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氏心頭輕顫,他怎麼突然說這些了?
曹廷安無意識地捏著她的手,自言自語般地繼續道:“阿漁跟你說的我也聽見了,我也想了一下午,是,吳氏背后詆毀我固然有錯,但歸根結底還是我不好,沒有好好地哄過你,如果我對你夠好,你又怎會害怕?”
在江氏聽來,這就是曹廷安的道歉了。
她受寵若驚,不由地反握住男人的大手:“侯爺千萬別這麼說,侯爺替我厚葬父親,又給我容身之地,讓我不必為一日三餐發愁,不必被紈绔子弟當成玩物,我真心感激侯爺。”
怕歸怕,她從不覺得曹廷安虧欠她什麼。
“我不要你感激,我只要你別再怕我。”曹廷安抬起頭,凝視小婦人的眼睛道,“我要你像其他女人對待丈夫一樣敢說敢笑,敢言敢怒,我要你把我當丈夫傾慕而非畏懼,我要你心甘情愿替我寬衣解帶而非夜夜如同受刑。”
江氏愣住了。
這是曹廷安第一次跟她說這麼多的話。
“侯……”
曹廷安卻剎不住了,像是要把憋了十幾年的話一股腦都說出來。
他抓住江氏的手,黑眸如火:“跟我睡覺就那麼難受?這麼多年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快活過?”
江氏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到了。
她眸如驚鹿,曹廷安突然瘋狂起來,猛地壓住了她。
如果她真的不曾快活,現在他就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夜深人靜,來吧,一起快活!
第19章
阿漁回到自己的小跨院,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洗完澡,阿漁懶懶地靠到躺椅上,寶蟬、寶蝶分別搬來一把小凳子,坐著幫她擦干頭發。
“姑娘這半天去哪了?”寶蟬好奇問,“姨娘也沒見到人。”
阿漁一邊想象父母此時正在交心,一邊笑道:“陪侯爺說話去了。”
寶蟬、寶蝶都很意外。
阿漁沒有多說什麼。
寶蝶心細些,想了想,她輕聲道:“其實這樣挺好的,侯爺常來看姨娘,可見姨娘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只要姨娘能放寬心伺候侯爺,說不定還能給姑娘再添個弟弟呢。”
寶蟬卻沒有好姐妹的信心,這些年姨娘伺候侯爺的次數還少嗎,可姨娘就是懷不上,如今姨娘也快三十了,女人啊,年紀越大越難孕,她是不敢做姨娘母憑子貴轉正做侯夫人的美夢了。
阿漁閉著眼睛聽兩個丫鬟嘀咕,心里卻想到了從父母那兒偷聽來的話。
母親不孕,真的是因為太怕父親了?
居然有這麼奇怪的事,那她嫁給徐恪三年卻一直都沒有懷孩子,莫非也是因為害怕?
只是母親怕的是枕邊人,她怕的卻是婆婆容華長公主。
“好了,姑娘可以起來了。”寶蝶突然出聲,打斷了阿漁的思緒。
阿漁笑笑,站了起來。
換身衣服,再算算時間,她已經回來半個時辰了。
父母應該聊得差不多了吧?
急于知道二人這次交心的結果,阿漁充滿期待地先去了母親那邊,發現母親還沒回來,再看窗外夜色已經籠罩了下來,阿漁想了想,沒再往外跑,坐在母親的堂屋等著。
“姑娘還沒用飯吧?”江氏身邊的丫鬟靈芝端來一碗茶,笑著問。
阿漁搖搖頭,道:“我等姨娘回來一起吃。”
靈芝不禁朝侯府正院的方向看了眼。
下午她也在那邊伺候的,姨娘待在屋里,她就站在院子里,所以當姑娘離開,當侯爺進去,當里面傳來姨娘熟悉又與以前不太一樣的聲音,靈芝便猜測今晚姨娘大概要宿在正院了。果不其然,一番恩愛過后,侯爺單獨出來囑咐她,叫她先回來,安排姑娘自行用飯,明早再來請安。
靈芝才回來,姑娘就過來了。
只是,她該怎麼跟姑娘解釋這件事呢?畢竟姨娘從來沒有在侯爺那邊留過夜。
當阿漁放下茶碗,靈芝也編出了借口。
“姑娘,姨娘守了您一下午,我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睡呢,侯爺憐惜姨娘,不許我們打擾姨娘休息,這會兒天都黑了,或許姨娘要一覺睡到明早了,姑娘還是先用吧。”
說完,靈芝緊張地觀察小主子,若是姑娘不信,她只能假裝跑一趟了。
但阿漁信了,不但信,還由衷地希望經過這一晚,父母的相處會變成另一種樣子。
——
翌日天未亮,阿漁還在酣睡,曹廷安卻要上朝去了。
習慣了帶兵打仗、夜間巡營的平陽侯,這個早上卻對上朝充滿了抗拒,他不想披星戴月地去聽一群朝臣嘰嘰歪歪,只想躺在暖呼呼的被窩里,只想抱著自己的小婦人享人間極樂。
“阿蘿,給我生個兒子。”
心里話已經說過了,江氏的反應也像他期待的那樣柔媚了很多,聽著她動人的聲音,曹廷安不禁啞聲道。
江氏輕輕咬唇,她也想要兒子呢。
本來都想求他快去上朝的,念著兒子,江氏便繼續隨他胡鬧了。
于是,這個早上,文武大臣們都到齊了,建元帝也派大太監來宣請群臣進殿了,就在排在最末一排的四個臣子即將跨進大殿之時,他們身后,突然傳來了蹬蹬蹬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