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梁白安現在安排到了哪里?」
他乍然泄氣,再沒了勇氣乞求我:
「我把她送去了美國……」
我冷笑著閉上了雙眼:「如果不是我今天拆穿,你還想瞞我多久?」
「瞞到她把那個孩子生下來嗎?」
「周聿桉,我對你真失望。」
12
周聿桉沒了臉阻止我,他紅著雙眼跟在繼續收拾行李的我身后。
在我夠不到高柜上的東西時,他違心地幫我取下,然后低聲下氣地喚我的名字:「阿予。」
「鐘予。」
最后的最后,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坐在沙發上等待。
周聿桉靜靜地跪在我面前,目光巴巴地緊盯著我。
我依然平淡地對他說:「周聿桉,我們離婚吧。」
「鐘予,你殺了我吧。」
周聿桉痛苦地搖頭,無力地說:「離開你,我真的不能活。」
淚水再次翻涌,他嘗試壓抑自己的哽咽。
這副模樣像極了當初婚禮上,他哽咽著慶幸終于把我娶到手的樣子。
只是那時,他堅定說的話是「周聿桉這輩子定不負鐘予」。
而現在是他做盡對不起我的事后,還妄想得到我的原諒。
我看著周聿桉那雙深邃的桃花眼:
「人們都說,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
「周聿桉,我不需要你做這些,我只想問問你,當初那個深愛我的男孩,去了哪里?」
周聿桉向我靠近,想得到我的片刻動容:
「阿予我還在這,我一直都愛著你啊。」
我默聲搖頭否認。
正是我看過周聿桉那般深愛我的樣子,所以當這份愛意變質時,我才能最清晰地感知。
周聿桉緩住了情緒,恢復理智后開始想盡辦法留住我:
「阿予,我們的孩子就要誕生了。
」
「你就原諒我一次,給我們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我發誓,再也不會犯錯了,好嗎?」
我猛然皺起眉,嫌惡地避開他想要觸碰我的手:
「你想用孩子困住我?」
胃里又一次翻涌惡心,這一次只因面前這個男人:
「當初你求著我生孩子時,是怎麼保證不會讓孩子困住我的生活的?」
「也對,就連婚禮上的誓詞你都能違背,何況這些無足輕重的保證。」
「周聿桉,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13
及時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還想要辯解的周聿桉。
他安撫我好好坐著,轉身去開門。
還沒能來得及看清來者,他臉上已經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周聿桉被揍在地上,蹙起的眉頭在看清來者是我從上海趕來的爸媽時,瞬間泄了氣。
他知道,一切再無挽救的余地了。
他不敢反抗,挨下我爸拳拳到肉的挨打:
「周家小子,我記住你了。我家小予在你這受的委屈,我定要找你整個周家算賬!」
若不是我媽扶著我來到二人身側,我爸大抵是真要把周聿桉揍到半身不遂。Ўž
我拿出一份新的離婚協議書,連帶著一個 U 盤放到全身掛彩的周聿桉身側:
「這個 U 盤里記錄著你所有出軌的證據,給梁白安買了多少東西,背著我和梁白安上了多少次床。」
「哦對了,你以為與梁白安的第一次是因為對家想要給你挖坑,卻誤打誤撞進了梁白安房間。」
「其實一切都是你所同情的梁白安策劃的,里面有她給你下藥的證據。」
「如果你還是犯賤,舍不得她,我鐘予自己有能力讓她把牢底坐穿。
」
我決然地離開了那個家,絲毫沒有感到不舍。
因為從周聿桉看向我的雙眸開始變質的那天起,我就開始聯系律師暗中爭奪我的股份,將孩子的撫養權攬于手中。
我就事不關己地觀望著,看著周聿桉毫無防備心地將梁白安留在身側,看著他一步步落進梁白安為他設下的溫柔陷阱中。
自始至終我都清醒,如果連這種底線問題都需要我看守著周聿桉,那這份感情只會成為我前進的羈絆。
我所要活的精彩的一生,不能被一個不堅定的男人困住。
如今周聿桉的一切,不過是他的咎由自取。
而那個發誓要對我好一輩子的男孩,我只當作他被時間扼殺,連帶著那個曾無比依賴他的我。
14
或許這個世上永不變質的,只有爸媽對我的愛。
他們接我回了上海,在圈中高調宣布我與周聿桉離婚的事實。
眾人對驚雷般的消息驚訝之余,不停地猜測著我們感情變質的原因。
我毫不避諱地對外公布周聿桉婚內出軌的事實。
懷著七個月大的孩子再度回到屬于我的戰場。
我新畫的一幅設計稿發布。
人人向往的堅不可摧的鉆石中,透露著密密麻麻的裂痕。
我將其命名為《自然變質》。
祭奠那個曾說要為我摘星星的少年。
……
周聿桉對外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
耗費十多年經營的公司一夜間股價大跌。
他還是不斷地試圖聯系我,不再妄想得到我的原諒。
他說想要盡全力彌補我。
我沒有再多關注他與梁白安。
只知道周聿桉動用所有關系尋找金牌律師,把梁白安告上了法庭。
再見到梁白安時,是她如同瘋了般沖向我,卻被我爸安排在我身邊的保鏢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