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臥鋪上。對面床的小伙子,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我嚇的毛骨悚然,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喊乘警。
他突然陰惻惻開口:你眼角的疤趕緊做掉,否則會一直倒霉。
我沉默了。
這幾年,我的確一直倒霉。
仔細想想,似乎就是從有這道疤開始的。
1.
半夜十點,我一個人拎著行李箱上了火車。
這個時候,車廂里已經熄了燈,到處黑咕隆咚的。
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亮光,我順利找到了自己的床鋪。
周圍寂靜一片。
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扯過被子就要睡覺,然而下一刻,卻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因為對面床鋪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那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大男孩,戴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胡子拉碴,頭發毛毛躁躁地炸著,完全不修邊幅。
這幾年,女孩子坐火車夜里被猥褻的新聞層出不窮,我睡意頓消,下意識地攥緊手里的被子,渾身警惕地盯著他。
大男孩似是沒有察覺到我的敵意,繼續盯著我看,甚至身子還往前湊了湊。
我渾身緊繃,真猶豫著要不要去喊乘警,對方卻先一步開口道:“你眼角的疤要趕緊處理掉,否則會一直倒霉。”
“……”
我怎麼都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見我不說話,那大男人神色嚴肅地又補充了一句:“下了火車就去處理,否則你很快就有大麻煩。”
“你……你怎麼知道?”
他說的沒錯,我的確很快就有大麻煩了。
公司年前談好的一個大單子,讓我校對合同。
我也不知道遭了什麼鬼打墻,眼睜睜把一個很重要的價格寫錯了,這次就是專程去找甲方補救的。
如果補救不了,不僅轉正無望,還有可能面臨上百萬的失誤賠償。
真要鬧到那個程度,我在這行的職業生涯就徹底斷送了。
見我臉色驟變,大男孩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順手捋了捋頭發,涼聲問道:“你這個疤痕看著時間不長,是什麼時候落下的?”
這會兒,我已經從最初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尋常的畏縮變態男,便也實話實說:“是去年春天,我閨蜜幫我修眉毛,一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誤傷到了。”
李曉琳是我同住一個寢室的室友,大學三年多,我跟她一直形影不離,比親姐妹還親。
她化妝技術好,又懂得打扮,這幾年來,我的眉毛一直都是她幫忙修。
這次不小心劃到,也是無心之失。
雖然如此,她還是愧疚的哭泣不止,我不想讓她傷心,反而安慰她說一點小傷不礙事,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
好在傷口很快結痂,之后也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我也漸漸淡忘了。
“果然如此。”
那大男孩肯定地點了點頭,忽地抬眸向我道:“這一刀正好割在你的氣運線上,從那天森*晚*整*理起,你的氣運就斷了。”
“……”
他的話讓我脊背一寒。
仔細想想,我的確是從那一天開始處處倒霉的。
第2章 古怪
先是好好在平地上走著路都能崴腳,再是明明最拿手的學科發揮失常掛科,導致原本板上釘釘的保研機會沒了。
之后,雖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拿下了這家跨國企業的實習資格,卻在工作中頻頻出錯。
見我沒有說話,那人神色凝重地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劃傷你的人,現在正春風得意過的很好。”
我震驚地看了他一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是。”
我那學習成績一般,平日里動不動就抱怨自己倒霉的閨蜜李曉琳,的確在我受傷后,氣運漸漸好了起來。
不僅成功頂替了我的保研資格,處處得老師倚重,還談了一個帥氣有才的男朋友。
一夜之間,我們倆人的境遇幾乎顛倒了過來。
只是我性子單純,一直未曾多想罷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是請高人算過的。”
那人神色凝重地仔細端詳了我片刻,有些憐憫地低低嘆了口氣:
“她割斷了你的氣運,讓那高人作法把氣運轉到她身上,不僅她的命運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就是她家里人也受益。”
至于我的家人,后果不言而喻。
我爸爸一向身子硬朗,卻在去年入秋后斷斷續續生病,直到現在還在家里休養。
之前聽爸爸提起,他一個精通邪祟的朋友也懷疑爸爸被什麼臟東西沾染了,可惜查來查去卻始終沒有頭緒,只能作罷。
當時我還以為是無稽之談,沒成想問題出在我這里。
李曉琳好狠毒的心思!
幸虧我在火車上遇到了這個人,否則以后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可怕的倒霉事。
這樣想著,我漸漸冷靜下來,對那人說話的語氣也恭敬了許多:“依先生之見,我只要把這道疤痕修復好,就能恢復如初麼?”
“當然不能。”
那大男孩毫不猶豫地朝我搖了搖頭:
“只能讓你不再繼續倒霉罷了,要想把之前的好氣運找回來,只能想辦法找到她幕后那個高人,破解了他在你身上下的降頭。