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廷安的怒火馬上又轉移到了三皇子頭上:“三殿下是吧?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
徐潛所為確實可以原諒了,但三皇子公然欺負他的愛女,此事曹廷安絕不會輕輕揭過。
江氏也氣三皇子,但見曹廷安瞪著眼睛似乎已經開始琢磨如何教訓三皇子了,江氏臉色大變,急著道:“您想做什麼?他可是皇上的兒子,您千萬不能沖動行事。”
別的少年郎曹廷安教訓教訓尚可,他若敢打三皇子,建元帝會如何?
曹廷安哼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沒教好兒子,我替他教!”
三皇子又如何,三皇子欺人在先,便是鬧到建元帝面前,建元帝也不能徇私。
江氏實在勸不住他,又不能不管,想了想,她賭氣道:“侯爺不羈慣了,我卻生性膽小,侯爺若公然去找三殿下的麻煩,那以后我再也不隨您進宮了,您不怕三殿下不怕陳貴妃,我怕得很,倘若皇后娘娘問起,您就說我病了,不宜見風。”
說著,江氏游魚似的滑出曹廷安的懷抱,起身要跨出浴桶。
還是白日,她美人出水,曹廷安差點噴鼻血!
“回來。”曹廷安再次將江氏拉到懷里。
江氏繃著臉。
曹廷安奇道:“他欺負阿漁,你不生氣?”
江氏冷冷道:“再氣也要看人家是誰,你不怕得罪皇上,我怕。天底下的父母哪個不疼自家孩子?今日三殿下欺負阿漁你要教訓他,明日你教訓了三殿下,皇上要收拾你怎麼辦?侯爺在戰場上廝殺慣了,無懼生死,我卻膽小惜命,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曹廷安并不認為建元帝會為了這點小事就收拾他,他在邊疆立了多少功勞,十個三皇子也沒他重要。
但,他剛回來,想江氏想得緊,不愿與她置氣。
“罷了罷了,都聽你的。”曹廷安難得服軟了,哼道:“若有下次,我再教訓他。”
男人總算懂事了,江氏松了口氣。
冷靜片刻,江氏忽然想到一件大事,問道:“您準備何時答復國公府請來的媒人?”
曹廷安心不在焉,一邊親她耳朵一邊道:“明日再說,又不著急。”
該急也是他徐小五急。
第66章
名不正則言不順,雖然人人都認定徐潛上次的提親肯定會得到平陽侯的應允,曹家的四姑娘肯定會變成鎮國公府的五夫人,但兩府一日沒有正式下定,徐潛就一日無法安心。
他本就是雷厲風行的人,這樁親事拖延了這麼久,徐潛心頭就像住進了一只貓,每當他空閑下來的時候便撓他一撓。
倒不是他多喜歡阿漁多急著娶她回家,在徐潛心里,阿漁還是一個小姑娘,他對她的感情更多是憐惜、照顧。婚約已定,他身為未婚夫,照顧她是理所應當。
曹廷安回府第二日,徐潛馬上又催媒人去說項了。
媒人來的時候,曹廷安正在練武場檢查兩個兒子的功夫。
二十二歲的曹煉、十九歲的曹炯身高都十分接近他們的父親了,雖比不得曹廷安的雄壯健碩,但也是放在六十萬禁軍中都拔尖的好身板,曹廷安單獨對付一個兒子都要費些力氣,現在一口氣對付兩個,才四五個回合,曹廷安便意識到自己要輸。
他既為兒子們的勇武感到驕傲,又為即將到來的慘敗感到著急。
當老子的怎麼能輸給兒子?
他才四十出頭,還沒到言老的時候!
曹廷安開始拿出了十分的本事!
曹煉“憐惜”父親,收了些力道,曹炯急于證明自己是大人了,越戰越勇,碗口大的拳頭砸在親爹身上,宛如對待殺父仇人!
曹廷安面上不顯,心里卻將老二罵得狗血淋頭。
就在他堅持得越來越艱難的時候,劉總管來了。不愧是曹廷安的心腹,站在練武場外,劉總管默默觀戰片刻,隨即選擇稟報那件并不是很著急的事:“侯爺先停停吧,鎮國公府托媒人過來給四姑娘說親了,夫人請您過去呢!”
若是侯爺勝利在望,劉總管自會等父子仨人比武結束后再稟。
妹妹的婚事要緊,曹煉率先罷手。
曹炯還沒過癮,繼續揮拳朝老子招呼,曹廷安正擔心兒子們能看出他要不行了呢,此時一腳上去將曹炯踹飛老遠,踹完還罵:“沒聽見我有事?就你那點斤兩,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趴在地上的曹炯:……
他委屈地看向兄長,說好一起撂倒老爹,大哥你怎麼背叛了我?
曹煉扶起弟弟,語重心長道:“正事要緊。”
重新立足了父威,曹廷安披上外袍,單獨去了侯府正院。
江氏正陪媒人喝茶。
看到曹廷安,媒人笑吟吟站起來,朝面容冷峻的平陽侯行了個萬福。
曹廷安冷哼一聲,坐到了江氏旁邊。
媒人也是見過世面的,加上江氏已經暗示過曹廷安會同意了,媒人就照例先盛贊了一番侯府的榮耀、四姑娘的美貌與德行,跟著再贊一贊鎮國公府、徐潛,最后達成結論:四姑娘與徐五爺真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啊,侯爺您就應了吧!
話都讓她說了,曹廷安哼了哼,冷聲道:“茲事體大,容我考慮三日,三日后再給你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