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野是商業聯姻,相看兩相厭。
他帶著各色情人招搖過市,出現在各大花邊新聞的頭版,從不會考慮我的感受。
他一直以為我和他是一類人,結婚只是逢場作戲。
他不知道的是,我愛了他整整十年。
我終于厭煩,提出離婚。
他徹底慌了神,化身二十四孝好丈夫,與所有的情人劃清了界限。
可惜,太晚了。
我已經不愛他了。
1,
“說好了一起出席發布會,你卻躲起來跟小情人鬼混!
周野你給我滾出來!”
我踩著高跟鞋往緊閉的大門上狠狠踹了一腳。
門開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穿著性感的吊帶裙,抱著胳膊,瞇著眼將我上下打量一翻,最后沖我翻了個大白眼,
【一點女人味都沒有,怪不得周總不喜歡你。】
確實,周野可以喜歡上任何一個女人,唯獨對我冷眼相待,厭惡至極。
心口被刺了一下,酸楚難忍。
我好強到了極點,我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展現脆弱的一面,也沒人能傷得了我。
不等我開口,周野光著上半身,穿著條短褲走了過來,一把將女孩攬在入懷中,將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眼神很深。
【蘇荷,你不會愛上本少爺了吧?
本少爺到哪你都能跟在后面。
我可先跟你說清楚,我對你這款沒興趣。】
說這話時,周野緊緊的盯著我的臉,似乎害怕錯過我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唯獨周野。
他是我的致命弱點,輕而易舉就能擊潰我。
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面上卻不顯,強撐著一口氣,與他對峙。
他嗤笑的看著我,慢條斯理道,
【求我,蘇荷,你求我,我就跟你去。】
我冷笑了聲,給周母發了條信息。
他立刻就接到周母的來電,將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他只好陰沉著臉跟我走。
一路上,周野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也不理他。
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方式。
他討厭我。
我假裝討厭他。
他突然冷哼了一聲,
【蘇荷,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遭人煩。】
【目前只有一條瘋狗說過。】
我低頭翻開文件,淡淡道。
【你!】
他氣得不行,額角青筋直跳,又拿我沒辦法。
畢竟,我可是周父周母最滿意的媳婦。
周野看著我,笑了,笑得詭異。
我隱隱有些不安,但也懶得理他。
發布會上,無數個鏡頭和話筒對著我們。
面對刁難,我挽著周野的胳膊,極力表演夫妻恩愛的假象。
周野將我死死按在懷里,作出一副恩愛夫妻的假象。
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騙自己,周野是愛我的,哪怕是假的。
發布會即將圓滿結束時,一直沉默的周野在我耳邊低聲道,嗓音里帶著得意的意味,
【蘇荷,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未來一周內,你都聽我的,我叫你往東,你不準往西。
二,我現在就走。】
我暗地里狠狠掐了他一把,咬牙切齒道,
【周野,你敢!】
周野輕笑了聲森*晚*整*理,將我推開,隨意接過一個話筒,語氣輕松隨意,
【我女朋友想我了,我得走了。
另外說一句,以后這種虛偽的發布會少開,我女朋友會不高興的。】
他說完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臺上,面對來自各方的逼問。
【周總夜會小情人是真的嗎?】
【周總和蘇總表現出來的夫妻恩愛是作戲嗎?】
【還是說,周總根本不愛蘇總,蘇總是單相思。】
這些尖銳的問題每一個都精準刺中我的痛點。
不愧是周野,只要有傷害我的機會,絕不手軟。
我無論面對怎樣的刁難,都冷靜得可怕。
可面對與周野有關的事,心總會不自覺的柔軟起來,隨便一句話都能刺痛我。
我臉色有些發白,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剛要說話,手機響了一下,是周野發來的消息。
【蘇荷,這是你不聽話,本少爺給你的教訓。】
我再也忍不住,眼眶酸脹得厲害,眼淚隨時都會掉下來。
可我不能哭。
他不會心疼我。
他只會將我的眼淚當成笑料,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周野對路邊的流浪貓狗,尚且有幾分柔情。
我在他心里,連貓狗都不如。
2,
就當我與記者僵持不下時,周媽媽從人群中氣勢洶洶的上臺,將我擋在身后。
周媽媽貼著我的耳朵,低聲說句,
【別怕,媽來了,誰都欺負不了你。】
此刻,強忍的淚,洶涌而出。
我的媽媽和周媽媽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因為我的母親死得早,她擔心我會被父親賣給老男人聯姻,于是逼著周野娶了我。
周野向來不服管教卻又不得不屈服于周母的威嚴。
他不能把怒火灑在母親身上。
于是他把所有的恨,包括對自己無能為力,擺脫不了父母控制的恨都給了我。
不出意料,周野被罰了。
在客廳跪了一天一夜,凍結銀行卡。
他跪得筆直,就是不肯低頭認錯。
我給他求情,周母便順著臺階下來。
我提著醫療箱想給他擦藥。
他冷笑道,
【蘇荷,你很得意吧,我爸媽都站在你這邊?】
我定定的看著他沒說話。
他看著我泛紅的眼眶,突然冒出一句話,
【聽人說,發布會上你哭了。】
我邊給他上藥,邊忍住心里的酸澀很平靜的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