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一種怪病,說啥錯啥,而且不受控制。我爸炒股:「到底該買哪一注呢?」
我的嘴:「葫蘆娃、金麒麟、福龍馬、紅蜻蜓、七匹狼、八匹馬。」
我爸很激動:「很好,你說的,我都不買!」
果然第二天,我說的全部暴跌,沒說的暴漲,我爸狠狠地賺了一大筆。
我姑選女婿:「大外甥女兒,你快給你表姐看看,這三個男的哪個能升官發財?」
我的嘴:「圖一圖三。」
我爸噌地一下站起:「就選那個二號!」
我姑回去沒倆月就給表姐訂了婚,訂婚當天,表姐夫的委任狀就下來了。
由于我這能掐會算的怪病,我爸媽直接決定,將我上交國家。
1
我得了一種怪病。
我的嘴說啥錯啥,而且不受控制。
第一次發現我有這毛病是高四那年。
課堂上,老師問我同桌:「第四題選啥?」
我的嘴脫口而出:「ABC」
我同桌一臉懵逼:「我、我選 D。」
「回答正確,請坐。」
同桌嗔了我一拳:「討厭,還好人家機智,差點 get 不到你意思。」
What?
我能有什麼意思?
開始,我還沒意識到我的嘴有多麼與眾不同。
畢竟,誰還沒個跑火車的時候?
大一的時候,我暗戀系里一學霸。
他走著站著躺著坐著,越看越香。
這天他朝著我們單膝跪地,雙手捧上 99 朵玫瑰。
我室友芳芳笑靨如花,羞答答地接過。
學霸走后,芳芳和我咬耳朵:「蕭筱,你說學校跟前哪家賓館干凈又安全?」
呵,這麼上趕著要去獻身?
「蕭筱,你快說嘛,哪家賓館干凈又好啊,學霸找我去徹夜長談。」
我的嘴:「銀海、藝龍、玲瓏苑。」
結果當晚,學校附近的賓館發現一例陽性,三家賓館同時被封。
我盯著芳芳空出的床位,顫抖著聲音:「哪、哪三家賓館?」
室友舉著手機:「銀海、藝龍、玲瓏苑。」
我:「……」
「蕭筱,聽說賓館是你推薦給芳芳的?可以啊,兵不血刃,這招真是既干脆又漂亮!」
我說我不是有意的,你信嗎?
我差點哭了,我這嘴,怎麼好的不靈壞的靈?!
我沒想害人家啊!
我怎麼知道我的嘴還有這本事?!
周末回家,我爸盯著股票舉棋不定:「到底該買哪一注呢?」
我的嘴:「葫蘆娃、金麒麟、福龍馬、紅蜻蜓、七匹狼、八匹馬。」
我爸大手一揮:「成,一樣來一注!」
我突然福至心靈,一把奪過手機:「爸,且慢!」
「除了我剛說的這些,你隨便買。」
我爸將信將疑,到底聽了我的。
第二天收盤,我爸買的股票漲得噌噌的,連帶著多年挺不直的腰桿也治愈了。
「行啊丫頭,你還有這特異功能,以后爸的股票全靠你了。」
這下我的嘴算是被認證了。
開始,找我的還都是自家親戚。
「大外甥女兒,你快給你表姐看看,這三個男的哪個能升官發財?」
我爸鄉下的姐姐特意坐了一天的火車追上門來,就為讓我給「看看」。
我的嘴:「圖一圖三。」
我爸噌地一下站起:「就選那個二號!」
我姑回去沒倆月就給表姐訂了婚,訂婚當天,表姐夫的委任狀就下來了。
這一下,十里八鄉都知道我爸的女兒能掐會算。
我一還在上學的學生妹就給自己找了個副業,這是不是有點爽?!
2
隨著我的嘴頻繁犯病,我在學校里也小有名氣。
大二期末前,學校里組織唱紅歌。系主任絕望地聽著我們殺豬般的哀嚎,說:「這是唱《白毛女》,又不是哭墳,你們唱成這個樣子,鐵定做分母!」
突然他眼睛一亮地盯著我:「蕭筱同學,你說咱紅歌比賽能拿多少名?」
我的嘴:「12345677654321。」
系主任嘿嘿一笑:「合著就差個 8 就說全乎了,你這神婆的稱呼算是白瞎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主任,我意思就是第八名,我是不太會表達。」
比賽那天,我們系果真拿了第八名。
我的嘴誠不欺我。
從那天起,主任見了我都是繞著走。
我心里清楚,他想避開的是我的嘴。
直覺告訴我,這主任有點問題。
果然,當晚系里就換了領導,前主任因為收受賄賂垮臺了。
「蕭筱,聽說沒,學校正集中火力找那個同伙呢!」
我頭搖得和個撥浪鼓似的:「我不知道,別問我,千萬別問我,問了也白問。」
天知道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念個書,回頭好報效祖國。
結果,馬上就有學校領導要求見我。
迫不得已,我只好硬著頭皮上。
「蕭筱同學,聽說你的嘴會算命?」
我從校長的方框眼鏡里看見正襟危坐的自己:「確實,不過你得反著問。」
趁校長的眉毛擰成一團前,我認真解釋道:「就是你問我太陽從哪升起的,我說打西邊。其實就是指東邊。」
瞧那樣子,校長一準兒頂了不少壓力,不然也不屑和我掰扯。
校長扶了扶眼鏡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前計算機系的主任和誰私下沒來往?」
這話問得,就是我的嘴也得捋半天。
我的嘴:「李副校長。」
說完我忙捂住嘴,嘴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李副校長正在外面站著呢!
校長忙讓人請李副校長進來,然后一個大嘴巴子抽在李副校臉上:「我一早就懷疑是你,差點被你蒙騙過去。
居然真的是你,我這就聯系人把你該往哪送往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