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個蟲族大佬伸一只爪子點了點班花。
然后一只蟲族奶媽走進來,小心翼翼將班花捧了出去。
蟲族大佬滿意點了點頭,又看向我們里面的人。
5
「他們是在選人嗎?」黃世峰呆呆問,「難道是要現在就準備配對了?」
班長他們幾個都有些緊張,下意識看向眼鏡黃世峰。
黃世峰回過神來,頓時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體委講義氣:「不管選不選我們,你們放心,我們都不會亂來的。」
黃世峰看了我一眼,也說:「我……我也不會。」
但班花被帶走了大半天,卻沒有帶走我們里面任何一個人。
大家心里開始越來越不安,作為唯一在外面生活過一周多的我,成了他們新的咨詢者。
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在外面一周多,沒有見過一個活人。
在殘留的屋舍和公園遺跡,幾乎全都被新的各種詭異的蟲族建筑覆蓋,地上到處都被孵化后殘留的大蛋殼和卵皮污染。
散發著讓人不適的酸臭。
在這種情況下,野外根本不適應人類生存。
能活下來的人類,都在圈養中。
而這個基地,除了我們,還有一些其他人。
我想到這里,班長他們也想到了。
大家下意識就沖向透明的光面窗戶,但窗戶上面帶著電流,只碰一下,就渾身發麻。
而我們的行動很快引起了蟲族奶媽們的關注。
隨著班長被拎起來,陸陸續續其他蟲族奶媽也走了進來。
最后時刻,我大聲叫起來:「哭,記得只要不看到同類就哭,看到就不哭,多幾次,它們就懂了,我們就能見面了!」
6
我的建議很有效。
蟲族雖因臉部骨骼問題沒有太多表情,但也有情感,它們天生就喜歡看到人類笑,特別是人類溫順乖巧地笑。
就像我們豢養寵物,體會那種黏糊糊的親近和低賤的馴服一樣。
被單獨豢養的第三天,我哭了第七次,不吃不喝。
我終于得到了看見同類的機會。
但是通過光腦看到的,不是面見,而是一大片畫面就在我眼前,在我左右,只要我想看,甚至還能自己移動。
而更糟糕的是,我的同伴們,現在有四個已經沒有衣服穿了。
班長正光著身子蜷縮著吃東西,黃世峰在睡覺。
學渣在大口大口喝果汁打飽嗝。
經過這段時間,蟲族找到了最適宜人類溫度的室溫,在這個室溫下人類可以不需要穿衣服,所以它們就去掉了人類的衣服。
它們喜歡人類柔軟的皮膚和富有彈性的身體,就像人類喜歡毛茸茸的卡基米和小狗子。
喜歡什麼,就讓人類變成喜歡自己的樣子。
蟲族沒有道德負擔。
體委最慘,他的胸毛被一根根扒了下來,胸口一片紅。
因為按照蟲族的健康標準,健康的人類這里是不應該長毛的,畢竟同來的其他人都沒有。
我看了這四位同學兩天,又過了兩天,我發現班長的畫面沒有了。
只剩下其他三個男同學。
又過了三天,我發現體委的畫面也沒有了。
現在只剩下兩個男同學。
我心里開始發慌,一個荒唐的念頭忽然冒出來。
蟲族既然也有喜歡這種感情。
推己及人,如果真的要繁殖,我們這幾個新捕獲的人類也許、大概也會考慮感情因素?
所以女生這邊只能看到四個男生的畫面。
然后根據停留時間的不同,最后留下的那個就成了被配對的?
……可我之所以看黃世峰和學渣李健康比較多,是因為他們兩個好歹每次都擋住了關鍵地方啊……
7
這個念頭起來,我越想越慌,而就在這時。
那個之前將我送到基地的蟲族大哥來了。
它今天頂替我奶媽幫忙打掃室內衛生,我一眼一眼可憐巴巴看它,它的眼睛沒動,但觸須在微微晃動。
畢竟作為它親手帶進來的人類,它一直很關注我,我知道。
我轉頭看著屏幕露出快要哭的表情。
它左右看了一下,然后繼續清潔消毒,但是一只觸手狀似很無意碰過我那只受傷的腳踝。
之前的傷口已經愈合結痂,現在看著是一片紅,但其實影響已經不大了,也根本不怎麼痛了。
我一下反應過來。
我之前單間和被留下一直沒有被弄出去展覽,就是因為我腳受傷了。
如果繼續受傷,那肯定是對配對有影響的。
當天晚上,我就在薄紙床單下面用指甲摳破了傷口,咬牙將結痂的疤全部撕開,血流了一地,但我忍著一聲沒吭。
第二天早上,許久不見的蟲族醫生再度來臨,這回它看著我腳上的傷好一會,在我的哭聲中才拿出東西裹了裹。
而就在這時,蟲族醫生的助手過來,它們嘰嘰咕咕說了一會,助手點開前面的光腦,就看見不同契合度的楔子形狀的圖。
我在最上面敏銳看到了序號為二的班花的代碼。
而在她的代碼后面,跟著好些個金色顏色的代碼,但沒有一個是屬于同營養倉的男同學的。
難道?
我得到答案已經是一個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