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無休無止。
他們錄了整整一個小時。
期間,我哥的電話一通接一通地打來。
他們直接關了機。
我知道。
我哥一定失望至極。
終于,他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整理好視頻后。
付思明給我哥發了過去。
他們像三年前那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我將破損的禮服套在身上。
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13
「哥,我又被人侵犯了,還是高三時候那三個人。」
我哥冰冷的聲音傳來。
「許朵,今天我結婚,你非要選在這個時候給我找不痛快嗎?視頻我已經收到了,看不出你是在被人侵犯。」
我泣不成聲。
「哥,是真的。我沒有騙你,而且,我已經去正規診療機構做過檢查了,我沒有孟喬森綜合癥,哥你相信我,我那份診斷不是偽照的。上一次何知意給你的婦檢診斷才是假的……」
他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又在扮慘?許朵,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哥掛了電話。
我怔愣片刻。
起身推開了窗。
我哥的婚禮馬上就要進行。
這次,我的身后沒有顧塵。
再沒人會來拉我一把。
我一躍而下。
在痛苦的失重感中,落在了草地上的雕像上。
丘比特雕像的翅膀穿透了我的身體。
賓客們驚呼著四散開來。
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
模糊的視線盯住我哥。
「哥,別急。我這就去死了。」
……
黏稠的血,順著白色的雕像流了下來。
我這一世迅速在眼前閃過。
隨后,我身子一輕。
魂魄脫離了身體,站到了草地上。
我哥愣在那里。
何知意尖叫著躲在他的背后。
人群慌了。
這時,一個身影朝我奔過來。
竟然是顧塵。
我不知道。
他竟然是這場婚禮的座上賓。
他一邊跑,一邊撥打著急救電話。
我想告訴他。
沒用的。
我的內臟已經全部都碎了。
但我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塵站在雕像底下仰望著我的身體。
他看到了我被撕碎的禮服。
還有我身上的傷痕。
他再次拿起電話,報了警。
何知意過來阻攔。
「顧塵哥你別報警,這是家丑……」
原來,顧塵家與何家是舊交。
顧塵雙眼通紅。
「什麼是家丑?她被人侵犯過你看不出來嗎?她有什麼錯,要被你說成家丑!」
如果鬼會流淚。
我現在一定淚流滿面。
顧塵啊。
一個我認識沒多久的男人,會為我申辯。
可我的哥哥呢。
他不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用他的冷漠,生生地將我逼死。
我哥這時走上來。
他盯著顧塵。
「侵犯?你怎麼看出來是侵犯,而不是她同意與人歡好?」
顧塵怪異地看著我哥。
「我是醫生。就算我不是醫生,只要有人長著一雙眼睛,就能看出來吧?」
說完,他忽然沉思兩秒。
「許先生,你該不會就是許朵的哥哥吧?」
我哥點點頭。
「我是。」
顧塵冷冷道,「難怪,難怪你看不出來?你究竟是看不出來,還是假裝看不出來?你有真正關心過許朵嗎?你寧愿相信她有病,相信她自殘,都不愿相信她是被人凌辱,被人侵犯……」
我哥一拳打在顧塵的臉上。
「你是誰,你憑什麼說我不關心我妹妹?」
顧塵也不肯相讓。
兩人打作一團。
何知意驚聲尖叫著。
她的婚紗被扯爛了,妝也跟著花了。
她恨恨地看向我的尸體。
終于,人們將我哥與顧塵拉開了。
兩人都掛了彩。
我看著哥哥狼狽的樣子。
輕聲說。
「哥,對不起啊。又一次搞砸了你的婚禮。」
哦,不對。
他上一次婚禮,并不是我搞砸的。
何知音不是因為我而死的。
我已經拿到了證據。
可惜,不能親手交給我哥了。
14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到了。
可我已經涼了。
我看著自己破碎的身體從雕像上被小心翼翼地取下。
警察隨后封鎖了現場,調了監控錄像。
錄像中顯示。
我是被人強行從衛生間帶離到臥房的。
在那個出事的房間里,警察找到了我的包。
包里,有個U盤,里面是我與最初那個餛飩攤老板娘的對話。
她說。
那天何知意將何知音騙到餛飩攤后,來了三個青年。
那三個青年說要帶姐妹倆出去玩。
妹妹一直慫恿姐姐出去。
但姐姐說自己要結婚了,不會與他們鬼混。
兩人因此吵了起來。
后來姐姐上了車。
妹妹跟上去后,兩人繼續爭吵。
而后,車子突然失控,撞上了橋柱。
那個舊街的監控不好使。
但當年老板娘因為好奇,偷偷拿手機拍了整個過程。
錄像里,明顯看到妹妹在搶姐姐的方向盤。
才導子車子失控。
而后,姐姐失去了生命。
……
警察很快將強暴我的三人抓獲。
據付思明交待。
三年前,正是他們三人在餛飩攤那里等著何知音何知意姐妹倆。
那時,我哥與何知音的婚禮就快舉行了。
何知意為了阻止這件事,跟她那三個跟班約好,想把知音姐騙出去強暴。
而后再利用這件事,讓我哥與知音姐分手。
那天,她告訴知音姐。
「聽許朵說想吃餛飩,咱們去買一份吧。
」
知音姐一向疼我,兩人便去了舊街。
而后,她發現何知意圖謀不軌,便與她吵了一架,上了車。
可知意怕事情敗露,想著必須要讓那三人把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