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王一連幾天都來,眼看我與烏雅友誼的小船就要翻了,不不不,我還要一統后宮,趁著天沒黑趕緊關門,老娘才不要做寵妃。
羌王竟然還來,竟然還翻墻,一本正經地跟我說:「大妃出手大方,本王最近被大妃包了。」你特麼還要不要臉,你不是萬民分景仰的明君麼!
萬萬沒想到,在我和親的第四個年頭,包養了羌王。
正準備跟羌王好好說說,要雨露均沾后宮才可安穩,這貨不來了,老娘那些錢在天盛可是能買好幾個小哥哥的。
小桃子從小陳醫官處回來,告訴我:前兩天去鄆城賣皮子的商隊被扣了,鄆城方面說商隊借機刺探鄆城軍情。
小桃子又補了一句:烏雅夫人的哥哥也在商隊里。
烏雅家族是大族,我聽說家里兄弟都是武將,你跑商隊里干嗎去,難不成真的刺探軍情了?
說是給寵姬買鐲子去了。
我……為啥你們總要搞事情,我兩個哥哥正愁沒理由開戰呢。
羌國已經遣了使臣去談判,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我聽得門口吵吵嚷嚷的:「我夫君回不來,你們也別想好過。」小桃子說烏雅的嫂子進宮了,怕是來找麻煩的。
這關我什麼事?
我一臉懵地出去:「大王已經遣了使團去商談,夫人等幾日,一定會有消息。」
「你們漢人狡猾狠毒,怎會輕易放我夫君回來?」
我心中微慍,錦姑姑開口:「我一深宮婦人都知道,武將不可隨便出行,木圖將軍身為武將,私自出行別國,可以叛國罪論處,夫人如何還敢來咄咄逼人。」
我倒是相信木圖是真的去買鐲子了,羌國民風彪悍但也淳樸,這種腦子一根筋的人是不會叛國的,卻也不該私自外出。
果然是個能動手就不吵吵的民族,錦姑姑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人輪著棍子朝我掃來,錦姑姑當胸一腳將人踹了出去,順手拎起門口的凳子。場面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我忘記說了,錦姑姑當年是走江湖賣藝的,后來遇著我母妃,便進了大將軍府,與母妃就練武的事情互通有無。
錦姑姑系統地學習了對敵招數,我母妃學會了打架踢襠這一絕招。后來這兩人進了宮,宮里明槍暗箭的,又學了把宮斗。
羌王這兩日應該忙著更換原來的布防圖,畢竟自家的將軍被抓了,這種鬧劇他也不好出面,新歡舊愛的,哪個都不好得罪。
男人有時候指望不上,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我冷了聲音道:「夫人放心,將軍不會有性命之憂。夫人還是回家等消息吧。」有劉都指揮使在,一定會保住木圖的命,至于挨揍,反正他們也天天干架,扛揍。
見我說得肯定,又不能真把我怎麼樣,錦姑姑那一腳估計給她鎮住了,木圖夫人氣呼呼帶著人走了,至始至終,羌王和他后宮的女人們保持著靜悄悄的狀態。
我若有錦姑姑的身手,羌王再來,一定一腳給丫蹬出去。睡老娘的時候信誓旦旦的,渣渣王。
錦姑姑放下凳子,理理鬢角,朝我一笑:「該吃飯了。」怎一個風情萬種。
據說當年錦姑姑跑江湖賣藝的時候,被個小霸王調戲了,當即把人揍一頓,后來越想越生氣,別人長的丑也就罷了,你長的這麼好看,還調戲姑娘,追到家里又揍一頓。第二天小霸王鼻青眼腫來提親。
這兩人不知為啥沒在一起,多好的姻緣。
又兩日后,使臣傳來消息:要羌國降低三成鐵礦價格,可放商隊與木圖將軍回來。
三成有些多了,羌國鐵礦在天盛壓制下,價格本就不高,再降三成,怕是連挖礦的壯漢飯都管不起了。這是逼著羌國開戰。
我聽說議事殿里吵得臉紅脖子粗,桌子都砸飛好幾個,一撥大漢說先答應了,把人換回來,然后再反悔。另一撥說天盛欺人太甚,我們打過去,還怕了他們不成。
我搖頭嘆息:都什麼主意。鄆城屯的兵又不是擺設,現在打起來就一個兩敗俱傷。
晚上睡得并不踏實,我一后宮婦人,還要被迫操心國事,我估摸著渣渣王也睡不好,心里平衡了許多。
聽得錦姑姑在門外低聲喝問:什麼人。
又聽得一個低低的男聲:本王。
又翻墻,很刺激咋的,我裝睡,過了一會兒,屋外傳來低低的聲音:蠢女人。
我的心便沒來由軟了,起身披了衣服開門,清冷的月光下,羌王站在門前,見我出來,用力抱了抱我,轉身又翻墻出去,暗黑色披風翻飛著像一只大鳥。
大半夜的你翻個墻就為煽情?好吧,老娘有些感動了,便喚了風鈴兒:「明日等在國師老頭去議事殿的路上。」
風鈴兒是個實在的丫頭,天還未亮便去小路上等著,許是等得久了,好不容易見國師老頭走來,便跑過去,直接給國師老頭撞倒了,低低在老頭耳邊說:「拖。」
國師老頭哆哆嗦嗦抓著自己的衣領,結結巴巴地說:「姑……娘,不……可啊……」
風鈴兒不耐煩:「叫你拖就拖。
」
「姑……姑娘,實在……不能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