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探險家發現一株近兩米高的狗尾巴草。
中原地帶連日陰雨,六成以上的小麥在穗頭發芽。
人跡罕至的森林里,一人高的食蟲草張開血腥大嘴一口把巡察無人機吞掉。
看著無人機最后傳回的畫面,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一位農科院的專家打破了沉默的局面,首先發言。
「有個好消息,我們發現了農作物有徒長的跡象。通過檢驗,這些農作物體內普遍生長激素分泌旺盛,如果及時抑制生長激素的產生,再噴灑有利于細胞分化開花結果的激素,應該能解決末世后植物不生產的問題。」
另一位專家接著說:「我們團隊研究出了一款植物抑制劑,一滴下去,寸草不生。我們打算先在基站周圍噴灑,優先保住電力與通訊。」
領導沉思后補充,「公路鐵路主干道也撒上點,必要交通也得保障。」
我欣慰地看著眾人熱火朝天地談論各自的準備成果,聽著一項項未來需要無數人的鮮血才能研究出來的結果提前問世。
更加確定自己抱國家爸爸大腿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
末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無防備。
它來得過于突然,沖擊了上層建筑,沖破了法律框架,打了大家個措手不及,也打開了人們心底的潘多拉魔盒。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我做不到在知道末日來臨的情況冷眼旁觀同胞受難。
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國家有力量,人民才會有希望。
想到這兒,我找到領導,遞交了一份入黨申請書。
他親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今晚上開個黨員大會火線接收我入黨。
他見我欲言又止,問還有沒有什麼事。
我想了想還是如實交代:「我老爸成分不大好,上輩子他成立了逐鹿基地,養了一大批反社會異能者,跟政府叫板,想改朝換代來著。」Ϋź
說著我主動上交了一份前世異能者名單。
每一個都標注了好壞、異能種類和強弱。
還寫了備注:建議盡早管控,到時候能為國家效力的就為國家效力,冥頑不靈的干脆就廢了異能,省著給社會添亂。
領導聞言一怔,接過名單,翻閱了幾下。
我尷尬地腳趾摳地,支吾道:「雖然,那個,這種情況入黨不會還需要政審吧?」
領導心情愉快地說:「放心,組織善于接納包容一切積極向組織靠攏的人,你能夠及時跟組織報告,我很欣慰。至于你父親的事兒,我們會酌情處理。」
我趕緊表明態度:「他早些年出軌氣死了我媽,上輩子還逼死了我喜歡的人,組織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完全不用在意我。」
領導露出和藹的笑容,他眼睛很亮,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沉聲道:「時間緊迫,就不需要你寫思想匯報和談話記錄了,你抓緊起草個《末日民眾注意事項》和《末日生物危害大全與應對手冊》頂了。」
我:……
9
經過我和江辭舟的共同努力,我們寫出了長達一萬字的《末日求生手冊》。
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江辭舟。
他終于不再裝作自己僅僅是只普通狗,而是主動向我攤牌。
原本上次他使用言靈的力量吐血之后,我又生氣又心疼。
加上我忙于開各種大佬會議,抽空還要寫《異能分類和使用說明》。
好幾天沒理會他。
他忍不住了。
在一天夜里跳上我的床,趴在我枕頭邊上小聲嗚咽。
我一腳把他推搡下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再接再厲,費勁蹭上來。
幾個來回后,他終于開口:「安安,我錯了,你別生氣。」
我翻了個白眼:「你汪汪啥,我聽不懂。」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伸出爪子,在我手心上一筆一劃寫道:「安安,我是江辭舟。」
軟軟的肉墊,絨絨的毛,真·小奶狗·江辭舟搞得我心里癢得不行。
我收回手,冷哼一聲,「早就知道了。」
一想到這貨上輩子死之前的話,我起就不打一處來。
我戳著他的狗頭,憤憤道:「讓你說下輩子寧愿當狗也不跟我在一起,傻眼了吧?一語成讖了吧?活該!」
尤其是這貨第一次見面還裝不認識我,我狠狠揉亂了他的毛。
「我就應該給你吃狗糧。」
他伸爪子在床單上劃拉:我沒說不愿跟你在一起。
我沒好氣兒道:「是,你只是在我問你下輩子是否愿意與我再續情緣之時,非說人沒有下輩子,然后在我執意追問假如有的情況下,說如果有下輩子,你當狗。」
他縮回了爪子,默默無言,良久才繼續寫道:「有沒有可能是這個意思——若是能有下輩子,哪怕讓我當狗,我都心甘情愿,只要讓我陪在你身邊。」
靠!
我當年高考語文閱讀理解可是考了滿分!
這小子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我本來打算和他辯論三百回合,結果他身子輕顫,一副不舒服的樣子往我懷里倒。
呔!
不怪我方意志力不堅定。
都是敵方太奸詐!
眼下這本《求生手冊》,上面仔細羅列了我倆記得的所有變異動植物。
按照是否能吃,是否能用,分為了四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