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漁:……
所以,是徐潛一直在看她,被二哥發現了?
她低下頭,一時不知再喜徐潛的心意,還是該惱二哥趕跑了徐潛。
曹炯看不到她的神色,以為她怕了,馬上保證道:“阿漁放心,以后少去徐家,別再給他接近的機會就行。”
阿漁無法訴說心意,小聲道:“二哥想錯了吧,五表叔不是那種人。”
曹炯心直口快,憤憤道:“不是那種人?楚天闊喜歡你,想來咱們家中提親,我還沒反對呢,他倒跟楚天闊比起來了,質問楚天闊兩人的容貌身份孰高孰低,哼,平時看他道貌岸然的,沒想到跟楚天闊是一路貨色,臉皮都比城墻還厚。”
終于知曉事實經過的阿漁呆住了,徐潛居然會說那種話?
與徐潛的直白比,楚天闊何時喜歡上她的根本不重要。
阿漁望向山下,隔著層層疊疊的火紅楓葉,她好像看到了徐潛修長挺拔的身影。
“看什麼呢?”曹炯歪頭,見妹妹盯著山下,杏眼亮晶晶的,似乎有點歡喜的意思,他奇怪問。
阿漁本想矜持點的,可徐潛都站出來攆走其他喜歡她的人了,她向兄長透露心意又算什麼?
紅了臉,阿漁小聲對兄長道:“五表叔,他,他容貌俊朗身份尊貴,他真喜歡我,是我的榮幸。”
說完,阿漁扭頭跑了,躲回了曹沛、徐瑛身邊。
曹炯愣愣地站在原地。
妹妹的意思,是她也看上徐潛了?
怎麼就突然看上了?平時五表叔五表叔喊得多親,一眨眼就把徐潛當心上人了?
曹炯無法理解妹妹態度的轉變。
賞玩楓葉回府后,曹炯越想越覺得這事有點嚴重,但他還沒刻板到去繼母面前泄露妹妹的小心思。
罷了,去跟大哥商量吧!
曹煉傍晚才回來,曹炯先去休息了。
阿漁也一個人躲進了閨房,迫不及待地取出了徐潛送她的生辰禮。
只有一個小小的錦囊,很適合“私相授受”藏進袖中。
打開錦囊,阿漁往手心一倒,就掉出來一塊兒黃橙橙的胖鯉魚玉佩。
阿漁眼前一亮。
那是一枚和田黃玉雕刻的胖鯉魚,魚頭、魚身、魚尾、魚鱗雕刻得十分精細,說是栩栩如生都不為過,但這條和田黃玉的胖鯉魚比活魚肥多了也可愛多了,阿漁左看右看把玩許久,越看越喜歡,越喜歡越笑,尤其是玉佩的外圈一層,晶瑩剔透,給人一種這胖鯉魚才從水中撈出來的鮮活感。
玉佩吊墜也是用一顆顆黃玉珠子穿成的,但靠近玉佩的中央幾顆是紅玉,橙黃與鮮紅的配色清新燦爛。
阿漁真的好喜歡。
而且,魚與漁同音,徐潛這份禮物很用心呢。
攥著心上人送的玉佩,阿漁甜蜜地睡著了。
那邊曹炯練了一下午的功夫,洗個澡天就暗了。
他早早來前院等候兄長。
曹煉今日回來地還算早,看到弟弟主動來找他,曹煉不禁懷疑是不是弟弟又闖了什麼大禍。
“何事?”曹煉坐在主座,一邊喝茶一邊問。
曹炯攆走丫鬟春月,將今日山中所遇說了一遍,話里還帶著一絲火氣:“他徐潛連咱爹都不放在眼里,現在倒惦記上阿漁了,真是偽君子,可惜阿漁年幼無知,被他的容貌迷惑,好像有點喜歡上他了。”
曹煉瞥他一眼,問:“你怎麼知道阿漁喜不喜歡他?”
曹炯嘆氣道:“阿漁親口說的,說什麼徐潛喜歡她是她的榮幸。
”
曹煉也想嘆氣,嘆弟弟妹妹都挺傻。
但為了避免弟弟鬧出更多笑話,或是讓妹妹難堪,曹煉還是說了出來:“其實阿漁與徐潛已經定了口頭婚約,徐老太君親自來與父親提的親。”
曹炯聞言,瞪得眼睛比銅鈴還大。
曹煉盯著他道:“父親怕你傳出去,才沒跟你說。”
曹炯:……
敢情父親兄長還把他當孩子看呢!
自尊的受傷壓過了對這門婚事的震驚,曹炯黑著臉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氣憤地道:“你們何時才能不把我當孩子!連這麼大的事都瞞著我!”
曹煉想了想,認真道:“你年紀不小了,該成親了,到那時候,你在我眼里才不是孩子。”
曹炯梗脖子:“成親就成親,不就是娶媳婦嗎,我還怕這個不成?”
曹煉道:“好,我會幫你留意合適的人選。”
說完,曹煉放下茶碗,去里面換衣裳了。
曹炯看著哥哥離開,忽然想到一事,大哥自己都沒成親,為何先操心起他的婚事了?
——
剛進十月,京城就下了一場大雪,此后天越來越冷,阿漁再也沒有出門了。
最近京城里沒什麼熱鬧,阿漁專心在家讀書,閑了就照顧弟弟,或是跟著嬤嬤學管家。京城下第二場雪的時候,曹廷安寄來一封家書,說他要在邊關逗留到明年三月,隨著家書過來的,還有一車上等的皮毛。
阿漁得了兩條狐皮斗篷,但她更想念父親。
父親不在家,新年都不值得期待了。
但宮里有人喜氣洋洋的。
東宮,阿漁的庶姐側妃曹溋診出了喜脈,太子大喜,笑著問她想要什麼獎勵。
曹溋不缺銀子不缺首飾,與那些俗物比,她更想要一份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