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早就被曹皇后頭頂的華麗鳳簪吸引了。
別看阮阮還沒滿兩周歲,但小丫頭已經知道被娘親藏在匣子里不給她玩的首飾是好東西了,每次見到春華堂之外的女眷,阮阮第一看對方的臉,第二便看對方的首飾。在阮阮澄澈的大眼眼里,這位皇嬤嬤長得好看,頭上的首飾也漂亮。
得到娘親的鼓勵后,阮阮穩穩當當地走向曹皇后。
“都走這麼熟練了?”曹皇后驚訝道。
阿漁道:“七月里就會跑了。”
曹皇后抱起阮阮,笑著夸道:“我們阮阮真厲害,五表弟現在還不會走呢。”
乳母抱了五皇子過來。
阮阮好奇地盯著小表弟。
五皇子也稀奇地看著小表姐。
曹皇后問阿漁:“阮阮抓周抓了什麼?”
想到女兒抓的東西,阿漁無奈道:“小饞貓,我故意將包子放在離她最遠的地方,她偏偏就抓了包子。”
別人家的孩子有抓書的,有抓香囊的,有抓官印如意的,她的女兒卻抓了個大包子!
阿漁都很慶幸,幸好女兒的抓周沒能大辦,不然傳出去肯定讓人笑話。
曹皇后就笑了,見阮阮仰頭看她,似是好奇她在笑什麼,曹皇后摸摸小丫頭漂亮的臉蛋道:“包子好啊,能吃是福,我們阮阮一看就是有福的。”
這話阿漁愛聽。
客人越來越多,曹皇后命乳母先抱五皇子、阮阮去后殿玩耍。
曹皇后要受官夫人們的禮,阿漁與溫宜公主單獨坐一桌去了。
“二哥的婚事,勞煩表妹許多,真是不好意思。”阿漁感激地對溫宜公主道。
溫宜公主嗔她:“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不過表姐見到二表哥后替我轉告一聲,就說如果他敢欺負香云,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
阿漁連忙替兄長做保證。
表姐妹倆聊著天,莊文太子妃徐瓊以及孝王生母側妃曹戀攪恕
阿漁抬頭,看到兩個淡妝打扮的女人。
作為前太子的遺孀,徐瓊、曹煉疾灰絲桃庾鞍紓讓阿漁震驚的是,徐瓊、曹煉際萘撕枚啵特別是曹粒才二十歲的年紀,竟枯敗的好像老了十歲。
溫宜公主知道的比阿漁多,悄聲道:“自從大哥過世,徐瓊便將孝王搶到自己膝下養育了,曹良不到親生兒子,誰都指望不上,日子自然難熬。”
她知道阿漁與徐瓊、曹涼叵刀疾緩茫這才心平氣和地說出真相,否則二女一個是阿漁夫家那邊的侄女,一個是阿漁的庶出姐姐,兩人日子過得苦,阿漁可能也會難受,溫宜公主就不便多說了。
見曹臉她這邊看來,阿漁及時移開了視線。
曹烈恢倍莢謨胨攀比,現在曹諒俾淶秸獍憔車兀阿漁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對她,更不想讓曹療舅的眼神胡亂揣測誤會她什麼。
視線一轉,阿漁忽然注意到了陳貴妃身后的小宮女。
那宮女一襲尋常的宮女宮裝,衣著并無出挑之處,但小宮女長得太過水靈,臉蛋嬌嫩瑩白,單憑這冰機雪膚,便讓她在一眾美人堆里脫穎而出,但,其實她的五官只能算得上清秀罷了。
阿漁并不是唯一注意到這個宮女的人。
在場的官夫人、誥命夫人多是上了年紀的,其中很多人都見過莊文太子的生母元后。
元后并不算十分美貌,她與建元帝的感情是青梅竹馬培養出來的。
但元后天生雪膚帶香,據說元后小時候在花園里睡著了,曾有蝴蝶被她身上的香氣吸引,落在她發間久久不去。
元后嫁給建元帝之前,有“香美人”之譽,她當了皇后后,為表尊敬,百姓們才慢慢不再提什麼香美人。
現在陳貴妃弄了這麼一個膚白賽雪的小宮女在身邊,在座的都是后宅老妖精,誰猜不到陳貴妃的用意呢?
只可惜曹皇后沒見過元后幾面,看不出陳貴妃的爭寵之心。
——
賓客們都到的差不多了,建元帝率領男客們過來觀禮了。
曹皇后率眾女眷恭迎。
烏泱泱一片老少女人,建元帝最先看到的是當中一身華服的曹皇后,其他女人他都沒有多看,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隨著他漸漸靠近,位于妃嬪席位之后的那些宮女也有機會得到了建元帝隨意投過去的視線。
其中一個宮女讓建元帝瞇了下眼睛。
但也只是瞇了一下而已。
吉時一到,建元帝親自將他的五皇子放到寬闊的禮桌上。
禮桌上擺放了百種小玩意。
五皇子左看看右看看,左摸摸右碰碰,拿起一個放下一個,如此重復數次,最后抓了一個金算盤。
“這是聰慧之兆啊!”
“五皇子長大后肯定聰敏過人!”
男女賓客都齊刷刷地拍五皇子的小馬屁。
建元帝笑著看向曹皇后。
曹皇后瞧瞧隱隱露出羨慕之意的侄女,不禁也跟著慶幸起來,如果兒子也學阮阮那樣抓個吃食,賓客們想夸都不好夸呢。
今天是五皇子的大日子,晚上建元帝自然留宿中宮。
過了兩日,建元帝難得又翻了一次牌子,巧了,這次翻到的是陳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