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就躲,知道堂姐護不住她,阿漁瞄眼徐潛,然后就跑到了他后面,抓著徐潛背后的衣袍焦急求助:“五表叔,你幫幫我!”
話音未落,三皇子已經沖了過來,口中憤憤道:“我好心請你吃東西,你竟然不給面子,是不是太久沒進宮,你忘了我是誰?”
阿漁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他,曾經堂弟曹煥養過一只小黑狗,小黑狗老老實實地給堂弟折騰,堂弟就喜歡它,小黑狗不想配合了嗷嗷叫喚試圖用乳牙咬堂弟,堂弟就氣呼呼地將小黑狗丟到地上,若不是堂姐制止,堂弟還要踹一踹小黑狗。
阿漁覺得,三皇子便是將她當成了可以任由他擺布的貓貓狗狗,她不愿意搖尾乞憐,三皇子便想方設法逼著她配合。
阿漁不可能隨三皇子回他的寢宮。
徐潛也無法縱容此等胡鬧。
在三皇子抓住阿漁之前,徐潛先攥住了少年瘦弱的手腕。
“五表叔!”男人的大手如同鐵鉗,三皇子疼得嘴都歪了,不得不乖乖停下腳步,呲牙咧嘴地求饒:“五表叔,你抓我干什麼?”
論關系,鎮國公府里五位爺都是諸位皇子的表叔,可皇家為尊,皇子們只把表叔們當臣子看待就是。但或許是建元帝格外偏心徐潛的緣故,忘了是哪位皇子最先喊徐潛表叔了,到了如今,就連太子見到徐潛,都會客客氣氣地喚聲“五表叔”。
“不可欺凌弱小。”松開三皇子,徐潛冷聲道。
三皇子看向躲在表叔身后的阿漁,不服道:“我沒欺負她,她喜歡吃山楂糕,我才邀請她。”
徐潛訓道:“她不愿意,你再請便是強求。
”
“五表叔說的對,還不向阿漁道歉?”太子也開口了,一本正經的,像個嚴厲的書生。
一個是太子哥哥,一個是表叔長輩,三皇子很識趣,撇撇嘴,彎腰朝阿漁行禮:“我知錯了,還請阿漁表妹恕罪。”
阿漁松了口氣,從徐潛身后走出來道:“多謝三殿下體諒。”
三皇子看她一眼,站直了。
阿漁再向太子、徐潛道謝,對太子她謝的很客氣,看向徐潛時,她眼里充滿了感激。
徐潛頷首,轉身對太子道:“走吧。”
兩人還要去面圣,太子當即繼續往前走了。
幾乎二人才從三皇子身邊經過,三皇子就朝阿漁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眉峰高高上挑,仿佛在問阿漁:“這下子看誰還能替你撐腰”。
阿漁的心揪了起來。
可望著徐潛的背影,她不想再麻煩他,怕耽誤他的正事。
就在阿漁試圖想出一個全身而退的辦法時,前方突然傳來徐潛不容拒絕的聲音:“三殿下,你還愣在那里做什麼?”
阿漁面露驚喜!
三皇子瞪大眼睛轉身,見那位五表叔正冷冷地盯著他,三皇子結巴了:“我,我來給妹妹慶生……”
徐潛掃眼幾位小姑娘,聲音更冷了:“功課都做完了?做完了,我便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兩句。”
三皇子:……
“不,不用了,我這就回去做!”
面對五表叔赤裸裸的威脅,三皇子再也不敢打阿漁的主意,腳底抹油般跑了。
第26章
三皇子一跑,徐潛馬上收回視線,準備與太子離開。
太子卻多看了阿漁一眼,待徐潛重回他身邊,太子意外道:“五表叔似乎很關心阿漁表妹。”
聽說前陣子徐潛還將那匹飛絮送給了曹廷安的這個小女兒。
到底是徐潛有心與曹廷安交好,卻不愿太著痕跡,還是阿漁那丫頭有什麼特別之處?
徐潛淡淡道:“舉手之勞而已。”
太子便不好多問了。
花棚前面,溫怡公主望著徐潛離去的背影,笑著對阿漁道:“幸虧咱們碰到五表叔了,不然三哥又要胡鬧。”
阿漁心里甜甜的,雖然只有她一人重生了,但徐潛還是記憶中她熟悉的那個樣子,外表言語冷漠,卻在細微處顯露出令人如沐春風的體貼。
徐潛替阿漁免了三皇子的糾纏,曹梁蓯望,看眼阿漁那張像極了江氏的小狐媚子臉,曹磷轉手里的香囊,忽然想起來似的道:“阿漁與五表叔真有緣,上次五表叔的馬便是送了阿漁,這次五表叔又幫了阿漁一把。”
說到這里,曹料勰降乜聰虬⒂媯骸罷飭┰擄⒂嫠坪踉嚼叢秸諧け裁竅不讀耍你是從哪學了什麼心得嗎?”
阿漁一臉茫然:“什麼心得?我不太懂二姐姐的意思。”
曹糧找繼續解釋,曹沁突然哼道:“心得就是厚臉皮,都十一歲了,還動不動裝幾歲的小孩子去抓長輩的衣裳,我都嫌丟人,真不知江姨娘私底下都教了你什麼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這話異常刻薄,曾經的阿漁定會委屈地落淚,現在的她卻不想一味的忍受。
有些人,你越忍對方就越得寸進尺,恨不得一腳將你踩到泥潭里。
更何況,這次曹沁一句話同時辱了她與母親。
確實,在京城這些名門貴女們看來,母親身上可能有數不清的缺點,家境貧寒不夠體面、怯懦自卑不夠大方、容貌柔媚不夠端莊,可那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在阿漁心里,母親乃這世上最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