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
她圖啥?
陳貝貝用胳膊戳了戳,壓低聲音說:「你下次錄節目的時候,讓太子爺當場打電話給他女朋友,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李娛。」
婉拒了哈。
到時候李娛沒釣出來,把我自己給釣出來了。
為了防止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展,我提前告訴了謝燃我要去當主持人這件事。
「真的嗎?安安,我要去上你的節目了?和你一起站在臺上?」
「你聽我說,你先別激動。」
「我太激動了!那我是不是得打扮得好看一點,要不然我現在也去定做一套西裝。」
我錯了,我大錯特錯。
謝燃他才是那個最壞的方向。
他本身就是最大的隱患。
就他這種精神狀態上了節目藏不了一點兒。
說不定全程對著我傻笑。
我早該想到的。
我現在急性闌尾炎還來得及嗎?
8
正式錄節目那天,我千叮嚀萬囑咐,讓謝燃保持高冷,最好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面癱。
我做好心理建設后走上了舞臺,一看到底下的觀眾直接人傻了。
誰能來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一期小小的節目同事和主任來了就算了,臺長為什麼也在下面啊?
這是什麼年終考核嗎?
合著這期節目受傷的就只有我?
我在心里把謝燃白準方粥罵了個遍。
無妄之災,真是無妄之災。
雖然內心已經在暴走,但是一個主持人的專業素養使我保持著微笑,開始說開場詞:
「在上期節目中,我們的主人公因為戀愛腦太過嚴重,所以這期節目我們特意邀請了十位專家,對他進行當面會診,希望可以讓他徹底清醒。
」
我照著臺本讀完,臺長十分欣慰地鼓了鼓掌。
在一個拽得二五八萬的 BGM 中,謝燃閃亮登場。
我看著他從屏幕背后緩緩走出來,松了一口氣。
幸好他沒穿定制西裝,否則我真的不能保證我不會上手。
謝燃一上來就直接走向了我。
我嚇得往后直接退了幾步。
他微笑著禮貌性地向我伸出手:「季老師,我是你的粉絲。」
我信他個鬼。
我同樣裝作禮貌性地和他握了握手。
虛情假意完之后,正式進入了本次的專家會診階段。
我看了一眼專家的陣仗,莫名開始有些心疼謝燃。
被這幾個人輪番轟炸,不死也得脫層皮。
第一個環節,是對謝燃的戀愛腦等級進行評估。
其中,一個專家拿著一張表開始問謝燃。
問:「如果你女朋友單獨和男性朋友出去玩,并且喝得大醉回來你會怎麼想?」
答:「她還是會回家啊,她心里有我。」
問:「如果你女朋友官宣朋友圈僅你可見你會怎麼想?」
答:「你懂什麼?這說明她的朋友圈只想給我一個人看,這是占有欲。」
問:「如果你女朋友只是把你當替身你會怎麼想?」
答:「能有幾分像他,是我的福氣。」
專家:「6。」
觀眾:「6。」
白準:「6。」
9
謝燃這幾個問題答完,我都有一種想捶死他的沖動。
這誰聽了不覺得氣人?
我都怕底下的觀眾和專家誰有高血壓直接當場發作。
觀眾席上簡直能用義憤填膺來形容。
我轉頭瞪了謝燃一眼,他對我笑了笑。
那個專家默默地摘下了眼鏡:「顯而易見,他的戀愛腦已經是絕癥了。」
謝燃不動聲色地往我旁邊走了兩步,笑著說:「應該沒那麼嚴重吧?」
「怎麼沒有?」
說話的是這十個專家中最厲害的一個,宋琪慧,被網友戲稱為滅絕師太。
就沒一個戀愛腦可以從她手中活著出去。
甚至有人直接被她整斷情絕愛了。
她冷笑一聲,直接開始源源不斷地輸出:
「你這完全是有病的行為,是一種病理性依戀,帶著這種心態的戀愛關系是不平等的,其本質就是受虐性,這根本不是愛。」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原生家庭不幸導致的極度缺愛。」
我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謝燃的情緒瞬間不對勁,他收起了一開始毫不在意的笑,取而代之的是緊繃的下頜線和看起來隨時都可以發怒的表情。
我和他在一起兩三年,他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表情。
他現在的樣子,倒真的像眾人眼中殺伐果斷的太子爺。
宋琪慧見自己說的話有成效,笑著反問他:「聽說你在商圈很有名?」
「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不覺得有點太廢物了嗎?」
她這話說得實在刺耳,我聽了瞬間感受到不舒服。
我拿起話筒想要反駁,卻被謝燃按住了。
他周圍的冷氣消散大半,嘴角重新掛上了一抹笑容:「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廢物了?」
「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為一個女的要死要活不是廢物是什麼?在你這個位子上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吊死在一棵樹上?」
不對勁,很不對勁。
之前雖然她說的話也不中聽,但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口不擇言。
我實在忍不了了,拿起話筒想要說話,卻發現被人關了麥。
我驚訝地朝觀眾席看去,臺長給了我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直接呆在了原地,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我下意識地拉住了謝燃的手想帶他下臺,我總感覺事情發展下去他會遭受更多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