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全班一起穿越到了 3035 年。曾經食物鏈頂端的人類現在成了瀕危一級保護動物。學渣:「啊,太爽了,管吃管住管搓澡,牛排龍蝦小蛋糕。」
班長:「空調水床游泳池,二十六度 YYDS。」
班花:「嚶嚶嚶,他們怎麼一直看我耶,是這麼這麼喜歡我嗎?」
而只有我汗毛直立,口干舌燥。
寶子們。
你們忘了,作為瀕危物種,除了被呵護被喜歡被追捧,還要被無限繁殖啊。
1
我是最后一個被捉住的。
作為動物科學專業的學生,我們在前往野生林區觀察一只野生熊貓的路上實踐途中翻車,醒來后,就集體穿越到了末世。
我的腿受了傷,在找吃的時候失散了。
等我一覺醒來掙扎向東爬山的時候,那個一路偷偷跟蹤著我,身形彪悍地戴著手套的蟲族再次出現了。
我用力掙扎想要跑,伸手慌亂撿身旁的碎石想要再砸過去,但那眉清目秀的蟲族大哥仍舊只是睜著復眼看著我,嘴里發出很低而又協調的鳴叫,好像叫我別怕。
看起來似乎沒任何惡意。
我早已疲憊不堪,腳上的傷口再次流血,身后蟲族又發出輕聲的呼喚,這次我停下了蹣跚的腳步,回過頭去。
它在地上放了一個果子。
我咽了口口水,低頭看那果子的時候,腳上傳來輕微的刺痛,一根很細的蟲針帶著麻痹效果擴散全身。
我被麻醉了,等我睜開眼睛已被帶到了一個完全迥異的建筑基地里。
負責守衛門的另外兩只蟲族打開大門,銀白的屋舍在陽光下流光溢彩。
光幕和旋轉的圖標匯聚成看不懂的信息。
左右的透明屋子里,正有幾個面部奇形怪狀的人類縮在角落,抬頭看向這里。
這幾個白人和黑人一看就有點問題,上下眼睛不協調,眼距過寬,頭發也稀稀拉拉。
我被從透明的電子箱抬下來的時,基地里起了一陣轟動。
所有的蟲族都圍了上來。
它們喁喁唧唧,好像很著急,又很激動,白色的頭上復眼中的小眼睛一瞬不瞬看著我,一只看起來像是領袖的蟲子伸出了觸手,我藥效沒過,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它的手落在我頭上,輕輕摸了一下。
唧唧咕咕就像笑,領頭蟲子復眼里面無數小眼睛的瞳孔擴大了。
按照人類的情緒判斷,這是激動或者高興。
看來這些蟲族似乎很喜歡人類,特別是人類光潔的皮膚和柔軟的頭發。
2
我被送到了一個單獨的類似醫療室的地方。
腳上的傷口被進行了蟲族醫療處理。
和人類的治療不同,蟲族的方式比較粗暴,比如那一塊壞掉的肉都是直接挖掉,沒有藥物,只等自己長出來。
我在麻醉結束后差點疼得抽過去。
然后這時負責照料我的一個蟲族奶媽送來了一盆奶,居然是帶著腥味的剛剛擠出來的牛奶,我咬牙喝了。
蟲族奶媽很高興,仔仔細細看了我好一會,又趁著沒有人戴著手套的觸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忍著某種程度的惡心,不敢輕舉妄動,除了盡力吃東西就是觀察。
因為我的乖巧和沉默,很快我得到了獎勵。
這天蟲族奶媽在我吃完了東西之后,將我小心捧了起來。
它用虹膜識別啟動旁邊的光照傳送帶,然后我們就順著不明材質卻始終明亮的走廊被傳送前行。
到了一個寬大的房子停下,門打開,里面混合擺著好些人類社會的凳子椅子一類的物品,一看就是收藏的古董用品。
最里面是十來個營養倉。
每個艙室里面都有東西。
最外面的那個閉著眼睛的,正是我的同學,班上的學渣。
他們居然在這,我一下緊張起來。
營養倉里的蟲族醫生唧唧喁喁,然后看著我有反應,示意我的奶媽將我放下來。
我一瘸一拐走上前面,一個個看,走到最中間,里面的人醒了,是我們班班花張雨然。
我伸手想要去敲。
從前面的營養倉突然冒出一只機械臂,凌空出現了一行文字,大概是某種介紹。
我啞著聲音顫抖著叫了一聲張雨然。
我的蟲族奶媽立刻發出很開心的尖銳叫聲,這是這幾天我第一次說話。
它和值班醫生說了什麼,過了一會,艙門開始打開,班花最先被機械臂取出來,接著其他幾個同學都被喚醒了,大家揉著眼睛看我。
我一下沒忍住,差點要哭出來。
醒來的同學們卻哈哈輕松笑起來。
3
他們比我被抓的時間早了半個月。
知道的東西也比我多。
這是地球,卻又不是完全是地球。
如今的地球早就被外星蟲族占領,曾經的人類,現在寥寥無幾,幾近滅絕,是聯邦一級重點保護動物。
也是地球的新主人蟲族的寵兒。
圈養的總數量不超過一百只。
正被用國家級的努力在保護著。
看著我還不明白自己處境。
學渣先笑:「想想曾經的國寶胖達什麼待遇,我們就是什麼待遇。」
一人之下,萬物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