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桉娶我的那天,舉辦了整個京圈最盛大的婚禮。
宣誓時,他攥緊我的手喜極而泣,像個孩子。
他哽咽著說:「周聿桉這輩子定不負鐘予。」
兩年如漆似膠的婚姻生活后,他求我給他生個孩子。
看著他眼中的希冀,我答應了。
可曾經那個仿佛離開我活不了的男孩,還是在我孕期耐不住寂寞,出了軌,背叛了誓言。
1
懷孕六個月時,我赴約參加京圈太太的下午茶聚會。
周聿桉小心翼翼地牽著我,將我安頓在最信任的何太太身邊。
在一群女人的圍觀與唏噓下,他依然滿眼深情,面不改色地屈膝為我掖好飄起的裙角。
「周太太真幸福啊,結婚都快三年了,周先生還這麼寶貝你呢。」
「他們兩人的感情那是出了名的深,就算你戒指上鑲的鉆變質,人家兩人的感情都不會變。」
「……」
周聿桉彎起嘴角,沖眾人輕拍他一直牽著我的左手:
「各位太太就別打趣我了,拜托大家下午仔細照顧我家阿予。」
「我就在樓下咖啡館等著,聚會結束就來接阿予。」
我和他相牽的手上,閃耀兩年多的婚戒依然燦爛。
周聿桉走前為所有人的下午茶結了賬,又惹來大家好一陣的羨慕話。
我淺笑不語,應下了這些迎合。
沒過一會,手機短信響起,署名寫著個「周」字。
身側的何太太看到后笑著說:
「周聿桉這才剛走沒一會,還是不放心給你發消息啊?」
我沒有應聲,暗自看眼消息,指尖還是沒能抑制住地輕跳。
短信是周聿桉司機發來的:
【太太,先生讓我送他去梁小姐那里。
】
維持著嘴角的淺笑,我將手機扣翻在桌面,讓何太太扶著我走到落地窗前。
何太太前陣子剛成婚,和他先生亦是甜蜜得不行。
她帶些慕意地同我去看樓下停著的周聿桉的車,她問我:
「你說我和先生也能像你們一樣,感情永不變質嗎?」
我看著周聿桉加快腳步上車,司機載著他,車開向了背離咖啡館的方向。
背對著人群,我收斂起幸福的笑容。
摸索著鉆戒上的磨損,我回答道:「哪有永不變質的東西?」
曾經那個仿佛離開我便不能活的男孩,不知何時,已經變了。
他還是沒能耐住寂寞,在我孕期出了軌。
2
周聿桉有多愛我,我是心知肚明的。
我們家族是世交,我與他是自幼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從懂事來,他的一切便都以我為中心,圍著我轉圈。
幼時,我喜歡城北那家的提拉米蘇,他便花重金招來那位甜品師。
中學時,我們全家搬去上海居住,他這個養尊處優長大的太子爺便孤身一人追來上海獨居。
只為陪我上下學,上同一所中學。
大學,他二話沒說拒絕了瑞士的通知書,來荷蘭陪我進修。
我也曾心疼地告訴他,不用一直守著我,你對我這麼好,我會記著的。
那時的他說:「阿予你不用管我。」
「你就大步往前走做自己,活得瀟灑燦爛,我永遠會在你身后,這是我的使命。」
彼時正值圣誕節,漫天煙花絢爛。
我看著滿眼都是我的少年,虔誠地低頭許愿:
「鐘予和周聿桉,白首不相離。」
就是那天我決定,停下腳步吧,和周聿桉有個幸福的家。
答應周聿桉求婚的那天,他高興得整夜睡不著覺。
他跑遍整個上海城,滿城的熒光屏上寫著:
【周聿桉要娶他最心愛的 zy 了。】
周聿桉因為這事,可沒少被京圈的貴公子朋友打趣。
他們都說,愛上我的周聿桉像個三歲的幼稚小孩。
他們還說,我鐘予,就是周聿桉跳動的脈搏。
嫁給周聿桉定居北京的時候,遭到了爸爸強烈地反對。
雖然他也中意周聿桉這個女婿,但他不希望我遠嫁。
那時的我,信誓旦旦地和爸媽說:
「我就是周聿桉的命,他離了我活不了的。」
「我相信他不會負我。」
……
現在想來,著實可笑。
這個世上誰離了誰不能活呢?
周聿桉又怎麼可能,真的非我不可呢?
3
下午茶聚會進行了三個小時。
結束時,還沒等我給周聿桉打電話,他已經準時地出現在大廳門口。
他如視珍寶地向我奔來,第一時間護住我的腰,一如既往地用右手牽起我的左手,對戒相碰。
旁人都稱贊我們堅不可摧的愛情,可我只聞到了他身上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還有廉價的香水味。
車輛啟動后,駕駛座的司機不停地躲避后視鏡中我的視線。
周聿桉拿出為我打包的咖啡,包裝袋上的 logo 正是樓下那家咖啡館。
他掀開杯蓋為我輕輕吹氣:
「你前段時間不是想喝咖啡了嗎?還是你最愛的那個口味。」
「為了寶寶再忍忍,你只喝一口,剩下的我喝。」
懷孕前,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家咖啡館的卡布奇諾,半糖。
剛懷上孕的那段時間,我常常半夜犯起咖啡癮。Уȥ
周聿桉不厭其煩地深夜開車跑到這里,為我打包一杯卡布奇諾回家,只為讓我聞著這濃稠的香味入睡。
那時,可能是我最折騰周聿桉的日子,我控制不住地鬧情緒,為了肚子中的寶寶放棄自己喜愛的一切時,總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