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銘禹像是被那些攝像機提醒,終于放開了我,語氣也恢復了正常,「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開她?」
唔,好像也沒多正常……
湛暄并不動怒,微微一笑,把視線轉向我,「有沒有資格,不如讓 Linda 評價一下?」
喬銘禹:「好啊。」
9
我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丁堇菲,再看看眼前這兩個家伙,大感頭痛。
播劇期間配合炒 CP 是默認行規。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還乖乖跟小白花營業,對我橫眉冷對的喬銘禹突然態度大變,簡直像被人奪舍了一樣。
再說選到選人環節了麼,就自己 Q 流程?
我用眼神向導演示意——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導演嘴巴都笑得快咧到后腦勺了,抬手向我比了個心。然后拍拍手說,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介紹一下我們今天的游戲。
推波助瀾是吧?我還是不是你們節目組的「自己人」了?
今天的游戲是真人吃雞,兩人一組,存活到最后的一組 CP 可以吃到大餐。CP 采取自愿原則,自由組合。
「現在大家可以選搭檔了。」
導演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沒動,大家都看著我——被喬銘禹和湛暄夾在中間的我。
喬銘禹神色認真,語氣霸道,「你今天必須選我,只有我能保證你的安全。」
湛暄垂眸看我,音色柔和,「Linda,把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嘶,這兩個家伙一個十年沒聯系,一個拉黑了我三個月,這種突然而來的占有欲是怎麼回事啊?
信女一生潔身自好,好聚好散,從不腳踏兩只船。可此刻圍觀群眾那熾熱的吃瓜眼神,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翻車的海王。
怎會如此!我可是「戀愛刺客」
!
在想象里,我應該像個蝴蝶翩躚于花叢,最后片葉不沾身,瀟灑走人。
但是現在我覺得自己像個猴!
我這人天生叛逆,大家都想吃瓜,我偏偏不想配合。
于是我梗著脖子走到了另一位男嘉賓面前,「陳哥組隊不?我練過泰拳,咱倆一組肯定嘎嘎亂殺。」
陳鳴是個國民小生,演過軍旅題材。身體倍兒棒,還會玩槍。
他低頭和旁邊的素人女孩對視了一眼,沖我無奈地笑笑,「Linda 呀,有時候玩游戲不是只為了贏的。」
彈幕笑成一片:【Linda 呀,有時候來戀綜不是為了吃飯的。】
我摸摸鼻子,不屈不撓地走到第四位男嘉賓面前,「弟弟組隊嗎?」
長發弟弟逢竹是個古風變裝博主,他和其他三位身高腿長的男嘉賓站在一起,略顯瘦弱,氣勢上被壓了一頭,在這種游戲中不占優勢。
從昨天到現在,還沒有女生對逢竹主動示好。他難得處于關注焦點,說話都結巴了:「可……可是 Linda 姐,和我組隊贏不了的。」
「沒聽陳哥說嗎,玩游戲不只為了贏。而且就算我們輸了,晚上照樣可以去酒店吃自助啊。」
逢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的意思是……晚上也選我?」
我沖他微笑,「對,晚上一起去住大 house 嗎?」
也許是實在吃吐了黑面包,逢竹的眼睛亮了起來,再不猶豫,「好啊。」
10
游戲開始沒多久,我倆什麼裝備都沒撿到,就在出生點附近被人堵了。
湛暄和喬銘禹同時抬槍,只聽「噗噗」兩聲,長發弟弟身上亮起兩個顏色不一樣的彈孔,黯然成盒。
難為你們一開局就往我們這兒跑,太針對了吧!
丁堇菲如愿以償和喬銘禹分到了一組,她舉槍瞄準我,笑容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看你往哪兒跑!」
隨后,她肩膀上就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彈印,身上騰起代表淘汰的白煙。
丁堇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喬銘禹向湛暄點頭示意,「謝了。」
湛暄:「不客氣。」
丁堇菲和網友:【?】
兩個男人一起把視線轉向了湛暄的隊友。
那姑娘是第一天晚上投票給喬銘禹的素人姑娘,很有眼色,立刻把槍放地上,舉起雙手,「我保證不對 Linda 老師動手,我是你們忠誠的保鏢!」
彈幕:【哈哈……哈哈……我是你們三個的愛情保鏢,求求你們讓我近距離吃瓜!】
丁堇菲的粉絲氣瘋了,【喬銘禹這個渣男去死吧,抱走堇寶,我們獨美。】
也有人和他們對杠,【昨天抽簽組隊,投給隊友是禮貌,誰規定今天不能選別人?】Ɣƶ
【你看過《月盡長野》嗎,飛魚夫婦是真的!】
【劇粉不要在真人臉上舞,工業糖精哪有修羅場好看?多來點,我是土狗我愛看!】
場面變得有點奇怪。
我穿戴著他們遞過來的頭盔和防彈背心,手無寸鐵,被喬銘禹和湛暄一左一右夾在中間。前面擋著探路的「保鏢女孩」。
這讓我想到一句不合時宜的詞「左牽黃,右擎蒼」。
不一會兒,我們和陳鳴那組狹路相逢。
陳鳴再厲害,終究無法二打四。在打出的子彈被「保鏢女孩」擋下后,陳鳴被趁亂擊中,隨后他的女伴也毫無懸念退場。
場上只剩我們仨。
喬銘禹:「現在沒有閑雜人等了,你選誰?」
我翻個白眼,「不是都選過了嗎,我選逢竹。」
「他已經死了。
」喬銘禹板著臉,「如果全世界只剩下我們倆,你選誰?」
幼稚!雖然喬銘禹最討厭別人說他幼稚,但他真的很幼稚。
湛暄不幼稚,可他直接將自己的槍塞進我手里,「應該這樣說,游戲最后只有一個人勝出,你會先淘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