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愣住,跟著嘟嘴:“你怎麼猜到的?”
他猜得這麼準,阿漁都沒有享受到那種讓他連續猜錯的快感。
徐潛將嘟嘟嘴的小妻子拉到腿上抱著,低頭在她耳邊道:“如果是岳父岳母送的,你雖然高興,但你會覺得那是你應得的,只有母親送的,且這塊兒長命鎖必定意義非凡,你才會興奮成這樣。”
隨著徐潛平緩的推測,他溫熱的呼吸拂在阿漁白皙的耳垂上,吹得她心頭都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兩人成親這麼久,阿漁哪里不禁撩撥,徐潛早已摸得個清清楚楚。
阿漁也猜到他是故意的了。
“就你聰明。”阿漁哼著道,抱著匣子跑開了。
畢竟是在服喪,夫妻倆比平時收斂多了,隔五六天才恩愛一次。
徐潛不緩不急的,春寒料峭,阿漁竟出了一身薄汗,帳內全是她身上的清香。
徐潛深深吸了一口。
事畢,阿漁困倦地與他確認:“明日你在家的吧,宮里告假了嗎?”
徐潛嗯了聲。
女兒的周歲本就很是委屈了,他作為父親,怎能缺席?
第二天早上,廚房特意為阮阮做了一碗長壽面。
阿漁抱著阮阮,由徐潛來喂。
阮阮長了六顆小白牙了,徐潛用勺子將面條斬成一個個小段,再舀給女兒吃。
阮阮張大小嘴巴,嗷嗚含住了一半勺面,可惜爹爹低估了女兒的胃口,只放了一段面條。
沒吃夠的阮阮伸著小手要自己抓著吃。
徐潛試圖繼續喂女兒,但阮阮不干了,耽擱時間一長,小丫頭腦袋往后一仰就要哭。
“給給給。”徐潛瞬間妥協。
阮阮的眼淚也收得夠快,抓著小碗嘿嘿地吃了起來,邊吃邊玩。
徐潛徹底敗給女兒了。
“平時喂飯也這樣?”坐到一旁,徐潛無奈地問。
阿漁笑:“這是會抓了,以前比現在還亂,吃的滿地都是。”
徐潛看看兩只小手沾滿面條的淘氣女兒,決定現在先慣著女兒,等女兒三四歲能聽懂話了,他再教女兒儀態規矩。
阮阮并不知道爹爹的雄心壯志,吃的可開心了。
飯后,夫妻倆抱著阮阮去了春華堂的小花園,權當踏青賞春了,等到了晌午吉時,他們再抱女兒回屋里偷偷地換上大紅的周歲禮服,抓周。
徐潛早已不把徐演當長兄看待了,又怎會為了徐演連抓周都不給女兒抓?
枝頭梅花嬌艷,徐潛摘了一朵,戴在女兒頭上。
阮阮仰頭朝爹爹笑,然后小手一抬,靈巧地將爹爹送她的梅花摘了下來。
徐潛:……
這個女兒又淘氣又不好打扮,脾氣到底像誰?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寶蟬突然跑過來,笑著道:“五爺夫人快回去吧,侯爺、夫人他們來啦!”
阿漁又喜又驚,這,現在國公府并不待客……
肯定是父親非要給外孫女過周歲,父親那火爆脾氣,母親哪里攔得住?
阿漁哭笑不得地看向徐潛。
徐潛難得一次沒有嫌棄他的岳父大人,抱著女兒轉身,邊走邊道:“外公來了,爹爹抱阮阮去見外公。”
不過曹廷安夫妻先去給徐老太君請安了。
“老太君,我昨晚夢見您了,今日是特意來探望您的。”
見到徐老太君,曹廷安坐在輪椅上,嬉皮笑臉地道。
江氏則很不好意思地站在他旁邊。
徐老太君搖搖頭,嗔怪曹廷安道:“你個混小子,還以為受傷后會規矩點,沒想到越來越不懂事了。
”
曹廷安笑:“不敢不敢,我們夫妻真是來給您請安的,只是來都來了,順便再去看看阿漁她們娘倆。”
徐老太君故意道:“怎麼,我家守就不值得你看了?”
曹廷安:……
徐潛是個大男人,他也是個大男人,大男人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江氏紅著臉道:“今日是我們冒失了,還請老太君見諒。”
徐老太君擺擺手,笑道:“去吧去吧,吃了晌午飯再走。”
江氏非常感激,趕緊推著曹廷安去春華堂了。
阿漁一家三口從小花園回來,曹廷安夫妻倆也才進春華堂。
外公外祖母的來意,當然是為了給外孫女慶周歲。
“爹爹真是的,以后您可不能再這樣了。”高興之余,阿漁還是勸說父親道。
曹廷安抱著軟團子似的外孫女,哼道:“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阿漁生氣,向母親告狀:“娘,你管管爹爹。”
江氏有事要與女兒說呢,把丈夫丟給女婿,她神秘兮兮地將女兒拉進了屋。
“月初公主替你二哥辦了賞花宴,我看中的那些閨秀都去了,你猜你二哥看上了誰?”
阿漁急道:“您快說吧,賣什麼關子。”
江氏神色復雜:“他看上了公主的小姑子,謝家三姑娘謝香云。”
謝香云?
阿漁一點印象也無。謝家世代清流,謝老爺子辭官后,謝家中間一代再未有人入朝為官,也少與其他府里來往,謝淮揚這個探花郎算是他這一代第一個入仕的。
見母親面帶憂色,阿漁奇道:“謝姑娘哪里不好嗎,娘怎麼好像不太贊成?”
江氏嘆道:“謝姑娘很好,長得嬌美,溫柔嫻靜,你二哥一說,我跟你爹打聽過后都很滿意,前日我特意去與公主探口風,你猜怎麼著,公主告訴我,你二哥犯了一個大錯,想娶人家謝姑娘怕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