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對怎麼能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感興趣。
案子終于告一段落。
警方極力控制,可整個案子還是迅速地在網絡上傳播。
當天晚上就霸占了熱搜榜前三,話題詞條后面還跟著一個黑紅色的爆字。
#警察殺人[爆]#
#殺夫案 網癮治療學校案[爆]#
#宋雪 三百多條人命[爆]#
短短幾分鐘,話題被屏蔽,點開只顯示:404not found.
沒過多一會兒熱搜上就查無此詞了。
但這件事在網絡上傳播的范圍很廣,議論聲很多。
【臥槽!細思極恐!她手上居然有三百多條人命!!】
【真是夠狠的,全國上下近百十年來都找不出這麼大的案子了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宋雪是可恨,但也真的挺慘的,小小年紀飽受摧殘。】
警察邊配合新浪處理著網上的負面輿論,邊時不時地提審我,詢問一些細節。
有一天,他們問我:“你恨余彥明,為什麼還要給他生孩子?直接報警,以死者生前的所作所為,按照法律足以判死刑了。”
“按照法律?”我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什麼,“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大案看zz,中案看影響,小案看關系,考試才看法律。”
再說,挨一顆子彈,哪比得上我能帶給他的快樂?
給了一個人希望,再讓他徹底絕望,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我是個耐心的獵人。
一直等余彥明徹底愛上我,并且為了我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緊張到不行,也是我生孩子的前一天……
我用刀剖開了他的身體,沒打麻醉,晚.晚.吖活摘了他身上所有的器官。
聽到這里,警察明顯不信,覺得我不可能制住一個大男人。
我莞爾一笑,“我家的家庭影院,四面墻上都是投影儀,你們可以把那個屋子里所有的投影儀都打開,看看效果。”
警方半信半疑地去了我家,可能是心里發毛,把我也給帶上了。
兩個警察走了進去,把投影儀打開,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悚恐怖的慘叫聲,劃破天際。
電影房里,四面墻的投影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指甲蓋大小的眼睛。
眼珠子是血紅色的,會眨動。
白眼球布滿血絲,細看,那些血絲是一條條紅色的蟲子。
我用整整兩年的時間,偷偷布置出了這樣一個電影房。
因為我知道,余彥明是個密集恐懼癥患者。
沒有什麼比這種畫面更能讓一個密恐患者崩潰,甚至可以誘導他心臟病發作。
一連幾天,警方又從我這里了解到了大量的案件細節,也從我家天臺花圃的土壤里,挖到了余彥明腐爛的尸塊。
花圃里一棵棵爆盆的小米星多肉,綻放出密密麻麻的血紅色,像極了鮮血,又像是電影房里魚鱗般密集的猩紅色眼睛。
我被暫時關押在看守所。
不過,沒多久林組長又找上了我,面色凝重,“你說是你親手活摘了余彥明身上所有的器官,并埋在了花圃里。”
“對。”
“雖然已經腐爛,但這些器官摘取時的完整度很高,手法很專業。”林組長緊緊地盯著我,不肯放過我臉上一絲一毫的異樣表情,“但據我們調查,你并沒有醫學或者是法醫解剖學的知識背景。”
我心中一驚,掩飾地笑了笑,“是嗎?林組長,你就別詐我了,外面輿論鬧得那麼難看,都在等著槍斃我,我死了對你對這個案子都好。
”
“宋雪,我辦案子是為了查找真相,把罪犯繩之于法,而不是平息民憤。”林組長擲地有聲地說道:“我是個警察,不是媒體記者,輿論如何與真相無關。”
我舔了舔唇,“就是我做的,沒有別人。”
后面,不管誰再問我,我都沒再開過口,沒再說過一個字。
林組長想繼續查。
大概是礙于上層領導和輿論的壓力,這個案子不能再拖下去,只能到我這里結束。
我很快就被推上了法庭的被告席。
法官宣布判決前的最后一秒,我媽強闖進了法庭,不顧法警的阻攔和制止。
她說,她是來自首的。
……
五年來,我改名叫宋雪后,只見過我媽兩次。
第一次是在我和余彥明的婚禮上,我媽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漠然地挽著余彥明的胳膊從她面前走過去,權當不認識她。
第二次是我生三胎的那天,我把余彥明帶進了家里的電影房,讓他因為密恐而產生應激反應,想報復他,卻因為男女體力差距過大,被他推倒在地上,差點一尸兩命。
我不知道晚.晚.吖我媽是怎麼找到我們倆的,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麼進的我們家。
她做了幾十年的外科醫生,抽出根針,用左掌握著,扎進余彥明脊柱上的某個位置,余彥明頓時就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120恰好來了,我媽把我扶起來,讓我盡快去醫院,又對我說了一句:
“孩子,你放心,媽不會讓他好過的。”
事發后的第五天,我從醫院回到家里坐月子,我看到冰箱冷凍層塞滿了肉餡,見慣了尸體的我一聞就知道是豬肉,我媽很擅長故弄玄虛,一旦東窗事發,就能用這些東西來吸引警察的注意力,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