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廷安惦記女兒一日了,傍晚沒在江氏這邊看到女兒,曹廷安心里就一咯噔。完了,女兒真被他嚇到了!
“阿漁呢?”曹廷安問江氏。
江氏垂眸道:“才走沒多久。”
曹廷安剛要問女兒為何沒留下來等他一起用飯,注意到江氏回避的神色,曹廷安忽然懂了,女兒故意躲他呢!
曹廷安頓時心浮氣躁起來。
江氏決定以靜制動,默默地觀察自家侯爺。
曹廷安心不在焉地吃飯,腦海里全是女兒與徐潛。
夜里歇下時,他問江氏:“你沒勸勸阿漁?”
江氏嘆道:“勸了,只是,只是她第一次喜歡人,沒那麼容易死心,恐怕還要勞煩侯爺去給她講講道理。”
曹廷安皺眉。
女兒都敢詢問他的意見了,足見她被徐潛迷得不輕,這時候江氏去勸女兒死心,女兒肯定更加以為他堅持反對,也就是說,女兒今晚躲著他,都是因為江氏說錯了話?
想到這里,曹廷安克制地瞪了江氏一眼:“誰說要她死心了?”
江氏第一次挨他瞪挨得如此舒坦,佯裝害怕自責,她低下頭問:“您,您的意思是……”
曹廷安揉揉額頭,哼道:“明日你告訴她,就說我不反對她喜歡徐小五,但兩年內徐小五不來提親,我就另給她安排一門親事。”
江氏暗喜,表面卻一副恭順的樣子:“好,我明白了。”
可在曹廷安眼里,她這樣又不正常了,昨晚明明還挺心動讓徐潛當女婿的。
莫非也嫌他剛剛語氣太重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生氣,沐浴的時候,曹廷安就將江氏拉進了桶里。
“昨晚冷落你了,有沒有想?”曹廷安抱著小妻子問。
江氏:……
這一晚,江氏為了女兒險些累斷了腰。
——
有江氏從中說和,父女倆的關系又恢復到了從前,只是曹廷安明言禁止阿漁再去國公府。
笑話,他怎會再讓女兒巴巴地主動去給徐潛占便宜?
平陽侯府的姑娘還沒這麼缺夫婿。
心事被父母所知,阿漁也不好主動要求去徐家做客,好在母親的提醒讓她看懂了徐潛的情意,心里有了慰藉,阿漁便沒那麼急切地要見徐潛了。
女兒乖巧懂事,曹廷安越欣慰,就越看徐潛不順眼。
臭小子什麼意思,都公然去侯府調戲女兒了,在宮里見到他竟還跟沒看見一樣?
早朝散后,再一次目睹徐潛面無表情地從他面前走過,曹廷安真想從背后踢他一腳!
太生氣,六月里為熾哥兒的周歲宴準備請帖時,曹廷安特意交待江氏,只給國公府西院的三房、四房發帖子。
江氏為難:“這不合適吧?”
曹廷安瞪眼睛!
江氏怕了怕了,只好按照他說的辦。
曹廷安還陰森森地強調:“不得讓阿漁知道。”
江氏苦笑。
轉眼到了六月中旬,平陽侯府大擺宴席,為曹廷安的嫡三子熾哥兒慶周歲。
這等場合,阿漁猜到徐潛不會過來,故而她一心一意地等著看弟弟會抓什麼。
曹煉、曹炯兄弟倆負責在門前迎接賓客。
賓客名單兄弟倆都看過,記得大致都有哪些客人,因此,當鎮國公府的馬車出現時,兄弟倆都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名門望族之家的馬車也是分等級的,通常一家之主的馬車最氣派,而普通姨娘出門只能坐最低等的騾車。
放到鎮國公府,身份最尊貴的是徐老太君,似徐三夫人、徐四夫人,出門的儀仗與普通官家夫人沒什麼差別。
按照請帖,今日鎮國公府來的賓客只有徐三夫人、徐四夫人,可迎面而來的華蓋馬車,分明是徐老太君大長公主的座駕啊!
曹炯看向曹煉。
曹煉定了定神,側身吩咐劉總管快去請父親、繼母出來迎客。
第46章
曹廷安再傲再狂再霸道,在徐老太君面前他都是個小輩,想當年徐老太君與老國公在戰場上帶兵殺敵時,曹廷安還沒生出來呢。
盡管猜到徐老太君登門多半與女兒有關,曹廷安還是恭恭敬敬地將徐老太君往里請。
提前到的賓客們看到徐老太君,自發地退到兩側,讓出了一條道來。
那一刻,所有人都敬重的看著徐老太君,又對曹廷安充滿了好奇。
要知道,最近十來年,除了每年宮里的除夕宮宴,徐老太君從未赴過任何親朋好友家的宴席。今日她竟然親自來了平陽侯府,曹廷安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您請上座。”曹廷安笑著道。
徐老太君毫不客氣地坐下了,瞅瞅曹廷安再瞅瞅江氏,她笑瞇瞇地問:“今日我不請自來,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江氏激動得手都抖了!在她眼里,徐五爺便是適合女兒的一塊兒金疙瘩,而徐老太君則是能決定女兒到底能不能抱到金疙瘩的關鍵人物,今日老人家過來,是來提親的嗎?
太激動太緊張,江氏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徐老太君的話。
曹廷安鎮定多了,笑道:“您就別挖苦我們了,早知道您要過來,我一早就去國公府門前候著為您牽馬了。
”
徐老太君詫異地看著他,驚訝道:“你小子何時變得這麼嘴甜了?以前你可不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