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什麼時候惹你了?”
“誰非說要回來幫驚嶼補課,連飯都不肯和我吃,嗯?”
“拿著別人的錢,不該有點職業操守嗎!”
“多少錢,我給你。”
“我森*晚*整*理才不要,我們是談戀愛,我收你錢干嘛!”
這句話終于取悅了陳循禮,他輕輕撓了撓我的脖頸,“那好,晾著他,和我出去吃飯。”
7、𝔁ŀ
付雪然坐在陳循禮另一側,不斷給他夾菜。
我隨手夾了一塊芒果,本打算自己吃。
卻聽到付雪然大驚小怪的責難,“姐姐怎麼能給循禮哥哥夾芒果呢,他芒果過敏。”
陳循禮聞言看了她一眼,看不清什麼神色。
或許被感動了。
我默默地把芒果送進自己嘴里,垂著頭低聲道:“確實是我不太了解他。”
那副失落的口氣,傻子都能聽出來。
陳循禮果然挑眉,唇角微翹。
付雪然便愈發得意,愈發得寸進尺。
不斷地告訴我,陳循禮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說著說著,甚至說起了他小時候的事。
陳循禮很小的時候養過一條狗,很喜歡。
但弟弟剛被爸媽從外婆那里接回來,很孤僻不愛說話。
陳循禮便主動把自己的小狗送給了弟弟。
所有人都夸陳循禮溫柔友善,對弟弟好。
可惜那條小狗最后卻在陳驚嶼發病的時候被他弄死了。
原來給弟弟送自己喜歡的東西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嗎。
可那條狗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是不是和我一樣呢。
他明明把我讓給了陳驚嶼,卻又總囚著我,玩弄我。
捏著我的臉,罵我賤,罵我蕩婦。
他說,如果你懷孕了,孩子該叫我爸爸,還是叔叔。
他說,他不想弄清楚這個問題,不如和弟弟一起。
我是被他逼死的呀。
小狗是不是也是呢。
明明送給了陳驚嶼,卻不準小狗對陳驚嶼乖,也不準小狗吃陳驚嶼的東西。
我忍到了極點,摔下筷子。
陳循禮卻將碗里付雪然夾的蝦夾出來,伸手慢慢剝掉殼,遞到我唇邊,“喃喃不用知道我喜歡什麼,平時都是我照顧喃喃。”
我張口吃掉了蝦,看著付雪然煞白的臉,有些想笑。
“今天怎麼不繼續欺負我了?”
陳循禮一邊剝蝦一邊笑,“好不容易哄出來吃飯的,怕你氣回去。”
“我不是答應你,只要你不惹我,我就盡量不讓你傷心嗎?”
他將小半碗蝦肉遞過來,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看我,神姿從容優雅。
說出來的話,卻不堪入耳,“既然,平時不讓我看你哭,就換個地方吧。”
付雪然終于沒忍住,一滴一滴的眼淚落下,落進茶杯里。
滴答滴答。
“循禮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陳循禮還是支著下巴看我,笑意嫣然。
但他不知道,往往沒有絕對的拒絕,就是給了希望。
付雪然強顏歡笑,“其實最近有個男孩子在追我,他明天就來法國找我玩了,不如我們一起出去逛街吧。”
“好啊。”我答應了。
應該上一世陳循禮他們碰到槍擊案就是因為逛街吧。
還得讓付雪然帶路。
8、
付雪然挽著自己的新男友,親密無間。
她會偷偷地觀察陳循禮有沒有生氣。
昨森*晚*整*理晚回去,我和陳驚嶼打電話解釋,電腦壞了,不得不中斷教學,急著修電腦也沒帶手機。
陳循禮聽了就沒給過我好臉色,直到現在還冷著臉。
我問他是不是要和陳驚嶼直說我和他在一起了,他又不說話。
看來他自己也很不想在弟弟面前當惡人。
他還不愿意撕破自己溫柔的假面。
他對我的獨占欲還沒有到達頂峰。
也許這場即將發生的巴黎槍擊案,是我最好的機會。
“循禮哥哥,這對表很漂亮,我們一起買吧。”付雪然自然地松開她的男友,挽住了陳循禮。
陳循禮掃了一眼,掏出卡,遞給柜姐,“是不錯。”
付雪然的男朋友真的很窩囊,和我一樣。
一聲不吭地看著付雪然戴上手表,又低著頭給陳循禮戴。
她語調很甜,“和循禮哥哥很配,我很喜歡,謝謝循禮哥哥。”
陳循禮勾勾唇,揉了揉她的發頂。
便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很自然的,付雪然跟了上去,我和她男朋友落在后面。
真是詭異的一幕。
好在沒有持續太久,如前世報道的一樣,槍擊案從街頭開始爆發。
人群四散逃竄。
玻璃碎裂聲,尖叫聲。
彌漫的火,飄蕩的煙。
陳循禮第一反應就是回頭抓著我走。
可惜付雪然太害怕了,死死拽著他的手,“循禮哥哥,我害怕。”
陳循禮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子彈就射穿了他頭頂的玻璃。
搖搖欲墜。
他無奈只得摁住付雪然的肩頭往路里側臥倒。
而被恐懼支配的付雪然卻往前跑。
我沖上前,借著力道將陳循禮推開。
碎裂的玻璃順著我的肩膀砸下去。
滿眼血跡。
劇痛讓我眼前一黑,臨昏倒前,目光里只剩陳循禮煞白的臉。
他目眥欲裂,似震驚,似憤怒,更似心疼。
這樣的人,也知道心疼別人,多不容易。
我賭贏了。
醒來的時候,陳循禮正坐在我床邊。
看著書,窗外陽光半垂,照在他雕刻般的側臉上。
晃人心神,又更顯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