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猛地醒了過來。
“阿漁,你沒事吧?”曹沛也擔憂地問。
阿漁這才意識到,在旁人看來,她與徐潛并不親近,今日她若突然去找徐潛,太過反常。
搖搖頭,阿漁急中生智,指著徐潛身邊的高大駿馬道:“那馬好威風啊,我想靠近了看。”
原來只是看駿馬看入了迷,曹沛松了口氣。
徐恪則直接道:“走,我帶你去看!”
說完,他便好哥哥似的拉著阿漁朝自家五叔,不,朝五叔身旁的駿馬跑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五表叔:你來看我?
阿漁紅著臉搖頭:不,不是,我來看你的馬。
五表叔抿唇。
過了會兒,發現小姑娘在偷窺他,五表叔板著臉問:不是看馬嗎?
阿漁羞答答:您,您比馬好看。
第9章
徐潛準備送侄子的駿馬是匹白馬,駿馬膘肥體健雄偉挺拔,四腿修長有力,長頸高揚,高傲優雅自信,而且白馬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這就更顯得它的那雙大眼睛烏黑水潤,看人的時候像有靈性一樣。
阿漁見過這匹馬,上輩子白馬便是被徐恪贏了,幾年后的徐恪容貌俊美風度翩翩,騎著白馬隨建元帝去狩獵,京城一眾貴女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少年愛美人,美人慕英雄,年輕的貴女們沒上過戰場,在她們眼中,馬術精湛五官昳麗的男子便是英雄。
當時阿漁就被徐恪的風采傾倒了,根本沒怎麼注意過徐潛。
叔侄倆站在一起,徐潛似入鞘之劍,鋒芒暗藏,徐恪如精雕之玉,溫潤華美,誰更吸引小姑娘顯而易見。
婚后徐恪似乎提過白馬乃五叔徐潛所贈,阿漁聽過就算了,并未上心。
現在再見這匹白馬,因為知道白馬的主人原是徐潛,阿漁看馬都覺得親切,也更好看了。
徐恪笑著給她介紹:“這馬名叫飛絮,今年才三歲,剛成年,尋常的馬匹圍著馬場跑一圈,飛絮能跑兩圈,而且它特別溫順,誰騎都可以,不像五叔的烏霜,只肯讓五叔騎,旁人連摸一摸都要尥蹶子。”
飛絮的名字很好聽。
阿漁圍著飛絮瞻仰,起初徐潛被飛絮擋住了,她就專心看馬,慢慢的走到飛絮前面,徐潛高大偉岸的身形露了出來,阿漁便忍不住悄悄朝徐潛看去。
陽光從徐潛身后傾灑過來,他背光而站,面容更顯冷漠。
阿漁一手無意識地摸著飛絮,一邊試圖在徐潛臉上尋找鳳陽城那個說要娶她的徐潛的影子。
十九歲的他更冷,三十歲的他,至少在她面前要溫和許多。
忽然,徐潛毫無預兆地朝她看了過來。
阿漁嚇了一跳,忙不迭躲到了飛絮健壯的身體后。
飛絮大概被她的動作驚到了,原地踏了踏四蹄。
阿漁不會騎馬,誤會飛絮要跑,她趕緊松開手。
徐恪保護般將她拉到身后,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剛剛過來,飛絮看你還眼生,以后多見幾次就好了。”
聽到他這麼說,徐潛朝兩人掃了眼,因為徐恪擋住了阿漁,他只看見阿漁的裙擺,以及一縷烏黑發絲與一條隨風微飄的粉色發帶。
“好了,繼續比試。”對于侄子年紀輕輕便在小姑娘面前逞英雄的做派,徐潛只覺得幼稚。
要比試了,徐恪鳳眼明亮,指著曹沛與徐家兩位姐妹對阿漁道:“你先去那邊等著,等我贏了,我抱你騎馬。
”
與曹煉兄弟一樣,徐家的公子們也自幼習武,個個武藝精湛,徐恪的天分更為出眾。
阿漁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乖乖回到曹沛身旁。
徐恪大步回到兄長們中間,站好了,仍然看不夠似的扭頭看阿漁。
阿漁莫名心虛,剛要去瞧徐潛,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她抬頭看,正好接了徐家大姑娘徐瓊的眼刀子。
徐家如今的孫輩里男多女少,東西兩院各只得了一位姑娘,大姑娘徐瓊便是徐二爺的嫡女,今年十五歲了。
徐瓊并不歡迎阿漁的到來,曹沛好歹是國公府名正言順的表姑娘,跟她們來分兄長們的寵愛沒什麼,阿漁一個姨娘生的庶女,沒事過來做什麼?
雖然徐恪是她的堂弟,但堂弟偏心阿漁她也不樂意。
徐瓊自知無法阻止徐恪對阿漁好,便不服氣地對徐潛道:“五叔偏心,憑什麼只讓哥哥們爭飛絮,我們就不行?侄女就不是親的?”
徐瓊想,如果她贏了飛絮,徐恪就不能朝阿漁顯擺什麼了。
她這麼一說,西院的二姑娘徐瑛也躍躍欲試起來。
徐老太君就會武藝,她也一直都鼓勵兩個孫女習武,所以徐瓊、徐瑛都會些淺功夫,更會騎馬。
徐二是徐瓊的親哥哥,聞言笑道:“小姑娘別瞎起哄。”
徐恪等人也笑嘻嘻地打趣自家姐妹。
徐瓊一人瞪了他們一眼,然后拉著堂妹徐瑛繼續朝徐潛撒嬌:“五叔不能偏心!”
世子徐慎笑了笑,對徐潛道:“五叔,就讓妹妹們一起吧。”
飛絮性情溫順,確實男女皆宜。
徐潛便同意了,指著跑馬場道:“你們一起重新比第一場。
”
跑馬是按照先后順序計分的。
徐恪六兄弟都笑,徐瓊急得跳腳:“哥哥們經常跑馬,我們肯定跑不過他們,五叔您重新定個比賽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