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應該住頂層吧?
「你們家這是被人布了風水局,全家都被人給鎮住了,而且一到逢 7 之數,就特別容易出災禍。哦,今天剛好 7 號。」
我每說一句,沐琛的臉就更白一分,當說完七層樓時,他已經面如土色,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震驚、憤怒、茫然、疑惑……
嘖,豪門!!!
「哎……」
宋菲菲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你們倆就沒發現,我們進電梯已經有好幾分鐘了?」
19
「哐!」
幾乎是宋菲菲話音剛落,電梯就晃動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我們三人摔做一團,陸琛被壓在最底下。
「我就知道這鬼玩意沒那麼容易讓我們追上去!」
電梯里漆黑一片,我剛想掏出手機照明,陸琛羞惱地叫了一聲:
「你們倆夠了啊!別在這種時候開玩笑!」
我和宋菲菲都有些迷茫:
「開啥玩笑?」
陸琛的嗓音帶著絲顫抖:
「不,不是你們倆掐我屁股嗎?」
宋菲菲立馬跳腳:
「污蔑誰呢!就你那模樣,姐能瞧上你?美得你,還掐你屁股!」
「別吵了,安靜點!」
我打開手機照明,光剛亮了一瞬間,手機沒電關機了。短短的一秒鐘時間,卻足夠讓我們看清電梯的情況了。
陸琛都快哭了:
「我沒看錯吧?為什麼我剛才,好像看到電梯里有四個人啊!」
宋菲菲吞了吞口水:
「你沒看錯,我也看見了。」
電梯里陷入詭異的安靜,安靜到能聽見所有人的呼吸聲。陸琛的喘息聲很重,像一頭得了破傷風的老牛。宋菲菲比他強多了,但是呼吸依然有些急促。
我的呼吸聲最輕,綿長輕柔: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四個人,三個呼吸聲,那還有一人,是誰?
20
「趴下!」
我大喝一聲跳起來,直接對著空中來了個 360 度踢腿。當踢到后側時,能明顯感覺到踢中了一個人。踢到人以后,我瞬間清醒了。
我肯定是昨天沒睡好,人累傻了,電梯里光線黑看不清東西,我可以用陰陽眼啊!
瞇了瞇眼睛,我終于看清了趴在電梯地上的人。是之前一直跟在陸琛邊上的小跟班,我聽陸琛喊他鄭明。鄭明倒在地上以后掙扎了幾下想爬起身,我跳上去用膝蓋頂在他背上,將他雙手反剪在了身后。
「咔咔」兩聲響起,鄭明竟然扭斷自己胳膊,用力將我頂飛了出去。他轉過身來,指甲漆黑細長,顯然全身都已經遍布尸毒。
這模樣不像是被尸鱉附身,倒像是成了尸鱉的傀儡。看樣子,那尸鱉從他身體里爬出去了。
我大喝一聲雙手結印,飛快扔出一張五雷符。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電光,電梯里彌漫起一股肉被燒焦的味道。
鄭明一死,電梯里的燈就亮了起來,門也開了。我仰起頭,發現電梯的頂部被打開了,鄭明應該就是從那兒進的電梯。
陸琛抹了把汗率先走出電梯,我瞄了眼他的屁股,看到了一片白光。
嗯,一片白光???
只見陸琛的褲子破了一個大洞,露出了他白皙的皮膚,上頭還有一個黑乎乎的爪印。
宋菲菲一言難盡地看著陸琛,
「你就沒覺得你屁股上,有些涼快?」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中尸毒了,戳他屁股一刀都沒感覺。」
陸琛轉過身摸了摸自己的臀部,然后原地蹦出三尺高。
21
陸琛又哭了,哭得很傷心:
「都要死了,就不能讓我走得體面一點嗎?
「賊老天!我恨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盡量不讓自己去看他的背影:
「放心吧,有我在呢!死不了的。
「不過你再耽擱的話,你家里人就死光了!」
陸琛剛揚起的嘴角立刻放了下來,一抹眼淚,留給我們一個快速小跑的背影,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彈性的背影。
宋菲菲有點嫌棄地撇了撇嘴角:
「我覺得他不是住 7 樓,應該是每天住一層,性格才會這麼多變。」
這地下室造得跟迷宮似的,我們跟著沐琛七彎八拐,總算來到了一扇鐵門前。
「我爸爸很喜歡收藏各種古董,整個地下室都是他的藏品,這個房間,就是用來放置那具玉尸的。」
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到處都是隱沒的燈帶,陸琛指了指那些燈:
「這都是我爸設計的,這地下室 24 小時都是亮的,這些燈關不掉。我爸說萬一停電,或者有小偷進來,黑燈瞎火的容易打碎他的寶貝。」
陸琛爸爸可真是深謀遠慮啊,不然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還有尸鱉和玉尸,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陸琛按了指紋打開鐵門,我卻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按照尸鱉的智慧,是絕對不可能打開指紋鎖的,而且還能給重新關上。這事情,恐怕和人脫不了干系。想到沐琛家的裝修和布置,我念頭一動,這玉尸,該不會也和他叔叔有關系吧?
22
「嘶!」
兩道抽氣聲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朝屋內看去,看到了讓我畢生難忘的一幕。
屋子中間放著一張巨大的黃花梨雕花矮幾,矮幾上躺著一具通體碧綠的玉尸。
那綠鮮翠欲滴,通透細膩,好像上頭有水光在流動。
這色澤,這種水,這體積,價值根本難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