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見不得光,懷了孕后爭奪遺產的小三。
一個是和丈夫白手起家辛苦打拼多年,卻在丈夫出事后突然發現自己被出軌的糟糠之妻。
無論是道德還是法律層面,我都占盡先機。
將這個消息賣給媒體后,律師直接用早就準備好的證據幫我起訴離婚。
霍羨男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她看來,我還是那個一心愛著霍景安的傻女人。
她以為只要她不同意離婚,如果霍景安將來變成植物人,李蘭不會管,但我一定不會置之不顧。
所以任憑李蘭拿著孩子怎麼要挾,她都不同意離婚,直到我用霍景安的公司做文章。
霍羨男頂不住媒體壓力,怕繼續鬧下去,等她兒子醒來落得個名譽掃地,更怕繼續鬧下去對公司有影響,所以最終只能同意。
順利離婚后,我轉手將從霍景安那里分來的股份賣了。
這次我放過自己,無所謂他。
12
離婚后第二個月,霍景安醒了。
聽說這一撞將他撞到失憶,忘記了自己出軌的事。
他成了一個意外車禍、醒來被發妻拋棄的可憐人。
人的記憶真的很神奇,總能變著法地制造謊言美化自己。
他想活在謊言中,但我不允許。
在醫院見到霍景安時,說不驚訝是假。
想過他臥床這麼久,形象上好不到哪去,可真的見了,還是覺得震撼。
幾個月而已,霍景安肉眼可見得瘦到脫相,而且頭發斑白像個滄桑的老人,精神狀態低迷恍惚。
可看到門口站著的我時,他愣怔一瞬后,竟下意識躲到了霍羨男身后,聲音低啞顫抖:「念念,別看我,別看我。
」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好看,所以不敢和我對視。
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我刺激到,霍羨男火氣「騰」地冒起,指著我就罵:
「你怎麼有臉來的?既然要離婚就不要再回來,把我兒子氣出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拼命!」
「我也不想回來,但有件事不告訴你們我難受。」
透過霍羨男,還能看到她身后病床上那只瑟縮的枯瘦的手。
他顫抖地抓著薄被,仿佛用盡渾身力氣在克制什麼,但是我不在乎。
「聽說李蘭的孩子沒了。」
對于這個消息,霍景安反應不大,甚至在我說出這句話時,那只原本顫抖的手,竟意外地平靜了下來。
霍羨男暴跳:「如果不是你,李蘭又怎麼會用孩子要挾我?又怎麼會意外把孩子弄掉?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笑了笑:「我還聽說,是你推搡間害得李蘭摔倒流產,大出血只好摘除子宮,沒辦法只能賠償她一大筆錢。」
霍羨男臉色煞白:「獅子大開口,這筆錢我絕對不會給她。」
我搖搖頭,直直盯著霍羨男:
「我今天來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有件事要告訴你們,對你們而言可能無關緊要,畢竟沒有李蘭給你們傳宗接代,往后或許還有王蘭、趙蘭……」
霍景安突然開口打斷,聲音嘶啞:「念念,不會再有別人了,我絕對不會再……」
「不重要霍景安,你的決定不用告訴我,我來只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和你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在他快七個月的時候,他的爸爸因為陪其他女人過生日,所以錯過了他。」
轉而,我看著目瞪口呆的霍羨男:「你的第一個孫子,就是被李蘭害死的。
」
看著臉色煞白的霍羨男,我想在此之后,李蘭更別想拿到那筆賠償金了,畢竟霍景安手下的律師不是吃素的。
這才是我來醫院的目的之一。
霍景安終于舍得從他媽媽身后探出身子,干裂的嘴唇顫抖,眼中滿是絕望:
「念念,你說的不是真的對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剛剛說的不是真的是嗎?」
我眼眶略微濕潤:「很遺憾,霍景安,在你滿心歡喜渴望另一個孩子的時候,我的孩子不要你了。」
言盡于此,剩下的他們想知道就一定能查出來,只不過需要時間而已。
霍景安開始劇烈地咳嗽,胸腔震動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最后,他硬生生嘔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
霍羨男來不及沉浸錯失孫子的哀痛中,便慌不擇路地尖叫著跑出病房叫醫生。
我旁觀者的姿態站著,目睹曾經光鮮亮麗眉宇間充滿朝氣的少年,變成此刻失魂落魄、衰敗枯萎的瀕死之人:
「霍景安,我其實特別不希望你車禍死去。從車禍中醒來,我突然意識到死亡其實是最輕的懲罰,犯錯的人死了就解脫了,好像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過錯都可以被原諒,但是誰又想過,受害者的傷口需要多久才能愈合?所以在聽說你醒來而且失憶時我是開心的,無論你失憶后是否真的心生悔恨決心懺悔,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件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折磨著你,對我而言這樣才是懲罰,一死百了太便宜你了。」
「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霍景安,本來想祝你孤獨終老,永遠活在懺悔中,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現實,所以我對你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有生之年,不要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