懷希冀地看著沐琛:
「你還是童子之身嗎?」
沐琛不屑冷哼:
「笑話!喜歡我的女人從這里排到法國,我幼兒園就開始拿情書折紙飛機了,怎麼可能還是處男!」
「媽的廢物!」
我怒氣沖沖地踢了他一腳,這才將匕首對準中指,戀戀不舍地割了下去。
我自小體重特殊,乃是純陰之體,體內的血更是傳說中的至陰之血。陰陽之道,周而復始,陰及生陽,陽及生陰。我的血液中,富含著初陽的長生之氣,這氣磅礴浩然,可克制世間一切邪祟,自然也能滅了這尸鱉。
尸鱉懼怕一切含有陽氣的東西,本來還想著用一下沐琛的童子尿,沒想到這個男人早就已經不干凈了,好氣。
哎,每到關鍵時候就要割手指放血,早知道把喬墨雨那孫子帶上了。
我戀戀不舍地放完血以后,把沾著血的匕首遞給宋菲菲:
「哎,出家人慈悲為懷,雖然他們已經死了,但是我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把匕首對準他們的印堂戳下去,記住,用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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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菲也是一臉的為難,不過還是咬了咬牙,手起刀落,狠狠戳進了其中一人的印堂。刀子進入腦袋以后,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就像西瓜落地。
只見那人的眼耳口鼻處很快就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并且在短短幾分鐘內,腐爛成了一具骨架,發出一股非常難聞的腥臭味。
我拿棍子撥了撥頭骨,果然從里頭掉下來一只手掌大小的尸鱉。
「啊!」
沐琛大叫一聲從地上蹦起來,我翻了個白眼:
「別喊了,死了已經,只剩下一個殼了。
「菲菲,你把殼裝起來,帶回去給師尊煉藥。」
宋菲菲點點頭,扔給沐琛一個布袋子:
「你,把殼裝起來!」
「憑什麼啊!!!」
沐琛都快瘋了,他雙手叉腰,惡龍咆哮,無能狂怒:
「你們有沒有把我當人看啊!
「剛才讓我往死人菊花塞糯米,現在讓我撿尸鱉,我也是人啊,我也會惡心好不好!!!」
宋菲菲面無表情地仰起脖子:
「你撿起來裝兜里,我撿起來塞你嘴里,你選一個。」
沐琛罵罵咧咧地劈手奪過袋子,在切石機邊撿了兩根棍子當筷子,開始夾起了尸鱉。夾了幾個以后,他越想越氣,居然哭了起來,還哭出了聲。
我和宋菲菲面面相覷,剛認識沐琛那天宋菲菲問了她一個朋友,那朋友說沐琛心狠手辣,性子陰晴不定,是瑞城人人懼怕的太子爺。
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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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菲拿手指戳了戳我:
「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這麼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蹲在地上,一邊抽抽噎噎地哭,一邊還不忘伸著木棍夾尸鱉,看起來還怪可憐的。
「好像有點,算了算了,等會就別打他了。」
等這些尸體全都處理完,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等把這十個尸鱉給師尊老人家帶回去,她老人家肯定滿意。」
「切~
「笑死人了!」ýź
沐琛瘋狂地洗完手以后對著我翻了個白眼,我剛想揍他,他又冷哼一聲:
「你們倆是不是小學都沒畢業啊?這里明明是躺著九個人,只有九只尸鱉,哪里的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