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殊仔細看了我一眼,挑眉,輕笑,“好。”
說實話,這真是我第一次看到齊殊笑,怎麼說呢,就像一個平時對你愛答不理,十分高冷的狗子突然就撲到你身上又親又蹭,那一刻的滿足感,絕了。
當然,我絕沒有諷刺齊殊像狗的意思。
吃完飯,我問齊殊打算怎麼辦,畢竟他手機錢包什麼都落車上了。
齊殊正在收拾桌子,聞言思索了一會,“你手機給我。”
“啊?”
“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他現在應該醒了。”
說著,又補了一句,“昨天太晚就沒叫他,不是故意賴上你的。”
其實我也沒懷疑什麼,但他這話說的就像故意跟我撇清關系似的,讓我有些不爽。
“哦,那你把碗洗了吧,就當作昨天的住宿費。”
見我語氣突然冷了下來,齊殊困惑地眨了眨眼,灰溜溜跑去洗碗了。
我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齊殊高大的身影蜷縮在我狹小的廚房里。
可以看出來齊殊應該是沒怎麼洗過碗的,一個碗他要擠一大坨洗潔精再費勁沖很久。
我皺著眉,心在滴血,再這樣下去,我一瓶洗潔精都要被他用完了。
我忍無可忍搶過碗,“我來吧,您老大爺還是歇著去吧。”
齊殊懶洋洋倚著墻,眉眼醞著笑意,他突然湊近我,“怎麼,心疼我了?”
我咬牙,心疼你大爺的,“但凡多吃幾顆花生米您都不至于醉成這樣吧!”
齊殊輕笑,顯然不相信。
我就納悶了,今天他怎麼就這麼喜歡笑了呢?之前明明是個面癱的。
難不成面部神經被打通任督二脈了?
說話間,我手機響了,看了眼手上的泡沫,我瞥了眼齊殊,示意他看一下。
齊殊從我兜里拿過手機,在我臉上晃了晃解鎖。
我見他半天沒有動靜,轉過頭,“怎麼了,誰找我?”
只見他迅速關上手機,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
“沒什麼,就有人給你發了一組照片。”
我平晚.晚.吖時沒事的時候會給一些漢服做模特,應該是攝影師發的之前在江邊拍的照片吧。
說話間,門鈴響了。
齊殊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道大嗓門就沖天而起,“大哥你受苦了,小弟來遲……”
說完看著齊殊大紅的秋褲和在他身后冒出一個腦袋的我,瞬間就僵住了。
我仔細打量著這個染著粉毛的精神小伙,第一次開始好奇齊殊到底是干什麼的。
粉毛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小聲道:“大哥,這就是大嫂嗎?”
說是小聲,可那聲音整個客廳都能聽到。
我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就是他昨天沒地方去,我收留了他一晚。”
粉毛曖昧地“哦”了一聲,看樣子沒信。
我看向齊殊,他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沒承認也沒否認。
眼看著齊殊要走了,我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冒出一句,“秋褲你真不要了嗎?”
齊殊趔趄了一下,很快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不要了!”
4
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我點進去看了一眼,只一瞬間又一臉爆紅地退了出去。
那上面竟然是閨蜜發的我們上次去游泳時的比基尼照!
想到這些照片全被齊殊看光了,我羞恥地腳趾摳出三室一廳,只覺再也沒臉見他了。
不過內心又有一絲小期待,不知道齊殊是什麼感覺,有沒有一點小心動呢。
手機不停叫起來,我煩躁地點開,以為又是閨蜜的消息。
結果這回真是攝影師找我。
“榆晚,你上次幫花間拍的一組照片爆了!”
“你上熱搜了!”
“你紅了!!!”
“鏈接:#原創國風計劃#花間#最美漢服小姐姐#”
我急忙點開,照片上的我劃著一葉扁舟,著一襲淺綠色煙蘿紗裙,裙擺上以金線繡了幾朵鈴蘭,臉上的妝容很清淡,卻似水墨畫一般,雖淡,卻莫名地清泠勾人。
底下評論全是一水的:
“啊啊啊,小姐姐好美,我宣布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婆了!”
“樓上在想桃吃?這明明就是我老婆。”
“這才是真正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吧。”
“我終于知道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了,有這樣的老婆誰還起得來床啊!”
我臉頰紅紅地退出評論區,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紅了,而且還有了這麼多喜歡自己的人。
花間的負責人露露突然發了消息:“榆晚姐,我們家周末在金燕廣場有一場漢服秀,你有時間來嗎(比心)”
我有些受寵若驚,這個漢服秀逼格很高,以前我這種小透明根本想都不敢想。
而且平時這個負責人對我一直都很不客氣,明明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漢服牌子,但譜卻擺得比那些大牌都大。
平時是一口一個小夏的指揮我做各種事的,今天居然還叫上了姐。
我真的紅了嗎?
這就是紅了的待遇嗎?
我強忍著興奮一字一句回道:“嗯,我有時間會去的。”
俗話說得好,你越卑微,晚.晚.吖人家就越看不上你。
你高冷點,人家反而要上趕著來哄你。
主要是,我實在忍不住想出一口惡氣。
那頭一連發來好幾條消息,不外乎是讓我一定要去,他們很需要我,以及為之前的怠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