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師尊強塞給他的師妹,是他避之不及的未婚妻。
我曾心懷仰慕想要靠近他,卻在無意中知道了一個秘密——
我的師兄,他修煉無情道。
如果成親,我會被他殺妻證道!
為了不當這個大冤種,我逃了。
01
我躲進秘境,舍棄肉身,把自己的神魂封印在一只機關鳥中。
這只機關鳥內有我用心頭血刻制的隱匿加封印的陣法。
我想用這種方法切斷和師門的聯系,制造我已身死魂消的假象。
等封印時間結束,我再從機關鳥中出來。脫離了師門的視線,我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五年過去,一覺醒來,我發現自己在師兄的案幾上!
他依舊是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樣,仿佛世間的愛恨紛擾都與他無關。
我仍然在機關鳥中,巴掌大的木制小鳥擺在師兄冷肅整潔的案幾上多少有幾分格格不入。
他應該不知道這里面有我的神魂。
他要是知道,早把我劈了。
唉……
我的師兄,他一向不待見我。
從我爬上九華山拜入師門起,他就對我冷淡至極。
他不知道,我是聽著他的故事,懷著敬仰之情來到九華山。
裴川,天生劍心,千年難遇的修道天才,南云大陸最有可能飛升的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寒山玉,是我求道路上的榜樣,其實我不介意他對我冷淡。
能和他在同一個師門,還與他定親成為他的未婚妻,在知道他們的打算之前,我真真切切歡喜了很久。
可惜,我知道了真相——
我原以為的幸運是一場陰謀,我死皮賴臉的追隨是一個笑話。
我是被師尊選贈給師兄飛升的踏腳石。
裴川,我的師兄,他天生劍心,修煉無情道。
成親只是為了殺妻證道。
02
自從醒來,我一直在找機會逃走。
我必須脫離師兄的視線,附近還得有我能神魂附體的動物。
為了活命,我的肉身已經舍棄在秘境里。
這是我無奈之下只能做出的決定。
拜入師門后,師尊放養我,師兄冷淡我。
頭一次拜師的我以為修道就是這樣,需要自己摸索。
我跌跌撞撞,對師兄死纏爛打,熱臉貼冷屁股,勉勉強強才把修為提升到筑基。
這種修為,對師兄來說,簡直不夠看。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是故意放養我。
畢竟我是一個活不長的,上了他們的誅殺榜的人。
我要是修為太高,他們會不好控制。
我孤立無援。
死遁,是我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
沒想到用上這樣的法子,我還是脫離不了他們的掌控。
機關鳥不知道怎麼回到了宗門,還在師兄的案幾上!
難道我注定要死在師兄手上?
我給自己打氣:不能認輸,我一定可以逃出去!
師兄把機關鳥裝進袖袋。他要出門。
「師尊。」
他見師尊了。
我很緊張。
師尊法力高深,要是識破我怎麼辦?
「川兒,你來了。」聽得出,師尊心情很好。
哦,我差點忘了,不是他心情好,而是他對師兄一向慈眉善目,笑語盈然。
他對我就不這樣。
除了哄騙我和師兄定親的時候有好臉色,其他時候,我從沒感受過他的溫和慈愛。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天資愚鈍,修為沒有長進,讓他失望了。
畢竟我是他收的第二個親傳徒弟,和師兄相比,我真的太差勁了。
我自責、愧疚、自我懷疑、自我否定。
我一直以為是我不好,給師門丟臉了,沒想過是他們故意不教我,故意誤導我。
想想就好氣。
「川兒,明日會有一批新弟子上山,為師打算給你找個師妹,讓她助你修行。」
師妹?騙鬼呢!
我捏緊拳頭,他又想故技重施給師兄找證道的道侶,我就是這麼被騙進師門的。
這老頭壞死了!
「師尊,弟子有一事想稟明師尊。」
「何事?」
我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難道師兄發現我了,他想把我揭露出來?
03
「師尊,還有兩個月就是我和陶師妹的婚期,弟子想請師尊替弟子操辦婚禮。」
師兄說得虔誠,師尊和我都聽懵了。
「你說的是哪個陶師妹?」
「我只有一個師妹——陶然。」
誒,他說的是我?
「陶然秘境遇險,尸骨無存,川兒,你是不是閉關太久忘了這件事?」
我暗中附和,師兄肯定是記憶出問題了。
「無妨。」師兄拿出袖袋中的機關鳥,「這是陶師妹的遺物,上面有她一絲氣息,可用它代替。師尊,婚約可如期舉行。」
「荒唐!」師尊站起身,想毀掉機關鳥。
幸好師兄及時收進袖袋,我才逃過一劫。
「川兒,你是不是修煉走火入魔了,你說你要和一個鳥成親?」
師兄糾正道:「師尊,它不是鳥,是木頭雕刻的機關鳥。」
「重點是這只鳥嗎?是你要和一個死物成親!」
我感覺師尊的胡子要氣飛了。
師兄依舊淡定,并不覺得他的想法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師妹魂燈已滅,我和她定親立過誓約,哪怕她魂燈滅了,誓約未消,若不踐行,于我道心有損。」
「你是說這件事會影響你的道心?」
我在心里呵呵,殺人都不影響道心,定個親就能影響道心了,真有你的。
「師尊,你可想過為何無情道修士要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