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瞪大眼,下意識拍飛了洛九天。
我看了一眼快沒有生命跡象的洛九天,激動地頭皮發麻。
他平時可是連洛九天一根頭發絲掉了都心疼,現在終于看透了嗎?
我這個月記恨著梟難拿我的苦難當樂子,再未主動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魔將通報了幾次他的傳昭,都被我拒絕了,幾次后梟難也知趣地不再找我。
今日他們大婚,我不顧躍金的阻攔,還是偷偷摸摸地跑來參觀。
誰知正巧碰上了神魔大戰。
盼了這麼久的時機終于出現了,我連忙出來刷臉,要帶他走。
可梟難不愧是魔尊,哪怕受了這樣重的傷,也沒能讓我幫上忙。
反倒衣袍一卷,將我和洛九天帶走。
落地的一瞬間,他閃電一般出手,扼著我的喉嚨:「快救洛娘!」
我正要摸上他傷口的手一頓,茫然地看著他。
他說:「靈池是不會生出本源珠的,當初你是用什麼樣的方法救的我,現在救她!」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我不會再復活了,我沒辦法救她,……」
淚水淌在他手上,他僵硬了一瞬,又惡狠狠地看著我:「你怎麼會知道洛娘今日會背叛我?是不是你的陰謀?」
與系統有關的任何事,我都無法說出口,這是來自系統的限制。
我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只能機械地去撥開他的手。
我后悔了,我還不想死……
梟難是真的,想一點一點把我掐死。
我口中噴涌出大量的鮮血,斷斷續續地問他:「梟難……元宵燈夜……那個吻,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
「這麼……多年……你對我,當真,沒有一絲……真情實意嗎?」
梟難遲疑地看了我一眼,洛九天突然動了一下。
他目光漸漸清明,似乎是怕洛九天誤會,狠狠把我甩出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日洛娘頭疼,我并未赴約。」
那日不是他?那是誰……
頭狠狠撞到凸起的石壁,成了壓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溫熱的血液很快覆蓋了整張臉。
知道我和梟難約定的,能毫無破綻偽裝成他的,了解我的……
只有躍金。
【宿主瀕臨死亡,自動使用生還丹,當前剩余顆數:0】
【使用失敗,宿主抹殺中……】
【抹殺倒計時,三、二……】
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
我聽到了躍金熟悉的聲音。
他說,別怕,我在。6.
我從一片黑暗里醒來。
熟悉的宅子,熟悉的靈池,熟悉的疲憊感。
我傻眼:「這……」
我還活著?
躍金聲音有些虛弱:「我給你兌換了個新身體,但是是凡胎肉體,會生老病死。」
「躍金!」我大為驚喜,又很快正色:「這對你影響大嗎?」
他答:「積分兌換就可。不過目前你魂體太虛,需靈池涵養,魂魄穩定后才能和新身體融合。」
「……那就好。」千言萬語的感動,終結在我想起死前的事情,「躍金……那日,是你假扮的梟難嗎?」
想起來真的很讓人面紅耳赤……
「是的。」躍金的腦波停滯了兩三秒:「我有義務保證宿主的攻略熱情,無意冒犯,抱歉。」
「噢……辛苦了。」
其實我想問他當初說的不止心動,也是任務需求嗎?
還有那個吻……
我莫名有些緊張,試圖轉移注意:「那我現在算個什麼?精神體嗎?」
躍金回得很快,好像在配合我:「是的,旁人不會看到你。」
「這樣啊……」我慢悠悠地往外晃,習慣性去找梟難。
躍金語氣有些氣急敗壞:「你更換身體后,已經不需要在攻略任何人了。你還要去找他?」
我啞然:「我只是習慣了……」
愛恨真的就一瞬間,畢竟是我舔著臉往上趕,也不能說全是梟難的錯。
只是身體會習慣性地記得在復活后,要去找一個人報平安。
躍金說現在是神魔大戰后三個月。
「她今日還沒動靜嗎?」
是梟難的聲音。
我飄到外面,看到他在問守門的魔將。
魔將恭敬地行了個禮,搖頭。
梟難神色看不出喜樂,又在門外候了一會兒,走了。
我撇撇嘴,給躍金吐槽:「這大魔王都把我掐死了,還指望著我去找他呢。」
躍金道:「沒事,咱們不理他。」
他給我放了部海綿寶寶,講了幾個無聊的笑話,我浸泡在靈池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梟難隔三岔五來一次,他蹲在那自言自語,我好奇湊過去聽。
「……不就殺了你一次,我當時在氣頭上……你怎麼就不出來了?這麼任性……」
我恨不得把他整個踹進去。
洛九天過來找他,一臉小白蓮的模樣。
「阿難,都怪我鬼迷心竅……害死了沉影護法,你不會怪我吧?」
梟難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洛九天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我好奇:「她不是把心頭血給上神了嗎?怎麼還在這。」
我的出現給這個世界帶來了蝴蝶效應,像之前神魔大戰提前一樣,還會有其他變動。
躍金解釋:「上神有新歡了,以洛九天久居魔域為由,定了她一個其心必異的罪名。」
我恍然,洛九天這是被拋棄了,覺得還是梟難愛他,又回來了。
我正和躍金嘀嘀咕,梟難眉毛一動:「這靈池水是不是變少了?」
我心里一激靈,因為靈池水都被我用來滋養魂魄了,可不就變少了。
洛九天也跟著看了幾眼:「沒看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