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蕓蕓針對我很明顯,只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這麼做的目的。
總之,我讓下人們守好院子,出門去了錢莊。
等我到了錢莊,姜云顧正坐在柜臺,見我來了,面色又難看了一些。
「你不在家里閉門思過,來這里干什麼?」
閉門思過?
我都快被氣笑了。
「姜云顧,做錯的人是你,我為什麼要閉門思過?」
姜云顧沉著聲音,「我爹說的話你是不是又忘記了?我看你最近脾氣是越來越大了,我給你找個大夫瞧瞧,無事就不必來錢莊了。」
這一瞬間,我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這錢莊當年開不下去,是我介紹了不少客人過來,也是我讓母家的下人們盡心盡力,將錢莊于破產邊緣拉了回來,你憑什麼讓我不來?」
姜云顧盯著我,神色很不耐煩,「可這畢竟是姜氏錢莊,你一個女人進進出出的,讓多少同行們笑話!」
「笑話,」我笑了起來,「當年我用嫁妝給你們補漏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笑話?錢莊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笑話?現在穩定了,就變成笑話了是吧?」
他無話可說,我繼續說道:「你不想讓我來錢莊,行啊,當初貼補進來的嫁妝合計一共三十萬兩銀子,這些年盈利增長至少翻了五番,我這辛苦費也不與你計較了,你給我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我日后不會再管你這錢莊的任何事情。」
他眼里亮起一抹光,激動地點頭,「好,一言為定!」
我冷眼看著他。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百多萬兩銀子,對于姜氏錢莊來說,無非是九牛一毛。
能用這些錢打發了我,那是再好不過了。
拿了銀票,我也沒馬上就走。
讓人將錢莊的人都帶了過來。
他們看著我和姜云顧,有些不知所措。
我開門見山,「這錢莊是我一手做起來的,不過這錢莊原本也是姓姜的,今日姜云顧要與我明算賬,你們這中間有不少我帶過來的老人了,也有些剛招進來的新人,今日與你們打個招呼,我不會再過來,所有賬本賬目都交給姜云顧吧。」
管賬的祝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小姐,奴才是您從祝府帶過來的人,您若是走了,奴才也不留在這里了!」
緊接著,身后八成的人都跪在地上,脫了衣冠扔在一旁,「那我們也不干了!」
5
烏泱泱的一片人都要請辭,姜云顧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瞪著我,「祝如月,你非要這樣是吧?」
說實話,我的確是故意的。
但這麼多人都要跟著我走,我是沒有想到的。
我以為,只會有一些舊仆愿意離開。
「既然我不來錢莊了,我的人當然也不必留下,我又不是個傻子,干什麼出錢出力,好處都讓別人占了去?」
姜云顧磨著后槽牙,似乎要放狠話。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又笑了,「如月,你看你,怎麼成婚幾年還是這個性子呢?我不過是跟你說笑,你還當真了,讓他們都回去吧,我這錢莊也離不開你!」
說笑?
銀票都給到我手上了,還是說笑?
剛才他有多得意,我可都還記得呢。
但我也沒有斤斤計較,遣散了下人。
「姜云顧,我祝如月不蠢,你想干什麼,先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我走了,眼前卻還是他那張陰沉到極致的臉。
姜云顧想從我手中奪權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但在之前,他還不曾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得如此明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有了這莫名其妙的勇氣?
6
讓我沒想到的是,好像是最近受氣太多,出門又著了涼。
到家后,我竟然感覺天昏地暗。
我暈在床上,姜云顧過來看我,對錢莊的事情只字不提,眼睛紅紅的,滿臉關懷的樣子。
「如月,都怪我,你千萬不要有事!」
原本我是很警惕的,畢竟,我和他成婚多年,感情一直寡淡如水。
他若不是忌憚我娘家的身份,大概早已經給了我一紙休書。
不過我發現,他一直喂我吃藥,關懷我的一日三餐,似乎并沒有什麼異樣。
這讓我有些詫異,難道,他真的想要緩和我們之間的關系?
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若真在意我,這麼多年也不會對我如此冷淡。
一直到那天,在他從我房里出去的一炷香后,繽兒告訴我,房里丟東西了。
……
吃了幾天的藥后,感覺不錯,我又將大夫請了過來。
大夫說:「夫人您身體沒什麼大毛病,以后不必再吃藥了,應調解心境,最好是去一些山清水秀的地方換換心情。」
這幾日心情煩躁,換個地方散散心也是可以的。
我帶上幾個體己的下人,去了明州幾日,游山玩水。
這幾日,心情的確好了不少,等我哼著歌回去的時候,路過錢莊,剛下車走進去,眼前的一幕又讓我氣血上涌。
只見姜蕓蕓坐在我的椅子上,拿著我的茶杯,喝著我珍藏的花茶。
而姜云顧坐在她對面,捻起一小塊糕點放在她嘴邊。
兩個人相視一笑,姜蕓蕓吃得很香。
見我進來,兩個人同時皺眉,眼中的情愫也很明顯:真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