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盛千千打破了僵局,挽住了他的胳膊:「嘉樹,我知道你討厭他,但是這里是我表哥的酒吧,還是別把事情鬧大了吧。」
這是她表哥的酒吧?
我頭一暈。
正說著,老晚.晚.吖板就過來了。他已經聽到了我們說的話,又看見我坐在那里衣衫不整,旁邊還有兩個男人,似乎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臉色一沉。
「我這里是正經酒吧,如果你是來做這種事的,請你離開!」
「我不是——」
我還想解釋,可他已經讓保安來把我拖出去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江嘉樹和那些同學,他們一個個嘲笑的看著我,江嘉樹則是臉色陰沉沉的,也沒開口。
我閉上了嘴,我知道沒人會幫我。
我被直接丟出了酒吧。
外面好冷,地面好涼,衣服在粗糙的地面上擦過,我感覺手肘腳踝都一陣疼。
應該是被磨破了。
我撐著地面,艱難的想爬起來。
骨頭疼的好像都要裂開一樣。
這四年,這種疼是越來越厲害了。
我的雙手都在哆嗦。
還沒爬起來,我就看見一雙腳停在我面前。
锃亮的皮鞋,跟現在灰撲撲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就被拽住領口,一把扯起來。
我踉蹌著站穩,膝蓋鉆心的疼。
「齊光,你從我家里跑出來,就是為了來這種地方找男人?」
江嘉樹一張俊臉繃的很緊:「你不是說你戒掉了嗎?」
我的領口被死死拽著,我感覺我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拽他,一邊往后退,誰知道這猛地一扯,衣服滋啦一聲,直接被撕開了!
我上半身一大半直接暴露在外面。
冷空氣直往我身體里鉆。
四周的目光瞬間就看過來。
我立刻用手捂住了身體,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些目光中帶著肆無忌憚的審視,仿佛此刻我就是動物園里的猴子!
「你——」
江嘉樹盯著我的身體愣了幾秒,然后猛然脫下外套將我蓋住,然后把我拽上了車!
周圍那些人的視線跟著我們移動,我聽到他大吼了一聲「看什麼看!」
他的手很用力,我感覺我的手腕都快被他捏斷了。
他用勁將我推進車里,一腳踩油門回了他的別墅。
一進去,他就一把扯掉了我身上披著的外套,盯著我問:「你身上怎麼回事?」
我垂眸看向自己裸露出來的皮膚。
上面縱橫交錯的全是傷疤。
有煙頭燙的,還有鞭子抽的,新的覆蓋舊的,有的皮肉傷了好幾次,已經長不好了,紅的特別顯眼。
「做錯了事被打的。」我神色平靜的說。
「你做了什麼?」他問。
我想了想:「很多,吃飯掉了一粒米,走路慢了一點,沒有回答上來他們的問題……」
還有太多,我都記不清了。
反正什麼事都是我的錯。
不止我,在戒同所里的每個人,做的每一件事,在老師們眼里都是錯的。
聽到我的回答,江嘉樹神色復雜。
「就因為這些事,你一直挨打?」
我點點頭,又告訴他:「但我現在不會再做錯事了。」
就像是不會再喜歡他了一樣。
「那你剛才是在做什麼?」他仍舊板著臉問我。
「我是在賺錢。」
「用那種方式晚.晚.吖賺錢?」他手指握緊,兩道寒光咄咄逼人,「你就這麼缺錢?」
我不解,我覺得江嘉樹是在明知故問:「這四年我一分錢都沒有賺,現在身無分文,當然缺錢,而且我總不能一直在這里打擾你,我要賺錢租房子,還要給我媽買墓地。
」
我以為我解釋了,江嘉樹就會放過我,誰知道他臉色更難看:「你寧愿去做那種工作,也不愿意跟我住一起?」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對勁,像是在生氣。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但我現在很怕人生氣。
我喏喏的不敢出聲。
江嘉樹一只手卻忽的掐住了我的臉,迫使我抬起,竟是猛然將他的兩根手指塞進了我嘴里!
我下意識的往后縮,卻被他捏的牢牢的。
他雙眼迸射的怒火比火焰還要灼人:「跑什麼,你不是喜歡這樣嗎?不是這樣就會起反應嗎?」
我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但是他這幅樣子讓我害怕!
我想到了噩夢里他的臉,就是這樣猙獰,恐怖!!
這四年來,這樣的他每每出現在我的夢里,我都會被嚇醒!
「不要,不要——」我嗚咽著,想逃脫他。
可他的手指卻死命的往我喉嚨里捅,指甲劃過我最軟嫩的舌腔,疼的我呼吸都難。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四肢百骸劇烈的痛楚一下子匯聚到了心臟。
下一刻,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等我醒來,就聞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看見江嘉樹面容憔悴的靠在床邊小憩。
他臉上胡子都沒刮,毛刺般的長出了一截。
我下意識的動了動身子,床也跟著吱呀了一聲,江嘉樹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你終于醒了!」他看著我,眼里有紅血絲,「你都昏睡三天了!」
這麼久?
我張了張嘴,但嘴巴張不開,我才意識到我臉上帶了呼吸機。
我抬手想將呼吸機拿下來,但被他一把抓住。
「你現在不能亂動!」他語氣急促的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