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男模不是她點的。」
「怎麼不是?我們都親眼看見了!」白準一臉恨鐵不成鋼,感覺下一秒就要被氣昏過去了。
主持人看著兩個快打起來的人,及時地切開了話題:
「這樣吧,我們現場找一個女生問一問,看看她的想法是什麼。」
我立馬低下了頭,看著地板。
我頭一次覺得這地板可真地板。
我在心里祈禱,可千萬別叫到我,就聽見主持人說:「那就那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女生吧。」
這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女生不會是我吧?
我不承認。
只要我頭低得夠低,大家就看不見我。
見我沒動,陳貝貝用胳膊推了推我:
「叫你呢。」
「……」
最后我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并且以感冒為由沒有摘下口罩。
我一站起來,謝燃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他直勾勾地毫不掩飾地盯著我,然后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
他認出我了。
不想活了。
「這位女士,你對剛才 B 先生描述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點評自己點男模這件事正確與否,這真的合理嗎?
我的眼神不斷在謝燃和白準兩個人身上來回掃視。
謝燃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白準則是十分期待。
我猶豫了一分鐘,最后吞吞吐吐地開口:「我覺得吧……萬一她那男模真不是他女朋友點的呢?」
白準立馬反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認識他這幾年,頭一次這麼想刀了他。Ɣź
謝燃站在一旁直接給了他一拳,有些不悅冷著聲音說:「說話就說話,吼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謝燃給我的底氣,我和白準直接杠上了:「怎麼不可能?你朋友又帥又有錢,她女朋友只要不是個瞎子都不可能放著他去找男模吧?」
謝燃聽了,差點笑出聲,表情只能用春心蕩漾來形容。
白準對上他笑容燦爛的臉有些驚恐:「你笑什麼?」
「她說得對,我開心。」
「……」
短短幾分鐘,無語十幾次的程度。Ϋž
最后,眼看謝燃和白準就要在臺上打起來了,為了避免演出事故,主持人緊急宣布本期節目結束。
5
為了避免謝燃下了節目之后找我,我提前溜了。
我還沒走出電視臺的大門,就收到了謝燃的短信:
【我在停車場,我送你回去。】
我下意識地想拒絕,結果,他的短信源源不斷地跳出來:
【好不好嘛,安安?】
【我想送你回去,我好想見你。】
【今天我在節目上表現得不好嗎?】
【委屈小狗.JPG】
這個男的,慣會用這些手段來讓我心軟。
偏偏我對這種行為毫無招架之力,只好取消了打車朝停車場走去。
我一上車,謝燃就興致勃勃地朝我說:「我今天在上面帥不帥?有沒有給你長臉?」
我一眼難盡地看著他。
他真的想聽實話嗎?
我看著謝燃期待的眼神,實在不忍心說他,但也確實撒不了謊,只好轉移了話題:「你下次還來嗎?」
「來啊。」
「下次你還要記得來看我。」
謝燃邊說邊把頭往我這邊湊。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謝燃把我送回家后我轉身上樓,鑰匙剛插進門鎖,就收到了白準的微信。
他邀請我去咖啡店里喝一杯,說是有事要說。
我一看時間,晚上八點。
大晚上喝咖啡我還睡不睡了?
白準可能也知道這聽起來有些荒謬,立馬補了一條短信:【謝燃要是知道我大半夜請您喝酒會殺了我的。】
我捏著手機笑了,打了個的直奔咖啡店。
我一進去就看見了白準。
他實在太惹人注意了。
畢竟一般人也不會在大晚上昏暗的咖啡店里戴著一副墨鏡。
我瞬間有些后悔來了。
顯得我腦子和他一樣不好。
我硬著頭皮走到他對面坐下,咬牙切齒地對他說:「你大晚上戴墨鏡干什麼?以為自己是什麼男明星嗎?」
白準和我保持著十分安全的距離:「你不懂,我總感覺謝燃就在盯著我。」
謝燃是什麼厲鬼嗎?
我無話可說,嘆了口氣,更加后悔放著好好的電視不看跑來陪一個傻子玩。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干嗎嗎?」
「勸我離開謝燃?」
「嘖。」白準恨鐵不成鋼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我能做那種事嗎?謝燃要是知道我在背后威脅你,別說做朋友了,他能直接把我揍死。」
我不以為然:「謝燃才不會呢,他那麼溫柔。」
「你認真的嗎?」
我沉默。
白準再次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收了笑容,突然用一種我從沒聽過的認真語氣說:「你知道謝燃很喜歡你吧。」
我拿杯子的手瞬間頓住。
「你答應和他在一起那天,他給我發了一個晚上的短信,他那幾天的笑容比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加起來還要多。」
我放下杯子抬頭看向白準。
「他對你毫無保留。和你坦白自己原生家庭之前,他找我做了一個月的心理建設。」
「他那個時候非常害怕你對他有一點兒不好的印象,但他還是說了。他不想有任何事隱瞞著你。」
從他說毫無保留開始,我的眼眶就紅了。
白準給了我一張紙,像是請求般地說:「所以,你能不能多喜歡他一點。
」
我接過紙,為自己辯解:「我真的很喜歡他。」
白準像是抓到了把柄一般,突然加大音量:「那你還去點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