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沒有怪他。
喬銘禹選秀出身,從 99 人走到最后的 C 位,曾經歷過不少攻擊。爭奪出道位的那些天,每天打開微博都是撲面而來的惡意,讓他對這個平臺產生了一些 PTSD。微博由公司接管后,他自己就很少上線了。
他的公司巴不得我們分手,不告訴他也正常。
之前喬粉辱罵我,給我 P 遺照,我都可以一笑置之。
但是隨著各地音樂節恢復,他們拿著編造出的所謂「黑料」私信主辦方,令主辦方以不穩定因素為由,取消了我的演出。
失去期盼許久的重返舞臺機會,可真忍不了。
提出分手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只是比計劃中提前了一些:
「所以你以為,我是因為你粉絲的網暴自殺?」
他低頭沉默不語,看起來有點慚愧。
我翻個白眼,「受不了把你甩了就是,我干嗎要去死?」
「……」
良久,喬銘禹揉揉眼睛,轉移了話題,「我和丁堇菲真的沒什麼。那天片場有個大型道具倒了,她為了推開我被砸,我著急送她去醫院,沒帶手機。
「當晚我其實去找你了。公司說風口浪尖不許我去,我自己強行開車去了。但被不止一輛狗仔的車尾隨,我知道你反感這個,只好把他們引開。」
他越說越委屈,「結果看到你罵我——『放鴿子就是你想出的報復方式?幼稚不幼稚?』我一生氣,就把你拉黑了。」
我忍不住想笑,「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喬銘禹放軟了聲音,可憐巴巴,「姐姐,我錯了,你可以回到我身邊嗎?」
這家伙特別臭屁,平時很介意我說他年紀小,只有在撒嬌和哄我的時候會叫姐姐。
還沒等我開口,他又道:「我們就在這個節目官宣,以后誰敢罵你,我懟他一戶口本。」
「說什麼傻話,前途不要了?」
喬銘禹這種新晉頂流,根基未穩,需要仰仗公司投喂資源,官宣戀愛是大忌。一旦公司不滿,扶持新人上位是分分鐘的事兒。
他一臉認真,「大不了以后和你去海邊賣魚。」
我沒好氣,「姐不打算為別人的人生負責,婉拒了哈。喬銘禹,別忘了你追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我們拍綜藝認識,因為都喜歡音樂,成了不錯的朋友。
當他表白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你才多大?而且你們這種人腦殘粉太多,真的很麻煩。」
「很大。」
「?」
他用那張蠱惑眾生的臉挑眉一笑,「我們偷偷談呀!Just for fun。姐姐覺得不快樂隨時可以離開,我絕不糾纏。怎麼樣,要試試嗎?」
這樣的關系圈內確實不少。
以快樂為名在一起,不需真心,不用負責,隨時可以離開。
但對于我確實頭一遭。
最終,我沒抵御住帥弟弟的糖衣炮彈,上了賊船。
我以為這家伙是圖一時新鮮,沒想到一談就是一年。
我覺得喬銘禹和自己是一類人,不會因為戀愛腦改變自己的事業批屬性。
他當年練舞練到舊傷復發,打著封閉針,貢獻了那場選秀中最精彩的一場演出。
后來跑去演戲,人人夸他有靈氣。殊不知他拉了多少片子,請教了多少老師。
如果只是為了紅,臉在江山在,他大可不必這麼拼命。
喬銘禹是天生的偶像,享受舞臺和鏡頭,將他這樣的人拉入塵埃太殘忍了。
我搖頭輕笑,「算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舞臺上的你。
好好走花路去吧,我還等著去鳥巢看你的演唱會呢。」
他愣了愣,紅著眼睛,「那你可以等我嗎?只要兩年。」
兩年時間,攢出足夠分量的代表作,站上頂峰,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我再次搖頭,「寶貝,姐姐從不給人承諾。」
他恨恨指責,「Linda,你沒有心!」
「你才知道?」
喬銘禹最后一次擁抱我,眼淚落在我肩上,「那你以后好好的吧。」
又說:「至少在節目里讓我正大光明地追你一次,就當是惡心惡心那些黑你的人。」
17
湛暄看到這一幕,大步走了回來。
「我說完了,你送她回去吧。」喬銘禹對于湛暄主動騰出空間的行為,給予了紳士的回報。
湛暄面無表情沖他一點頭,伸手過來攙我。
喬銘禹突然問,「這個節目之前沒有你,你這樣處心積慮回來救她,到底是誰?」
湛暄輕描淡寫地一笑,「我是暄風遲。」
喬銘禹的臉色由白轉青,差點把后槽牙咬碎了。
這個可憐的家伙,剛剛被我拒絕,現在又親手把我交到那個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白月光初戀手里。
他挺直脊背,若無其事地走了一段路,然后飛起一腳將腳邊的貝殼踢出去老遠。
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背影,問:「欺負他干嗎?」
「我總不能看著他和你表白而無動于衷。」湛暄低頭望進我眼里,「Linda,我也是會吃醋的。」
「你怎麼知道他表白了?」
「因為我第一天也表白了。」湛暄蹲下背起我,輕聲道:「失而復得,誰能忍得住?」
18
丁堇菲在第二天上午官宣退出節目,并在微博上發了小作文。
聲淚俱下地表示,她獨自脫團遇到危險,害我因為救她而受傷,她的內心十分愧疚,所以決定離開。
好家伙,避重就輕,重點信息一個沒提。
我知道昨天半夜,她公司聯系我經紀人試圖公關,被當場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