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讓他放心,不會有事,而且可能我們家要發財了。
村長問完了以后,我奶神秘地笑笑,把一群人都領到了墻角。
她掀開了箱蓋,箱女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眾人面前。
眾人倒抽一口氣。
村長倒是很鎮定:「這是箱女?」
我奶意外地看他一眼:「沒錯。」
村長轉了轉眼珠,一本正經地道:「你們家這是犯法,得坐牢。」
我奶眉毛一立:「這是俺家二丫,自己家的閨女,想怎麼整就怎麼整,犯的哪門子法!」
二姐?
我奶說箱女就是我二姐!
我頓時眼前一黑,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我還以為二姐逃出去了,原來是被做成了箱女。
……
「二丫她奶,你這就說錯了,你這是故意傷害,得判刑。」
「這自家的孩子,也太狠了。」
「上陣子還說孩子丟了,賊喊捉賊!」
「……」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嘴地聲討我奶。
我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屑道:「你們不用在這跟我裝什麼正義,告訴你們,這就是我家生兒子的法寶。」
「到時候,誰家想生兒子,還得看我心情好不好呢!」
眾人表情一下變了,不再出聲。
李寡婦小心翼翼地問:「老嫂子,這真保生兒子啊?」
我奶翻她一眼:「要不你先找你那個老相好來試試,500 一次,保準你老蚌生珠。」
這下眾人哄笑開來。
李寡婦漲紅了臉,灰溜溜地走了。
「不生兒子,退錢不?」
我奶一拍胸脯:「退!」
傳承對村子里是大事,村長也沒再出聲,默許了這事。
村里真有兩戶人家回去拿錢,當晚就給了定金。
那天晚上,我奶興奮地圍著箱女,不,應該是我二姐,轉了一夜。
嘴里一直念叨著「金疙瘩」
。
第二天一早,我奶心情很好,破天荒地讓我上桌吃了飯。
那是我第一次上桌吃飯。
我媽親自給我剝了一個雞蛋,她摩挲著我的胳膊,神色復雜:「等會兒可能有點疼,你忍下就好了。」
說完,她又塞給我了一個雞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爸就拿出一條麻繩將我捆了起來。
我奶隨后遞給他一把剔骨刀。
3
我害怕了,驚恐地哭喊:「爸媽,你們不要殺我!」
「我聽話!」
「我以后可以三天吃一頓飯,我什麼活都能干!等我長大賺錢了都給你們!」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奶陰惻惻地看著我:「死丫頭閉嘴!再叫把你舌頭拔下來!」
說完她一巴掌呼到我媽臉上。
「還不動手!」
我媽捂著臉,瞪我一眼,麻利地將我的胳膊扯出來,緊緊按住。
我顫著聲音哀求:「媽媽,我怕……」
我媽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忍著點。」
說罷,她給了我爸一個眼色。
我爸手起刀落,硬生生在我的胳膊上剔下來一塊肉。
我大聲慘叫。
疼得渾身痙攣,拼命地哭喊……
我奶拿了塊抹布塞進了我的嘴里。
「死丫頭,號什麼!哭喪呢!」
「你要是連這點用都沒有,我早就把你賣了!」
取完了肉以后,我媽把繩子解開。
粗糙的麻繩摩擦到傷口,我疼得渾身哆嗦。
我含著淚看著她,想對她說:「媽媽,我疼。」
她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之色,卻并沒有取下我嘴里的抹布。
而是沖我爸點了一下頭。
我爸立馬按住我,沉聲道:「多倒點,別感染了,明天還得割呢!」
倒什麼?
我怕了,使勁地掙扎。
我奶上來一腳踹到我的臉上。
「小賤人!你給我老實點,仔細我扒了你的皮!」
她瞪了我媽一眼:「趕緊倒!」
我媽這回不再猶豫,漠然地拿出一瓶白酒,沖著我的傷口倒下去。
「啊!」
疼啊!好疼!
我不停地尖叫!
拼命地扭動身子!
我奶又連踹了我兩腳,見我還是不停掙扎。
她惡狠狠地咒罵我,掄起凳子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我的頭上……
強烈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臨昏過去前,我還聽到我爸埋怨:
「媽你下手太狠了!」
「可別打死了,明天還得下地呢!」
……
再醒來時,我的胳膊已經麻木了。
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周圍被酒燒得白花花一片。
我媽坐在一邊。
我以為她心疼我了,想來看看我。
可她看到我醒了,只是冷淡地說:「趕緊起來,把這碗紅糖水喝了,明天還要繼續割呢,可別死了。」
可別死了。
我咬牙嚼著這幾個字。
我好恨!
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流進了嘴里。
是苦的。
「三丫,不要怪我心狠,怪只怪你命不好,托生成了丫頭。」
「娘倆一場,別說我無情。等我生了兒子,就求你奶把你嫁出去。」
「嫁給老光棍,也總比現在好。」
不等我回應,她就粗魯地托起我的腦袋,把糖水灌進了我嘴里。
糖水本是甜的,可我的嘴里為什麼這麼苦……
4
當初給了定金的那兩戶人家,有一戶就是被我二姐嚇跑的王二家。
王二今年四十多歲,已經換了三個媳婦了。
至今不僅沒有兒子,連孩子都沒有。
村里人背地里都嘲笑他是絕育器。
但他是地痞癩子,吃喝嫖賭打架斗毆什麼都做,村里人都不敢得罪他。所以只敢在背地里嚼舌根。
原本我奶要親自上門給他媳婦送「藥引子」
的,但是王二說要親自盯著,怕給他媳婦喝了不好的東西。
然后呼啦啦差不多全村的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